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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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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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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片紫竹林

      01回家

素芬,决定今年回赣北老家过年,三年没有回老家了。 她很想家,想她的爹和娘;想念家乡那些朴实的父老乡亲;也想念屋后那片紫竹林。

紫竹林傍着青翠的南山山脉,依着长长的乌石河流。村里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候,紫竹林上空便罩着一层白白纱雾,村落像漂在乌石河里乌蓬船,紫竹林就是撑着油纸伞坐在乌蓬船里荡在江南烟雨里的美少女。

 女孩的她是爱美的,四季里她更难忘,是家里相逢的每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像极了阳春三月,随风飘荡的柳絮,荡得满天潇洒、悠闲……

 没有离开家乡那些年,每逢下雪,素芬爱站在院门外,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伸出双手,让几片白白花穗飘落在手掌上,轻轻地、静静地,略带许些冰凉,那感觉贼美。

 每次临近过年,她就想卷起包回家,看看屋后的那片紫竹林。但一想到,当年离开家乡的伤心往事,她又心有余悸,终是没有行程。

 今年终于到家了,带着男朋友回家了。家乡依旧是那么美,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紫竹林一如既往的秀挺。乌石河里的水悠悠荡荡,荡出一串清脆,荡出一串吴侬软语。

 虽然气温有点低,但没了以往那种下雪前特有刺骨寒风,看样子想赴一场花雪的浪漫终究是会落空。

“唉"她轻轻地叹声落在空中,像雪花掉在她的手掌中,轻轻地.悄悄地,没有痕迹。

   02紫竹林底下出美女

紫竹林底下出美女,都说是喝了乌石河的水,俊美秀巧,肌肤白净,胸脯的肉坨秀挺成峰,十里八乡都说林底下的女孩,个个是块好田地。 “好田好地”,后生嫩崽就都来抢着要。林底下的女孩十七八岁便都名花有主销售一空。 素芬类外,素芬是独苗,爹娘把她当成掌心里的夜明珠,从小爹娘就盘算着把女儿留在家,当儿子养,老了,就靠她防老了,所以就算素芬是一汪水,这水只能是山后清泉水,流也只能绕着紫竹林底下转。

 素芬带回的男友叫潘晓伟,小伙子干净帅气。可爹和娘看的只是离家的远近。

 “ 外面后生嫩崽好,家里就没好后生崽?”

 这是爹的口头禅,素芬拿她爹没法子,就缠着娘,又哭又闹,泪水像紫竹林里的雨滴,不断线的往下掉。娘又拿她没扯,只好耐着性子听女儿诉说。

 素芬当年来到广东,进了一家制衣公司,她脑瓜子活,手脚又灵敏,很得公司的喜欢,车间主任是个年青小伙子,看她刚进公司,很多事还不熟悉,为了让素芬尽快的了解工序的操作流程,就同她多交流了一些。谁知惹怒了他的女友,叫来三四个人找她的麻烦,侮辱的语言不堪入耳,推桑的动作直至女孩的羞点,车间所有的员工,敢怒不敢言。潘晓伟不信邪,站出来阻止,双方演练成了打斗,潘晓伟双拳敌不过四手,被打得血肉模糊……

 公司为了杀一敬百,不问青红皂白,开除了潘晓伟和素芬,她俩就离开了这家公司进了现在工作的外贸公司。素芬运气好进公司时,碰到外商进厂,当时翻译官不在场,没人听得懂。素芬上学那会儿英语是特长,外国商人的话,她能听得明白,在公司高层人员的目瞪口呆中,她对答如流,帮了公司的忙。事后她也就因祸得福,被直接调到公司的外贸接待科洽谈生意,晓伟成了接送她的专职司机,俩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恋人。

