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一）

回家的路有时候很短，短的近在咫尺；回家的路有时候很长，长的远在天边；回家的路有时候很快，快的一会就到；回家的路有时候很慢，慢的了了无期。

对于一个居住在本地，工作也在本地的人来说，回家的路是非常短暂，且又非常之快的。可对于一个出外闯荡的人来说，他们回家的路是非常漫长，且不确定归期。

按理说，中国人都有回家过年的习俗，所以哪怕平时再忙，再没时间回家，过年都是要回家的。回家吃上一口家乡菜，家乡酒，再和家人唠一下家长里短也便忘记了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地闯荡所遭受的委屈，遭受的不公，遭受的孤寂，遭受的所有痛苦，所有累。这就是家的力量，亲情的力量，正是这些力量驱使着那些疲惫的身躯不断向前，永不停歇！

所以回家过年是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印记，永远无法磨灭，年过得好不好直接影响来年的干劲，来年的盼头。

（二）

对于回丈母娘家过年这件事，老婆在我耳边已经念叨三四年了。可这些年的疫情形势，大家都清楚，就算你真的想回，那也是够麻烦的。不仅要做多次核酸，还要进行隔离，关键还要影响孩子读书，就连政府都鼓励大家留在当地过年，减少人员流动。在这种形势下，老婆回娘家过年这事便一推再推。

每年年底，老婆都是信心满满，归心似箭，甚至已经规划好回娘家所有行程，初一去舅舅家，初二去大姑家，初三去哪个风景区，初四去会一下小姐妹，还要逛一下庙会，尝一下天色小吃，只有他们本地才有的小吃等等。老婆的行程规划可谓非常详细，细到每个小时，每一分钟都清楚要做什么事。面对这么详细的行程规划，我不仅感叹，老婆呀，你不去当企业管理，那真是可惜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如果你的未来你都能做主的话，那人就不会有旦夕祸福了……在疫情面前，你再详细的行程规划都是浮云，都是自我幻想。

面对年年受挫的老婆，我便安慰道：这边的家也是你的家，不必太过意。

她说：那不一样。老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老家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其它地方无法取代的！

（三）

我理解她的内心感受。毕竟我在零几年的时候有过一次未回家过年的经历。那年我在宁波工作，原先是打算回家过年的，可是厂里正好有批急活需要赶，迫于生产压力，公司领导就动员我们留下来过年。为了让我们能够留下来，公司也是下血本，不仅待遇翻翻，还发放各种福利。

可就算如此，留下来的员工也是寥寥无几，我就是为数不多的人员之一。之所以选择留下来，那都是为了多挣几个钱，好贴补家用，毕竟那时我家的条件非常差，依然住着平房，洋房都没钱盖。

头一天，我还觉得留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留下来反而清静一些，去食堂打饭也不用排队，去寝室看电视也没人跟你抢遥控，日子悠闲自在。

可第二天就不一样了，第二天可是除夕。公司让我们上午上班，下午放假，晚上公司统一组织年夜饭。

上午去上班的时候，也没太过在意今天是否是除夕。可临近中午时分，耳边零零星星传来鞭炮声，这是本地居民在祭天谢年，随着时间推进，这些鞭炮声在逐步加强，可见祭天仪式已经达到高潮，过年氛围也达到高潮。

听着这些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故作镇定的我立刻变得躁动不安，以前在家过年时的景象就像幻灯片一般在我脑海中不停闪现，停都停不住，思乡之情便油然而生。我想家了，特别想，这种想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也是无法抑制的。当时我就有些后悔选择留下，我更恨我自己，为何为了几个加班费就不回家，如果我没有选择留下，那家里的祭天仪式就由我来做，烧香，拜天，放炮，闻着那些烟火味就能让我精神抖擞。

虽然公司组织的年夜饭非常丰富，奖品也非常丰厚，但我的内心始终得不到慰藉，内心始终觉得空虚，孤单。

这就是我唯一一次在外地过年时的感受，正是因为这次感受足够刻骨铭心，所以之后哪怕我在外地工作再忙都选择回家过年。再过些年孩子渐渐长大，我便选择回本地工作，一是方便照顾孩子，二是不想漂泊在外地，在外地漂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理解我老婆说的：老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老家在我心中的地位是其它地方无法取代的！老家确实是其它地方所无法取代的，老家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老家是梦开始的地方。

（四）

正是基于此，当老婆提出今年回娘家过年的意愿时，我点头默许，并表现地非常高兴。我虽没有她那种思乡之情，但疫情三年间我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离县城三十公里外的市区，至于省城或外省，那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景象，疫情三年，我也窝了三年，不给国家添乱，不给家人添麻烦，可是窝着窝着就成了井底之蛙，都不知道外面的风景是啥样，所以我是秉着旅游的心情去丈母娘家过年的。

