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理想,有理想就会去追寻。
杨宗兴,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他的理想追求非常特别:用脚攀爬过陆定一写过的《老山界》,用心触摸过红军走过的寨、人、事,用情编写过一本《红军在城步》的书。红色记忆在他的追寻中得到了还原,红军精神在他的书写中得到世人传承。
我没见过杨宗兴的面,只是电话中听过他那谦和的声音。他的名字能走进我的脑海,走进我的视野,还是3年前随广东作家回家乡采风时,县委宣传部彭贤良副部长送我一本杨宗兴编写的《红军在城步》。于是,我记住了他的名字,记住这个对还原红色记忆孜孜不倦追求的兄长。
陆定一的《老山界》,是我在上小学时背读过的课文,那些如“我们决定要爬一座三十里高的瑶山,地图上叫越城岭,土名叫老山界。” “在‘之’字拐的路上一步一步地上去。向上看,火把在头顶上一点点排到天空;向下看,简直是绝壁,火把照着人的脸,就在脚底下。 ”等等精彩句子至今还记忆犹新。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老山界就在我的家乡,从此,幼小的心河里就流淌着红军过苗寨的故事。
作为一名兄长,杨宗兴在上学时肯定背读过陆定一的《老山界》,不然他不会对老山界那么痴迷、那么执着。作为一名教师,杨宗兴肯定有他的梦想,不然他18岁从师范学校毕业不会来到越城岭山区的太阳中学任教。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杨宗兴肯定有他的诗与远方,不然他写不出在邵阳市拿一等奖的征文作品《老山界,红军情》。作为一名红色记忆的印证者,杨宗兴肯定有他的家国情怀,不然他不会在每个岗位上把老山界记挂在心间……
思索中,我仿佛看到了杨宗兴工作时的场景:上语文课时,每次带领学生朗读《老山界》时,他都会被文中的优美文字和深远意境所陶醉; 夜深人静时,他在回味《老山界》情真意切处,把爱国情怀融入笔端写就了征文稿;当新闻秘书时,他亲临老山界采访最多,新闻稿件里“老山界”成为了他笔下最神圣、最庄重的字眼;任党史办主任,编写《红军在城步》一书时,他细心查阅过历史书籍和县志,走过“老山界”所涉及的村村寨寨……
动情处,我仿佛体味到了杨宗兴用脚步印证“老山界”这一红色记忆地的心路历程。杨宗兴在电话中告诉我,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忙佐证老山界在城步之事。陆定一《老山界》写过的苗家村寨,他花了近三年的时间,用脚板去走过和体验过,目的是求证、考察遗留在这些村寨的红军印记。回到县城,又一头扎进所有的县史文献里。“五加二、白加黑”的日夜查寻,他终于在陆定一老人给城步县政府办的回信中找到了证据。信中所提到的“雷公岩”、“塘坊边”小地名,恰巧就在他走过的城步长安营长兴村与汀坪破落水村。那一刻,他真的兴奋了,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他,喝下了半斤米酒。
动人处,我从杨宗兴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名老山界人的初心和使命,感受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责任与担当。走上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的他,在党史办前几任编的《中共城步党史大事记(2019——1998)》《城步人民革命史》《中共城步党史第一卷》的基础上,为全面厘清红军在城步的史实,反映经过城步各地的发展变化,城步县内五个乡镇留下了他的足迹,广西、贵州等红军走过的地方有他的身影。大量的事件和物件及史料佐证,昼夜难眠的他,以时不待我的精神,列出了以“红军城步概述、大事记、红军故事、流散在城步的红军传略、考证材料、红军文物、遗址、纪念地、宿营地和当今发展”写作大纲,展开了编写《红军在城步》《城步年鉴(2013-2016)》《中共党史第二卷》《城步乡镇简志》等书籍工作。这几本书与读者见面,便引起了军界、政界和媒体界的关注,且得到了读者的一致好评。
热望中,我从杨宗兴的视野中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红色梦。他对我说,他这几年去过全国不少的红色景点,感到江西、贵州在挖掘红色教育资源上功夫下得深,故事的整理方面也是走在全国前列。城步县也高度重视红色旅游资源挖掘,也构思设想在南山修建一个王震广场,在老山界修建红色纪念基地、老山界红色招待所,打造老山界红军步道,把当年红军的宿营地与会议地址等地标开发出来,让游客在这里既能体验红军走过的路、又能从心灵上得到升华。同时,充分利用红军桥、红军墓、红军烈士纪念碑等教育资源,让红色记忆永世相传。他相信,这些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寻找红色记忆,传播红色基因,杨宗兴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