 娘听后,搂着女儿掉着泪,嘴里不停地说:“丫头我可怜的闺女,你吃苦了”。

 这以后,爹的脸色也渐渐地温和了许多。三十日里,吃了年夜饭,一家人围在一起,在柴房的地上生起了一堆火。

 爹说,“三十日里的火,十五里的灯,是农村的老传统了,今晚你们就帮着守岁吧”?说完爹就走了。

 娘走了过来,低声的对素芬和晓伟说,你们知道爹出去干啥吗?稍一停顿,又神秘兮兮地对她俩说,爹去帮后背三叔准备物么,明天要在祖祠堂里抬笤箕姑。

 “抬笤箕姑"?素芬暗自吃惊,从小她只听说过抬"筲箕姑”,还真的没见说过还有抬“笤箕姑"的。

 噢!娘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抬“笤箕姑”比抬“筲箕姑”还要灵验,规矩也高了很多,需由村里管祖祠堂的神汉来请,才请得真神下凡,你三叔是村里神汉,吃了年饭三姨就被三叔送到她娘家,以避免淫欲,明天请神时冲犯了真神。

     03神汉三叔

 三叔本来是个木匠,大集体时,三叔一天工钱一块五毛,交给生产队一块,算是买了一天十份工分,自已还是挣了五毛钱,别小觑了这区区五毛钱,当年有的生产队,社员起早摸黑一年下来,平均也只值这五毛钱。

 三叔的工份在生产队里最多,每月还能多挣出百来十元的,日子在当时,算是上等人家。这样的日子,三叔很惬意,常常闲下来时就哼着歌饮着小酒。惹得别人羡慕的说,什么叫过日子?人家那样才叫过日子。

 三叔也特勤快,只要有木工活,从来都不推迟,活也干得好,从不磨东家的工,天没亮就动身,天黑看不清了才收工,乌石一带享有盛名。  走夜路成了常事,有一天夜里,回家很晚,走到王乔洞附近时,沿途的村庄都灭了灯,月色如钩,微风似泣,隐隐地他看到路中间站着两个人,他顿感愕然,从没今晚的这种感觉,这一察觉三叔不禁毛骨悚然,脑子“嗡”地一声,便一片空白,只觉得两个兵背着枪,带着他脚下生风,很快进了王乔洞,只见一个白发老人,对两个兵说,此人一身樟木香,带他进洞干什么?快快送走!不一会儿,又是一阵脚底生风……

一阵阴风吹来,三叔打了一个冷颤,猛然清醒,豁然发现自已又站在马路中间,吓得他一路狂奔,跑到家就连话都说不出。

 第二天醒来,一摸口袋,口袋里的烟筒钵不见了,他仔细一想,觉得是昨晚两个兵带他过河时掉在岸边,凭着记忆他来到河对岸,果然寻到了他的烟筒钵。

 三叔说,他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昨晚两次过河,河面那么宽,双脚的布鞋 竟然一点没湿。  这个故事传了很久,三叔从此就成了神汉,据说能够骑阴马进冥地,来去自由。

    04抬“笤箕姑”

 初一这天晚上,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娘拉着素芬和潘晓伟来到祖祠堂。

 祠堂里已经聚满了人,正当中摆了一张四方饭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崭新的笤箕,笤箕背面披盖着一张崭新的红布,笤箕口用红绸绳系着一根崭新的竹筷子,笤箕底下摆放一只盛满米的簸箕,米粒被均匀地梳理得平平地摊开在簸箕里,簸箕前沿摆着供品,有米饭、各种水果、豆付和肉,桌上的油灯恍惚着昏暗地黄光,照在人的脸上,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素芬正看得有点害怕,紧张地拉着娘的手。只听三叔说,可以开始了,三叔整了整衣服,唱道:伏以,香烟渺渺,雾气腾腾,毕恭毕敬,必蒙感应,恭柱真香,竭诚拜请,拜请太上李老君,急急如勒令。

 唱罢,把双手伸入早已准备好了的盆子里洗起了手,在案桌前点了三根香,神情肃穆地行了三跪九叩礼,插上香,把手伸到香柱氤氲地烟上熏了三下,点了冥纸,放了鞭炮,走到祠堂外接着唱道:当方土地,神之即灵,通天达地,出幽入冥,吾今有请,速降来临,与吾传信,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请。