或许是太久没回娘家的缘故，临近回家头两天，老婆都失眠了，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左右。不过也奇怪，搁在平时睡那么短时间，白天都会没精神，可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非常好。我不禁有些纳闷，家的力量有如此大吗？要知道平时老婆非常痴睡，每天晚上九点之前就睡，早上也要睡到九点左右，足足十二个小时才能保证第二天的精神状态。有时晚上看电视稍稍睡迟那么一些，也就十点多钟，第二天她就会表现地无精打采。

可当她得知自己终于可以回娘家过年的消息后，她却表现地如此亢奋，如此不知疲倦，这怎能不让我产生疑惑？更能切身体会到家的力量是如此伟大！

出发那天我们定的是中午时分的票，我们住处离火车站也不远，打个车十几分钟就能到，早上我们完完全全可以睡个懒觉再出发，但老婆却动员我们早早就起床了。她说，难得出趟远门，早点准备，免得丢三落四，再有我们这边家也要贴一下福字，对联之类的东西。

于是乎，我们一大早就起床忙碌，整得比平时上班还要勤奋。谁让今天是除夕呢，且今天还要去丈母娘家吃年夜饭，想想都高兴，想想都兴奋，想想都热闹！

此次去丈母娘家确实非常热闹的。因为我老婆是三姐妹，我老婆最小，依他们那边话说是老幺。疫情三年，不仅我们没过去陪二老团聚过年，大姐，二姐同样也没过去陪二老团聚过年。

而今年疫情全面放开，大姐，二姐同样归心似箭，他们已经早我们几天到达丈母娘家，今天就等着我们过去吃团圆饭呢！这个团圆饭真的有够团圆，大姐，大姐夫，还有两个儿子，大姐夫甚至将他未出嫁的妹妹也带了过去；二姐，二姐夫，还有一儿，一女；再加上我们一家四口，还有老丈人，丈母娘，总共十五个人，你说热闹不热闹，过年要人多才热闹，才好玩！

登上列车之后，我还是非常兴奋，许久未坐高铁，感觉一切都那么新奇，对车子的装饰，车外的风景，车辆的速度都非常有兴致，活脱脱一个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而老婆则用手机和大姐，二姐联系着，时不时还让我共同观看，一会说大姐买了牛肉，二姐买了猪脚，还买了什么什么好吃的等着我们回去吃。

我呵呵笑道：“咱们晚去有晚去的好处，咱们啥都不用干，啥都不用买，只管动嘴就行！”

老婆瞪了我一眼道：“该买的还是要买的，该干的也逃不过。”

我呵呵笑道：“那是。”

最后老婆还嘱咐我道：“晚上少喝点！”

我表面上答应，可心里想：这么多年难得聚一次，大家都开心，至于其它那就不是我能做主了。大姐夫，二姐夫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那都是不醉不归的主，再加上难得相聚，且今天又是除夕，就算我想少喝，他俩也不会放过我。

（五）

情况也正如我所料！风尘仆仆赶到丈母娘家，二室一厅的房子内已经挤满了人，我的脚还未落定，还未和大家打招呼，大姐夫，二姐夫，已经端着酒拉着我上桌开喝。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也在我的预料之外，我是万万没想到酒能够这么快就灌入我的肚子。年夜饭确实非常丰盛，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中间还有支了火锅，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我的酒杯和碗只能勉强放下。

落座后，二姐就埋怨道：“你们这么晚才过来，害我们一大帮人在等你们，你不得自罚三杯呀？”

听到自罚三杯，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端起酒杯说道：“二姐，你们为了等我们，确实辛苦了，这么地，这可是白酒，不是啤酒，我自罚半杯，以做赔礼！”

说着我便一口气喝完半杯。半杯下肚感觉还可以，并不像高度白酒那般烈，且还有些甜，仔细一看原来是本地产的玉米酒。对于玉米酒，我已不是第一次在老丈人家喝了。

记得我跟老婆刚结婚那年，也是过年时节，当时大姐和大姐夫也在。大姐夫是个酒仙，在他三番五次劝酒之下，再加上老丈夫三人一顿就一壶五斤重的玉米酒干完，所以时隔多年再次喝到玉米酒时，我觉得非常亲切，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酒杯还未落桌，大姐夫便端着酒杯过来说道：“还有一半就一并喝了，还放下去干嘛？”

见大姐夫如此盛情，我又怎能拒绝，不过我在喝之前举起酒杯和老丈人和二姐夫也碰了一下，喝酒人多才有意思。

那夜大家聊得非常嗨，喝的也非常嗨，喝到后面我们三个女婿甚至称呼老丈人为大哥，而原先是老三的我又小了一辈变成了老四，惹得丈母娘和三姐妹笑得前仰后翻，连孩子们都嬉笑不止！

