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衢城的印象要追溯到九零年代,那时我也就十来岁左右。那时我每年去外婆家拜年,我妈都要带我去衢城转转。我外婆家在衢县云溪乡某个小山村,我妈属于远嫁到龙游,嫁给了我爸。
正因为有些距离,交通又不怎么方便,需要转好几次车,所以我妈平时很少回娘家,不过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去的。也正因为距离有些远,当时我便觉得外婆家离得好远,回趟外婆家就如去了一趟海角天边……
正因如此,所以每次回外婆家,我妈都要带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去衢城走走看看……
我是去增长见识,而我妈是去寻找儿时的乡愁。为何如此说呢?因为每次我妈带我去衢城都是从北门老街进入。在我印象中的北门老街不宽,房子也非常低矮,破旧,这些房子都是一些商铺,有卖农具,农药店,有铁匠铺,杂货铺,饭店,小百货店铺等,还有一些零星小商贩叫卖自家种的蔬菜,果蔬之类的农副产品。
如此狭小的弄堂中挤下如此多商铺,再加上来往的人员流动,所以每每进入老北门弄堂,你仿佛就进入了赶集现场,热闹非凡,令我这个乡巴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我妈领着我在弄堂中一个叫卖蓑衣的农户前停住脚步,询问蓑衣价钱行情。农户感叹,现在穿蓑衣的人越来越少,生意不怎么好做了。我妈和农户寒暄一阵便离开了。
出于好奇,我问我妈为何要看那蓑衣,是想买,还是认识那农户?我妈说,妈小的时候就是制作蓑衣的工匠。当时到处帮人制作蓑衣,有时也备一些货,起个大早,跟随舅舅挑到这里贩卖,所以看到卖蓑衣的人倍感亲切,就如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恍然大悟,我妈是想起了过去,想起过去的乡愁,乡音,乡知!
那个年代人确实是不容易的,地里没有多少经济收益,要想换些零碎钱只能做些手艺贴补家用。当然正因为我妈到处给人制作蓑衣,才认识了我爸,也便有了我。
不过当时我还小,还不能完全体会父母的艰辛,我更关心的是在北门老街能吃到各种美味的东西。倘若来得早的话,北门老街的早餐是别有风味的,有现磨豆浆,豆腐脑,煎饼,油条,馒头,包子等,花样繁多,味道鲜美。
在那个物质条件不是十分宽裕的年代,尤其是我们这些乡下人是很少吃到这些城里美味的,当然平时也舍不得买这些吃。不过每次我妈带我到北门老街时大多都是过年时分,既是过年,那平时不能满足的东西,这个时候都能满足。
所以每次去老街,我妈都会给我买很多东西吃。这些东西中,我印象最深是小笼包子。小笼包子个头不大,皮薄,肉多,轻轻咬一口,还能滋出水,味道更是一级棒,鲜香,咸淡适中,人间美味!
小笼包虽好吃,不过价钱有点小贵,两毛一一个,十个一笼,要两块一。两块一对于现代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在当时猪肉只要一块多一斤,这样比较下来,你就知道小笼包的价值了。
当然除了买吃的,我妈还会给我买其它物品,比如衣服,鞋袜,至于玩具之类的物件那就不用想了,钱要花在刀刃上。
待我稍大一些,学会骑自行车的时候,我便会和表哥骑车前往衢城游玩。骑车比走路去的地方要稍远一些,表哥带我去过很多之前没去过的地方,比如孔庙,方门街,水亭街,这些颇具历史文化气息的场所,这些地方也承载着衢城的过去,是一个城市的根和魂!
不过我们当时去的最多地方是衢城最为繁华的上下街,上下街相较于北门老街那就是一个过去,一个现代。北门老街大多贩卖一些老物件,老商品,而上下街则贩卖着新物件,新商品,紧随时代潮流。
对于见惯了老物件,老商品的农村来说,这些新物件,新商品更能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们也爱往上下街走动。不过由于新的缘故,再加上地段位置原因,所以这些商品相对老街商品要贵出不少,一个收音机要好几百,一件衣服也要好几百,金银首饰更加不用提。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看看总不要钱吧!看看心里也舒服!正因为当时条件所限,所以我们每次去顶多买些吃的,很少买其他东西,就算要买,顶多到新华书店里买本书,因为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更因为买书不会被父母责备!
