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场星火
在中国摊开的画卷上,我的落笔,是十三个革命根据地之一。
从延安的枣园出发,一路向南,脚步的行走,如笔法的运用,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远方的人,以农民运动为荣,带着鲜花和掌声,在大榕树下重聚。为陈列室的影像,又一次见证历史的辉煌。
唱一曲难忘的红歌,校对那些斑驳的印记。
碑廊上的词,如1927年点燃的星火,在海丰大地,镌刻的线条般,向外蔓延,烧出多条,通向世界的大道。
玄武灵声
元山寺的香火,被南宋的风吹落人间,已飘散了890多年。
站在福星垒塔的顶层,以虔诚的目光,环顾陆丰。海与天的衔接处,是海浪的告白,一波一声,一声一波,随着时光渐渐靠岸,周而复始。
苍榕的面相,被众人的香火与清脆的佛乐不断熏陶,显得更加和善,蔼然。
风,海水,船只以及来去的人,都在为玄武山的灵声,低吟浅唱,赞不绝口。
有凤来仪
落日抵达于凤山,已是暮色苍茫。
慈爱的妈祖,身披晚霞,在凤仪台上,守望着远去的打渔人。
渔火渐起,海面上破烂的灯洞,随着时间的推移,增加又减少。
转弯,惊醒,由原路返回,靠岸,准备。
邀请演唱白字戏,西秦戏,正字戏的剧场,为一年一度的妈祖圣诞,升天纪念日作一场仪式。
在庙会那天,妈祖默念的平安与祝福,会以海风温柔的姿态,落在汕尾,落在烟火人间。
遮浪奇观
是一股又一股的东风,将平静的海水,营造出万千种浪花的形态。
以礁岩为舞台,东面波涛滚滚,杂乱无序,风与海水,竭尽全力,演绎着红海湾的压轴节目,精彩绝伦。
另一边则是风平浪静,有高空落下的波光粼粼,在粤东麒麟角,遮掩着大海里的喜乐哀愁。
每走一遭,全身的疲惫,都会被海浪卷入礁岩之下,一层又一层,彻底淹没。
在半岛的背面,海面一碧万顷,散发着欢畅,悠闲与惬意。
金厢银滩
还会不会有风,把金黄的阳光轻轻撕破,扯碎,撒在这银白的沙滩上。
轻一些,把鞋子脱掉,提在手上,感受一下石英砂的细腻,绵软。
越走越深,海水抚摸过的脚丫,在清澈透明的海边,来来回回,重塑人间。
涛涛的古松,围绕着山,S弯的沙滩首尾与山而接,落入汕尾,那漫长的岁月里。
提着鞋,进进出出,那脚下的肌肤之亲,沙滩的私语,在海风的告别中,超然脱俗,历历在目。
莲峰叠翠
画一幅画,拓写在莲花山,开成如诗的春天。
拨开层层云雾,将瀑布一般的绳索拉长,放宽,放慢。
如此,春的后面紧跟着夏,秋,冬,依次攀附而上,在时间的隧道里,堆叠而起,层次分明。
仙人茶,罗汉松,胭脂木的姿态,在密布的植物中央,深深浅浅,淡入淡出。
相对于世俗的喧闹,它们更适合隐藏,在这茫茫大山,看时间的起落,鸟禽的生死。
顺着瀑布的身姿回望,那些处在山上的石头,以彼之道,将雄,奇,险,秀的词语,同样赋予给上山下山的人。
在莲花山的高处,是无数沿山而行的人,而那些人,形如莲花的花瓣,在南麓坡面上,层层叠叠,开过四季。
一饭千秋
碑文的落笔,在忠义面前,不值一提。
纪念一个大人物,总要用很多方式,建亭立碑是最古老,最直接,最有效的。
以亭为室,为竖立的石碑,遮风挡雨。
斑驳的碑文,沉默着,阳光透过树木,落在碑上,是古与今的对话。
风把鸟儿说过的话,收集成册,也不如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清晰,明了,醍醐灌顶。
*引[宋]文天祥《过零丁洋》
南万椎涛
走进南万红椎林,以恐龙的视角,寻找桫椤。桫椤的数量,在时间的推移下,世代相传,替代恐龙,在第一现场,逃之夭夭。
从北到南,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满山的红椎,又一次听到春风的絮语。
作为350岁高寿的红椎王,它最有资格分辨人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一圈圈相套的年轮,刻骨铭心,将昨日的记忆,尘封在林中。
还有多少红椎,要在落日之后,勾勒轮廓。
到头来,被黑夜上空的月亮拆穿,那只是一游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