南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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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去处
树梢晃动，头顶的云换了位置
风一步登天，远离大地
高处不胜寒，时间的积淀
会让风追逐的势头，更加强劲
地上的野草异常安静，风还没有回来
意念，呼吸，在来回重复
雪的动作，不轻不重
刚好够叫醒冬天。风与传言背道而驰
那些听信风的话的叶子，所剩无几
路太长，走在尽头的人
回过头看一端的风，一往如初
求证
开门，关门，相互关联
又各行其是。生活的疲倦
敞开，滚落，地上的空白没有记号
时间如此累积，很多未完成的事
中断，冷却。茶的本领
适合短时间，一本正经地浪费情感
风与风吹过的路口，没有交集
一次，两次，避而不见
下在初冬的暮雪，指认着古槐，牲口
论一个村庄，其他的重要性
银杏歌
银杏的黄，没有捷径
在一定的节点，自然而然
风尝试着拉扯，对立
关于银杏的焦虑，如何处理
越往后走，越无选择
人有的悲喜，银杏同样有
迟疑，说服。在一个下雪天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却又如此的旧
被雪遮挡，消耗着力气
亦或是遵守规则，落地，放下
银杏的道，踉踉跄跄
迷失或清醒，走到头只有一条
会说话的机器
启动，电流串通不同物质
旋转电机，在公开场合
声音沉闷沙哑，适应环境
机器的声浪，途经西街
流传十年，所有的秘密
终于在落日之后，被工人揭穿
由一条道，飞向另一个地方
在夜晚相遇，又是同一个故事
新的城区，会说话的机器
在时光的捶打下，锻造坐标
多出来的部分，会有词语
注解那些，择善而从的聚集
痕迹
来回，往返。风在寒冬腊月摇曳
大地上的守望者。时光的快慢
在一条路上，赶不出相同的两个人
悬挂在高空的烟花，折叠，回顾
裸露在外的事物。流水的沉默
依旧在准确的定义，流浪的语句
真实存在。途径，模仿
目的地，是一个地方
却又大相庭径。月光的交织
在黑夜的词汇里，坦荡，稳妥
沉浸在一场大雪之中，寻找，遮掩
街上的脚印，似有似无
绕过热闹，在集市之后到达荒野
用一个下午，听北风不断生长，相遇
又死亡。那些轨迹最接近人类
痕迹到最后，只是一个量词
行至冬处
草木稀少，冬天只是浅入
大雪的台词足够渲染，黄土高坡上
那些笨拙的植物。缓慢，低落
又一次被洒脱的北风嘲笑。时光不再集合
离开的人也是。还有多少答案
在黄土高坡的另一面，不为所知
大张旗鼓地走，愈走愈远
或是愈走愈近。那些流传的话
肯定要在一个地方，汇合，衍生
冬天的那些荒凉，正好被一行北风揭穿
却又用一场雪，遮掩一个美丽的错误
寻找
城外河水的流淌，如屋顶烟囱的对照
在不同方向，向外延伸人间聚集的烟火
直到夜深。月色悄无声息
配合着晚归的人，在静谧的漫长路上
揭露出现有的苦痛。丑恶，对错
街区的灯盏，照在同一条路上
将生活的本质隐去。能看清的部分
恰是千篇一律的皮囊。逆流，跳动
那些抵达的过程，拉扯着时间
撕裂，呼吸。在安放尘埃之前
大风的手臂，推开无数束光
寻找寸草，遗落在白昼的清醒
回信
等待，模糊或具体
隧道的列车，被困于一条路上
来来回回。候车室的人
被时间推算着，从一个地方
到另一个地方，如期抵达
回信还在路上。奔波，等待
雪再大，也掩盖不住结果
故乡渺无音讯，却又字迹清晰
大雪记
雪越大，隐藏的事物越多
比如白鸽，月色。空旷的路上
北风呼啸，旧时光压在大雪之下
不断重叠，覆盖。屋内燃烧的木柴
在小我的对立面或抵抗，或重新寻找
门缝里的光影，曲折离奇
但都是真的。信上的文字
要走的路程，是一条单行线
大雪的篇目，以节气之名
编写在村东头，等风又一次诵读
坠落在山村的晚霞
红薯，狗尾巴草，在同一块土壤
面对喜悦。落叶的飘荡，重叠
符合北方村庄的逻辑。在没有边界的秋天
山村庙宇的香火，寄托着人们的欲望
为积下的苦难，伪善，不断重新设置算法
风修改过的制度，难以考虑周全
暮色之后，坠落在山村的晚霞
只剩狗尾巴草远望。在乡村大集
买卖人的摊位上，红薯的一生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