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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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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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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的逐梦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最喜欢的中国作家是曹雪芹,每隔些时日总是会翻看《红楼梦》。电视剧也好,小说也罢,都好看。怀揣写作的梦想,生活在一座忙碌的城市。近十年时光,疲于奔命谋生存,并不利于静心写作。然而写作的梦想和习惯使自己远离了浮嚣和诱惑,得以在更深的层次上保留了一份自由写作人的纯洁,我不禁为此感到庆幸。

我懂的,写作,是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叙述你我所理解的生活,我们别无办法把握和超越,我们最终的宿命都是走向死亡。同时,我也懂得,生活中有些故事,比如那些最美丽或最悲怆的故事,是不能够进入文字叙述里,因为在叙述的同时也就歪曲、贬低和彻底失去了它们。我试图用写作把不可挽留的生活变成能够保存的作品,可是,一旦成了作品,所拥有的便只是作品而不复是生活了。如此,于个人写作目的不是要给出版商写书,而是在收集自己生命岁月里的珍珠。正如,“我们熟知的日常生活世界突然被一道情感的光芒照亮”——这是我对写作的理解。

有人说,人生而孤独,活着唯有碎银解千愁,步履匆匆都是身影孤独,所谓的“快乐”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治愈。如此言论让人无力反驳。可是,有哪个人不是邂逅了快乐,转身离别,便悄然将过去藏起。快乐就是如此,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必然深邃。表面上的繁华,骨子里留下的是未褪色的芳华,只是都市的隔膜让所有“错过”有了一种难堪的特质。隔墙而居的人,每天看着同样的窗景,曾经逗过同一只猫狗,却永是陌生人,这情形既平常又荒谬,好像迷途成了更多现代人的境遇。是的,我们把自己交给了繁忙,得到的是踏实却不是真实。

也有人说,保持年轻美貌爱自己就是财富。对于女性好像尤其如此,一个漂亮的女人有更多的机会,再附有一些诗书气自华的寓意,那将使人感到前途无量。可是,我知道,如果内心没有恒久信念的力量和对自爱自尊自强的追求和感悟,机会就只是一连串诱惑,只会引人失足。年轻貌美也好,才情出众也罢,最终不过是一笔不可靠的财富,很容易被挥霍掉。于是,我暂且把第一种言论称作“物质理想追求者”,把第二种言论称作“精神梦想追求者”。

我不能说拥有第一种理想就是庸俗没有见地,只是,如果一个人只有物质的理想从不做精神的追求,说他庸俗也不算冤枉。这样的理想即使实现,最终也只是生活在铺满金子的地狱而已。我所想表达的物质理想(譬如物产的极大丰富)和社会理想(譬如消灭阶级)的实现要用外在的可见的事实来证明。而第二种精神梦想追求只能是内在的心灵境界。就好像一个人的灵魂总是缺席,不管多么有学问或多么有身份,我们仍可以把他看作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蒙昧人。当然,任何精神追求者也不是一个脱俗到可以拒绝任何名声、不在乎任何人评说、学识已经高于一切的人。我明白“勋章和头衔能使人在倾扎免遭挨打。”我也承认,我一边写着上面这些想法,一边却感到不安。我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文字前的你一定知道不是的,因为你知道我的“写作之夜”于文字前的你而言也是多么宝贵。

纵使时代步伐快而繁忙且夹杂着些艰难,但事业是物质性追求与社会性劳动的统一,精神追求是其内涵和灵魂,社会性劳动事业是其形式和躯壳,二者不可缺一。待千帆过尽,你我还能拥有一颗虔诚的心收获生命里飞舞的浪花、温柔的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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