十来岁的 秋生,秋菊两姐弟各用一只手抬着笤箕,嘴里也唱着:正月正,麦草芯,麦草开花就的春,一姑娘坐一位,二姑娘坐二位,三姑娘生得乖,您要来!早点来!莫等深更半夜来,三更深夜桥难过,午更深夜锁难开,茅屋上去,瓦屋下来,烧钱纸,化钱财,化给三姑做花鞋。

 唱着唱着,秋生和秋菊两姐弟,手一沉,突然闭嘴不唱了。

 三叔走上前赶紧唱道:再拜太上李老君,您坛上千军万马,坛下百万雄师!声叫声应,万呼万灵,请急速巡查,三姑娘是否就位?如已至位,请凤凰三点。

 果见笤箕点了三下,筷子啄在簸箕的米上"笃、笃、笃"三响。

    05诡异的“笤箕姑"

 筷子在笤箕的驱动下,快速的啄了三下。“笃笃笃”,仿佛霹在祠堂里响雷。

 素芬心一紧,拉着娘的手抓得更紧。

 外面天似乎此刻变得异常地黑,一阵无名的恐惧袭向素芬,她不由得把身体再次靠近娘,近乎贴在娘的身上。

 三叔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昏暗油灯光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而狰狞。

“烧钱纸,化钱财,请问哪位尊神下的凡?可否告之?以便化纸感谢!”三叔对着笤箕,若有其事的问道,好像对面然本站着的就是一个人 。

 “果真是三姑下凡?请点三下!”

 "笃笃笃"筷子又快速的在米中啄了三下。  素芬在笤箕仰头倾俯霎间,不经意瞅了一眼笤箕,见红布盖的笤箕腹部空空如也,黑洞洞地,仿佛那里藏满了魑魅魍魉和无数的孤魂野鬼正在张扬舞爪,青面獠牙,更是毛骨悚然。

“三姑娘生得乖,有事凡间请自来!若是三姑亲下凡!验明证身在何方”?

笤箕在空中来来去去摆动了几下,筷子头在米中拖出了几条痕迹。

 三叔忙低头叫大家仔细地瞧,素芬眼尖,见米上赫然写着庆和心两字!不竟骇然的喊出声来:是庆、心两字。

 三叔又点了点头:“正是庆、心两字,不知三姑天机暗藏何意?还望指明”。

 只见秋生、秋菊两姐弟抬着披红布的笤箕,向祠堂神龛走去……

神龛是先祖逝亡者摆放灵碑,以便后辈祭祀的地方,上面黑压压放满了灵碑。此刻素芬脑海里充满了好奇,心里倒不似那么害怕了,甚而觉得十分有趣,看那一排排灵碑,她不自觉的就想起,一阵春雨过后,山背后那片紫竹林里生出的一棵棵竹笋也是这个样子的。

 素芬是个高中生,算是竹底下为数不多的文化人了,在她看来,自必不会相信这些迷信的事,心底里只当是看一场戏,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瞪目结舌。

 笤箕在秋生、秋菊的抬动下,来到神龛,朝一块黑底白字的条形牌位啄去……

三叔抽出那条牌位,“咦”的叫出声,脸色顿时更加肃穆,似乎还添上了一层敬畏之态。

 原来这牌位,是一位"庆"字辈亡者,牌位上字体是繁体,繁体的"庆"字是有个"心"字嵌在中间,而这牌位上的"庆”字却漏了刻上"心”字,被三仙姑发现。

"哗啦……"整个祖祠堂一遍喧哗。

素芬更是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笤箕姑”这么神!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神奇。

 娘走到三叔跟前,对三叔低咕了一阵,三叔点了点头,抓起几张冥纸,放在油灯上点着了,冥纸燃起一团火花,昏暗祠堂里顿时亮堂起里,红红地火焰照在祠堂里所有人脸上,素芬发现每一张脸都清晰的露出同样的表情:惊讶。

 "神奇的三姑娘啊,法力无边!我等凡胎俗子,无以报答,多烧钱纸,化钱财,化给姑娘做衣裳!凡间有俗事,花开二八年,周家有女初长成,芳名素芬问前程,神龙快婿在何方?拿块豆腐送给他。