那夜我是彻底醉了，醉的都有些不省人事，倒在客厅沙发上就闷头大睡，别说春节晚会，就连新年钟声都未听见。我平时每天都小酌一口，根本就不会醉，在记忆中我醉的次数也不多，也就两三次，而这一次又醉了。

是我贪杯了吗？是的，我确实贪杯了，我贪杯的原因是我心情好，我开心，这么多年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块，怎能不开心，人生得意须尽欢！

后来，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几点醒来，几时去的宾馆，反正第二天醒来时已接近中午。

（六）

令我印象比较深刻的除了年夜饭，还有就是乡下祭祖。乡下离城区有一个小时车程。乡下老宅，我去过三次，一次和媳妇刚认识的时候，一次是成婚的时候，还有一次2018年暑假，儿子十几个月的时候，不过从未祭过祖。

在我印象中，乡下老宅那边交通非常不便，盘山公路不说，且还是泥巴路，一路颠簸，九曲十八弯才能到达。也正好是基于此，我们三个女婿才共同出钱给老丈人，丈母娘在城里添置了新房。

不过老宅毕竟是老宅，这是城区新房无法取代的，这里承载了三姐妹的童年，承载了老丈人，丈母娘的辛酸岁月，所以老宅才是他们的根，姐妹们心心念念的家，哪怕这个家破烂不堪，哪怕回家的道路艰辛，他们还是要回家看看，看看那山，那水，那洞，那里的乡亲父老！

踏上回老宅的路，路已不是泥巴路，现在水泥路已修到村里。一路上，大家情绪都非常高涨，不论三姐妹，还是丈母娘一路上说个不停，每经过一个村庄都有人介绍，每经过一条小路都有她们的故事。

临近老宅时，她们的话题就更多了，有她们在那片山放牛经历，有她们在山上和隔壁村隔山对骂经历，还有二姐初恋经历等等，往事一幕幕呈现她们脑海中，而我们三个女婿除了做忠实的听众，还时不时插几句烘托气氛的话，大家情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到村口时，话语不多的老丈人指着一片山地对我们说：“这是我们家的山地。”

话音刚落，大姐就起哄道：“这是我们家的江山，现在我们过去分地盘啦！”

“我要上面那块。”

“我要中间那块。”

“这些都是我的，我要占山为王。”

于是我们三个女婿便附和着抢着地盘，争田地，逗得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老宅。多年未见，老宅依然还是原来的老宅，一栋实木结构吊脚楼，由于年岁已久木料都变成了棕褐色，十几年前刚来时就是这副模样，一点都未变，包括里面的陈设也未变，客厅中间是烤炉桌，边上有沙发，长条柜，墙上糊着各个年代的报纸作为装饰，房间内的陈设也丝毫未变，木床，大衣柜，厨房，灶台也丝毫未变。一切的一切仿佛还是原来的模样，在这一刻，我都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初来的感受。

初来那年是个冬天。刚见到这座老宅的时候，说实话我内心有些嫌弃，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住这种清代房子。可是时间一长就变了，尤其是大家围在烤炉桌旁边唠嗑边烤制各种食物，有玉米，有糯米粑，土豆，红薯等，那感觉别提多惬意，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

回老宅就是来寻找那种简单生活方式的，不论外面变化如何巨大，这里的村民依然保持着相对简单，相对原始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放牛，放羊，放鸡。他们住的确实不怎么好，吃的也不咋地，但他们内心充实，没有那么浮躁，没有那么多金钱欲，他们依遵循原始的生活方式，简单却充实。

这些品质是这个物欲社会所欠缺的，这也是吸引我来这里的原因。我幻想着等自己退休后，将这处老宅翻修一下，而后也在这里颐养千年，这里有好山，好水，好空气，适宜的温度，简单淳朴的村民，简简单单，返璞归真地过日子多好！在这一刻，我也明白了终南山为何有那么多隐士，他们就是想简简单单过日子，而不是为其它凡尘俗世所牵绊！

当然时间也给老宅留下了一些印迹，那就是墙角，窗户多了一些蛛网，房内也有少许霉味。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大家的心情，难得来一次，必须和老宅来个合影。于是在这一刻，老宅成了背景墙，成了主角，老的少的络绎不绝地摆着各种姿势和它合影留念，我们要将老宅留在照片上，留在记忆里。

上山祭祖的时候，大家也是哼着小曲，浩浩荡荡地前往，生怕村民不知道，生怕祖宗不知道，由于祖宗不在一处地方，翻过两座山头才算完成。中间还闹了点笑话，由于老丈人腿脚不便走得慢，三姐妹又忘记祖宗坟头，所以差点烧错坟头。幸好我们等了一会，老丈人及时赶到，才未闹出糗事。

