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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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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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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钱堆

童年的日子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但童年的时光却如母亲温暖的笑容滋润着每个人的梦乡。特别是儿时过春节的记忆,似陈年的老酒,愈陈愈香,在心中久久不散。

记得小时候,小伙伴们在临放寒假的时候,就开始计划着今年的春节该如何痛痛快快地玩一玩,而砸钱堆往往是我们最为投入的一种游戏,十分刺激又能让人惊心动魄。

一块青砖,几枚铜板,就能让几个小家伙玩得死去活来。但玩这种游戏往往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记得一次我曾经把身边的八毛压岁钱输个精光,心疼了好多天还想方设法不让父母亲知道。那时硬币的最大面值是五分,我们通常是兑换成一分一分的,放在青砖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闪闪发亮,但这诱人的光芒最终属于谁,就要看谁砸钱堆的本领高了。有的人能一下子把砖面上的硬币一扫而光,让其他的小伙伴气得牙痒又只能干瞪眼,发誓下个回合好好较量。

谁是真正的赢家,就看谁能笑到最后,赢了钱的小伙伴往往哼着快乐的小调,把所有的硬币放在一个口袋里,那奔跑起来故意让钱币互相撞击散发出的音乐绝对是一种骄傲的标志。

那一年的春节,年龄稍大的我已经不再热衷于砸钱堆这种游戏了。弟弟却非常喜爱,庄上的孩子都知道他是个砸钱堆的高手,偏偏还要和他争一个高下。那次,邻家的小男孩被几个小伙伴说动心了,回家转了一圈,手里捏着一元钱跑来了,小家伙们很热心,争先恐后地把硬币兑换给小男孩,让他也参加进来。才开始小男孩有点犹豫,但在看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了,把硬币放在青砖上投入了战斗。

大年三十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夜幕渐渐降临,外面也陆陆续续地响起了鞭炮声,砸钱堆的好几个小孩被大人催回了家。不久,赢了不少硬币的弟弟终于提议不玩了,小男孩看看仅剩在手心里的几枚硬币,急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钱是他到爸爸抽屉里偷的,回家后一定要挨打的。小伙伴们听到这里吓得一哄而散了,剩下孤零零的小男孩在那里抽泣着。我让弟弟把赢来的钱还给小男孩,倔强的弟弟却是始终不肯答应。邻家的大婶在院子门口大声呼唤孩子回家,哭泣的男孩躲在屋后的草堆旁不敢应答。我掏出奶奶给我的五角钱,有点舍不得,但最终还是给了小男孩,送他回了家。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砸钱堆的游戏早已经不见了。人民群众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吃得健康,玩得快乐。春节来临,大家聚在一起,各种游戏也层出不穷,真可谓,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这就是幸福生活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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