 素芬闻言,只觉脸上发烧。但见那笤箕把筷子伸到盛豆腐的供品碗里,啄起一块豆腐,朝潘晓伟走去,晓伟笑眯眯地,刚要伸手接过豆腐块,笤箕却没停下,继续朝人群走去,走到一位神形具俏的小伙子面前停下,把豆腐送到小伙的嘴边。小伙子接过豆腐,朝笤箕作了辑,转身朝素芬走来……

“亮子送给她!亮子送给她!"祠堂里齐声欢呼着。

 潘晓伟显得局促不安,素芬一时清醒过来,冲上前牵着潘晓伟的手,拉着他疯了似地逃离了祖祠堂。

     06亮子同素芬

 “笤箕姑”事后,素芬老是心神不定,脑海里不停的浮现亮子和晓伟的身影,晓伟是自己的男朋友,那可是有过"生死之交”,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只差过过堂的事,爹和娘一旦默认了,这事就板上钉丁。

 但如今,她觉得冥冥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把亮子和她扯在一起。

 亮子与素芬是同年老庚,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在紫竹林底下一起玩泥巴,做过各种游戏,过家家时,亮子是新郎,素芬就一定是新娘。哪会儿没 幼儿园,他俩从上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同班,林底下人都说亮子与素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读高中时,镇上的初中急需要一位英语老师,素芬的英语能力贼好,就去应招了,打算秋季开学就去上课。那曾想开学的前三天,素芬跑到学校探路,被告之换了人选,那个替代她的人偏偏就是亮子。

 素芬一气之下,就掉着伤心的泪,去了广东。

 素芬觉得心中乱如麻,偷偷地跑到屋后的紫竹林里透气,偏遇到了亮子。亮子告诉她,当年是因为镇上学校,来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物,想把子女安排学校来,亮子的爹是镇干部,得到了消息就提前把素芬的名字改成亮子,那人得知亮子的爹是镇干部,就放弃了这个名额。

亮子爹也很喜欢素芬,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了儿媳妇,打算事情冷却后,再让素芬去当英语老师,亮子当老师只是个幌子。

 当年素芬走的时候,亮子闻迅跑到城里火车站,想告诉她真情,却迟了一步,火车缓缓地开出了站台,亮子随着火车跑了很远很远……

    07好大的一场雪

 离开了紫竹林,同亮子分手后,突然刮起了西北风,天骤然冷了下来。素芬跌跌撞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当她来到潘晓伟住的房间时,晓伟居然不见了,床上放了一封信。

 素芬:你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你不用追,也不用难过。本以为我俩的事,会很顺利的办妥帖!阴错阳差碰到了诸多的烦心事,看到你这几天为此事,变得憔悴了许多,我心如刀割!

 我不知怎样去安慰你?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此我很是自责,当我无解的时候,我漫无目地的走在你屋后的那片紫竹林里,无意中听到你同亮子的秘密,我才恍然大悟!扪心自问,我真的爱你吗?如果真的爱,只有让你幸福,才是我最愿看到的结果!

 在我同亮子之间,让你自己去选择,才是公平合理的,我决不会给你施加任何压力,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一种爱叫"放手",望能再次与你相逢。

              晓伟笔 。

 素芬飞快的爬上乌石河坝,西北风呼呼地朝她迎面吹来,天灰蒙蒙,远方的路伸到原野的尽头,路上没有一个人影。

 天抖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喉子一酸,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声淹没在飞舞的大雪中,泪水早就融化了地上的雪。

     8、亮子同爹打赌

春节刚过,不久,江南开始进入了雨季,乌石河里的水骤涨。河坝上野草渐渐有了精神变得嫩绿,屋后紫竹林里的竹笋,也披着乌黑发亮的甲壳,争先恐后地钻出了地表。

素芬在这样的季节里,像是感染了春旺盛的生命气息,从疲惫不堪的情感中冲出重围,脸上有了红晕,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活脱脱地一览无遗的在她身上展现出来。有时候她还会望着山涧里袅袅升起的雾云,想起潘晓伟来,想起和他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她会轻轻地摇摇头,早没了那场大雪纷飞的离别愁,只想把这思念化成祝福随着雾云飘到他的身边,这世界有太多的无解,也有太多的留恋。当江南的雨季悄悄的来临,山后翠竹林里变得绿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素芬的情感也随着日子,慢慢地把心思放到家里来,她的心没有余地存放那些陈年旧事,早被身边的一些琐碎塞得满满。