（七）

回老宅除了祭祖，还有两个地方需要去打卡，一个是天然泉眼，一个是出气洞。高山有好空气，同样有好水，这一处泉眼就是天然形成的泉眼。泉眼处在老宅下方不远处，泉水清澈，且常年不断水，村民为了方便使用就筑了一道坝。未通自来水之前，村民就是依靠这口泉眼过生活，泉眼下方有石板可以洗衣服。

以前通往泉眼的路是泥巴路。记得初来的时候，我早起就挑着扁担过来挑水，由于泉眼处在老宅下方，又是泥巴路，所以每次挑水都非常困难，遇到下雨天就更麻烦，弄不好就会滑倒。虽然初来的时候只待十来天，但挑水时的艰辛，我依然记忆犹新。

现在通往泉眼的路已经变成水泥路，不过由于没有修筑台阶，所以还是非常陡，往下走的时候，要重心后移才能安全到达泉眼。眼下是冬季，外面的温度一般都在十度以下，再加上老宅海拔较高，温度比城区还要低一些，刚才祭祖的时候就感觉冷冷飕飕的，迫使我将衣物裹得严严实实。所以我感觉这泉水也是透心凉的，可当我捧起一把水，感受到手里依稀有股温暖，可能这就是天然泉水的魅力，再饮了一把，清凉爽口，且有股回甘，真是好水呀！贵州的水就是好，要不然茅台酒也不会成为国酿。

至于出气洞，是我们离村之前去的。出气洞之所以称之为出气洞，那是因为每到冬天洞里就会源源不断地往外排雾气，至于为何会形成这种地理现象，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老丈人讲起，出气洞原来的位置是附近海拔最高的位置。当时出气洞位置上还有一座寺庙，逢年过节香火也比较旺。可几十年前，这处地方突然塌陷下去，形成了现在的洞穴，由于至今没有人下去，所以并不清楚洞穴下方情况。

孩子们对于洞穴探索颇有兴致，主要是电视看多了。电视上介绍的洞穴，要么存在什么金银财宝，要么存在什么妖魔鬼怪，反正都是非同寻常的。

孩子们就是怀揣探秘的心态跟随我们去出气洞参观的。可能是村民平时很少过来的缘故，所以去往出气洞的路变得非常难走，原来的路上已长出杂草，杂树，磕磕绊绊，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到达出气洞口。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太阳正在西下归家的路上，再加上林间树木茂盛，光线并不是很好，所以就算来到出气洞口只看一缕缕白烟袅袅往上升，其它一点都看不清楚。这白烟白的非常纯，并不像农家烟囱升出的烟，更像天然形成的雾气。夕阳西下，光线昏暗，这缕白烟显得如此特别，如此非同寻常，绝非凡间之物。它确实不是凡间之物，它是天地造化形成的产物，它是大自然的产物。

望着袅袅白烟，我的思绪飞速运转，我幻想着这出气洞是天庭神仙所筑，而这白烟就是天地连接的通道，得道成仙人间精灵就是通过这个通道直达天庭的，眼下人间已不是他们的归宿，天庭才是他们的家，而后福泽天下！

可惜自己道行尚浅，还未参透人间俗世，要不然我也想借此东风到天庭走一圈。

（八）

“回了，天黑。”老婆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猛然想起自己还是凡夫俗子，也打断了成仙的梦，哎，梦就是梦，梦里一切都那么美好！

临别的时候，我朝老宅的方向回望了好几眼，内心不舍的心境油然而生，这里纯净自然，不急不躁，宛若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假以时日我定要在此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以此洗掉身上的“浮尘。”

初三我们还去了附近县城，因为那边有很多景区，且还有很多美食。相较于疫情期间有些冷淡的旅游业，餐饮业，眼下疫情全面放开，大家可以放心出去玩，可以放心品尝美食。

由于过年期间这边景区是免费的，再加上大家许久未出门，所以景区人山人海，络绎不绝，景区里面也贩卖着各色美食，游客们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品尝美食，好不自在，这才是人间烟火味，这才是生活原来的样子。

相较于老宅的静，景区是闹，这两种状态，我都喜欢。想事的时候，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心情沉闷的时候，我又想去闹市走走，心情便会好很多；出游的时候，我也喜欢人多，人多有说不完的话题，开不完的笑话。

静也静了，闹也闹了，离别的日子也不远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大姐一家初四一早便乘飞机去北京了，而我们是初七走的，二姐是初八走的，又将二老孤苦伶仃地留在老家。有时想想内心就不是滋味。原先也商量过让二老轮流在三姐妹家住，可二老年岁已大，经不起颠簸，且故土难离，离不开老家，这里是他们的根，永远割舍不下……

既如此，我们也只能常回家看看，眼下疫情已是过去式，眼下不必三天两头做核酸，眼下不必查看健康码，行程码，眼下回家的路畅通无阻，那就是常回家看看，无论是你的家，还是她的家，统统都是家！

有家就有方向，有家就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