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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万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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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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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缝纫机

有名人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相似之处在哪里?我说不大清楚。但是,凡幸福的家庭,都有自己的幸福原由。别人家的幸福之源是什么?我不很了解,而我家的幸福却源于一台缝纫机。

那是一台伴随了我们多年的老式蜜蜂牌缝纫机。

白天,妻子踩动踏板驱动机头“哒哒哒”地给家人缝制衣帽。逢年过节,女儿穿上妈妈亲手制作的新衣走亲串门,亲友无不夸她穿戴得大方又漂亮。女儿羞答答乐得合不拢嘴。

晚上,机头卧入机箱,放好盖板,缝纫机摇身一变便成了写字台。女儿就趴在“写字台”上,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作业完成后她还要练字、画画,阅读课外书籍,畅游知识的海洋。

夜深人静,“写字台”就成了我的大舞台。我潜心与我的主人公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和他们一起感受人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与他们一块悲叹欢歌……

缝纫机不仅给我们带来幸福和欢乐,它还是引发我们家庭战争的导火索。每每早早起床的妻子,嫌我整宿占窝不动地儿,总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把我轰起来,以便她尽快打开机头,踩动踏板,让缝纫机尽早唱响欢乐的缝纫之歌。

女儿则嫌我唠叨啰嗦,自顾自己而不关心下一代成长,埋怨我老逼她赶快离开“写字台”早点上床休息。她却硬占着“写字台”任我磨破嘴皮也舍不得离开,专心致志地写作文、练习题,一遍又一遍地抄写英语单词……

我只好忍耐等待,等待忍耐,在十几平方的房间里,于锅碗瓢盆、床铺桌凳之间腾挪趋避,酝酿构思……一旦女儿离开“写字台”,我就像战士抢占阵地那样,立马坐在“写字台”前,铺开“井田”精心深耕细作,浇水施肥,播种覆膜,借助大好时光,期盼种子生根发芽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喜结硕果。

这时,我和我的主人公或喜极而泣,或悲叹哀歌,不知不觉间,不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正当我无我忘情之际,妻子她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轰我挪窝上床,以便她立即马上尽快唱响他的缝纫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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