 亮子这几年也没闲着,竹林底下毛竹特别多,这是村里一大特色,几百年来,竹林底下的祖祖辈辈就靠毛竹编织器皿来养家糊口。亮子看到村里人各自为 伍,辛辛苦苦编织的物么,只卖个贱价,他心里痛啊。没事的时候他爱琢磨,有什么好方法带着大家一起致富。

亮子爹就说亮子瞎操心,几百年来山里人都这样过,十做九不输,勤快的做得多就自然有吃有穿。

 亮子对他爹说:山里人思想闭塞,爹是当了几年镇干部的,思路总不至于也这样吧?就算爹说的"十做九不输”是对的,为啥不叫"十做十不输"?这剩下的一做自然是有些门路的,这门路就叫巧干。

 爹被亮子呛住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爹搔了搔头,亮子知道,只要爹开始搔头了,准有难题对付自己。果然爹对他说:你这个毛猴,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有能耐吗?咱两打个赌,敢吧?

爹说“和尚脑”山脚下自留地里的西瓜熟了,夜里我守在那,你要能从地里满过我双眼偷摘回一百斤瓜,就算你赢,怎样?

 亮子年青,自然对挑战充满了激情。

 和尚脑西瓜地,座落在山脚的西北角,三面都是十多米陡峭的高坝,要想进入瓜地,只能从南面地口里的茅草屋进入,爹就睡在这芧屋里。  夜里爹四周仔细巡查了一遍,看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提着旱烟美滋滋吸了一通。心里想,这瓜地称得上固若金汤!看这兔崽子怎样盗瓜?只是这样,爹也不敢闭目硬是一整夜没睡,睁眼看着天明。

 早上亮子送饭给爹,爹笑着说:怎么样?认输吧?亮子只朝爹笑笑。

第二天夜里,爹还是十二分的提防……,亮子依旧没去。

 亮子天亮再送饭来,发现爹已经疲惫不堪。是夜,亮子悄悄地潜于茅屋外,上半夜,看到爹十分钟巡查一次瓜地,后来渐渐地巡查的间隔越来越长,直到呼噜呼噜地打起呼噜睡过去,亮子知道爹怕是熬不住了,推门进了瓜地…… 

亮子爹回到家,看着几筐西瓜整齐的摆在堂屋里,他对亮子说,“说说你的想法,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亮子便把自己想把村里编竹器的能手整在一起,开一个合作社,大家聚资买几套竹器工艺生产线,以机器生产为主,手工为辅,市场统一定价的想法对爹讲了一遍。

 亮子爹听了亮子的想法,盯着他看一个陌生的人一样看了半响,才点了点头对亮子说:龟儿子还真的有一套,你出去考查下生产线需要多少开支,家里的人我来动员。

竹林底下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亮子同爹打赌的事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山沟里的人很憨实,在他们眼里,亮子完成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照三叔话来说,完全可以跟“草船借箭的诸葛亮相媲美”。

 三叔做木工走南闯北,飘在江湖,在村人面前简直就是神机妙算刘伯温了,他的话很有权威。

 就这样,竹林底下竹器工艺厂便顺利成立了,亮子为厂长。

 事实表明亮子的办法很对路子,因为统一调价,减少了各自为政的踩价现象,竹农的收入明显大幅度增加。亮子的竹器工艺生产线,采用先进的工艺,生产的产品时尚且品种齐全,很受市场欢迎。亮子就想再扩大生产规模,苦于没有好的帮手,这想法就一直不敢实行。

        09 亮子喝酒

 亮子摇摇晃晃的脑壳钻进黑色的奥迪,迅速消失在厂门口,车后掀起一股尘土烟雾般满天飞舞,瞬间蒙敝了素芬的双眼 ,素芬的心也蒙上了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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