待我成年之后,便去宁波工作,所以很少回家,很少去衢城走动,所以对于衢城的印象中断过几年。
2007年我辞掉宁波工作,应聘到衢城一家电梯公司上班。这家公司不仅销售电梯,还负责安装。当时我属于安装部门,只要公司接到订单就派我们去安装。
在电梯公司工作一年多时间中,我几乎跑遍了衢城各个角落,不论新城,还是老城都留下过我的足迹。当时的衢城给我印象是一座老城,一座还未苏醒的老城,住在老城中总感觉时光流逝非常缓慢,人在里面怡然自得,但总感觉缺少生机,一种蓬勃向上,蒸蒸日上,日新月异的生机!
不过近些年,我渐渐改变了这些看法,因为我每次驱车前往衢城,衢城都会给我惊喜。这种惊喜可以用眼睛直接观察到,新房子越来越多,越来越高,道路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整洁,增加很多园林绿化,老城老街也得到了翻新,几乎转眼间衢城就变成了一座新城,一座生机勃勃的新“老城。”
这些变化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这个自以为跑遍衢城各个角落的衢城通,居然迷路了……这个惊喜确实有点大,有些意外,几年未见,衢城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是对新城,新商业地块开发而言的,对于老城老街,该保留的,该维护的,依然要保留,要维护,因为这是衢城的根,衢城的魂,一个国,一座城倘若没有根,没有魂又如何能屹立千年不倒呢?
而今我在龙游本地工作,去衢城的机会也非常多,有时会去商业中心采购物品,比如国金中心,东方广场,大润发,万达购物广场等。现在社会在发展,人们的生活也在逐步提高,以前觉得有些贵的物品,现在也基本能消费得起了。除了去商业中心购物之外,我还喜欢带孩子去公园,颇有老城记忆的府山公园,颇有新城气息的月亮湾公园,还有健身公园,孩子最喜欢去的儿童公园,当然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水亭街。
水亭街就坐落在衢江边,是衢州古城的西大门,这里聚集着众多古建筑,是一处颇有岁月痕迹的历史文化胜地,也是衢城国家级儒学文化产业园组成部分,是一处集文化底蕴,商业开发,娱乐休闲于一体的景区,也是衢城地标性景区,去衢城不去水亭街走一圈,就不算真正到过衢城。
水亭街虽然去过很多次,但每年新年伊始,我依然要去那里打卡。至于为何选择新年去,当然是为了热闹,每年新年水亭街都有庙会。当夜晚来临,水亭门内各处灯光亮起,热闹时光便开始了。
在灯光映衬下,水亭门内的古建筑,古塔,古城墙俨然换了光鲜亮丽的新装,那么绚烂,那么多姿,那么耀眼,不禁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这里难道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街区吗?
当我走进水亭街便打消了这种疑惑,因为不论是斑驳的城门,还是明清时期的老房子都在告诉我,这里确实是老街区,一座充满岁月气息的老街区。既然是老街区,那贩卖的物品也是有些岁月气息的,有桂花饼,糖画,棉花糖等很多现在孩子见都未见过的食品和手艺。
水亭街庙会时节,里面来往的人员可以用人满为患形容,几乎要挤着往前行……
挤过热闹街区,穿过古城墙,我来到了衢江边。这边有很多人在观看水幕电影表演,出于好奇,我也凑上前观望……
电影阐述着衢城历史,还有这些年的发展规划,通过一种直观的方式告诉民众衢城已进入一个快速发展时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是啊,时代在变,衢城这座千年古城终于等到了大发展,大变革的时期,身为衢江水养大的儿女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感到自豪,我们相信衢城的明天会更美好,衢城的未来更可期,衢城也会以一种崭新而自信的姿态迎接全国,甚至全世界人民的莅临,参观!到那时,只要他们给我们点个赞,露出一个笑容,衢城人民便知足,便不负韶华,不负生我们,养我们的衢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