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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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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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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新娘

文/丹心向阳

天空雨雾濛濛,倒春寒冷得彻骨。汾水塘水面冻结成厚厚的冰块,远远望处像一面巨大的玻璃镜面。

几个淘气的小孩正在冰面上耍起陀螺。六岁丫头阿水很喜欢看那些被染成各式各样颜色的陀螺,风一样旋转。在她的眼里这些旋转起来陀螺倒似后山山涧里几只美丽山雀正在争相斗艳很是有趣。

前些日天气骤降,胆大的男孩便开始在冻结的塘面上耍,阿水跟着很是兴奋了几天。今天阿水提不起兴趣,不是下雨阻了她的脚步,而是阿水看到一只乌鸦从汾水塘村的山树上箭一样噗啦啦飞落在二队柯家水井岸旁自家三间瓦屋檐上,正叫得凄惨。

丫头阿水,呆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看着这一切,或许是惊恐也或许是天气太过于刺骨,她的身子一阵地颤抖。

阿水还在牙牙学语,娘就在她耳旁唠叨,她早已在娘的唠叨中知晓了许些乡间俚语之事。

“乌鸦落房头,祸事要临门”阿水清楚地记起娘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听着屋檐上站着拼命啼叫的乌鸦,她觉得家里像是真的要出什么祸事了。

这一夜,她听着堂屋里杂乱的脚步声和卧室传来阿爸与小姨娘撕心裂肺的哭声,阿水在惶恐中恍恍惚惚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她瞪着漆黑的大眼睛盯着八仙桌上的白馒头和玉米馍发了好一阵呆。阿妈的遗像就摆放在油得漆黑的大棺木前,似乎还在一直朝她微笑。一想到躺在棺材里的阿妈再也吃不到这些了,自己再也听不到阿妈的唠叨了,懂事的她不禁又难过了好一阵。此后阿水小脸上再没了笑容。

一个人的命运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是天意注定,不论怎样逃避,究竟是逃脱不了上苍的安排,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是祸是福终归会来的。对于阿水一家上苍是过于吝啬他的善意,单单只留“祸不单行,福不双至”了。阿妈走后不到两个月,4个月的小弟弟又不幸夭折随娘而去,这还没完,秋叶开始泛黄时,三岁的大弟又因一场伤寒夺出了生命也去了。这年阿水跟阿爸相依为命孤孤单单地过了一个令她一生都忘不掉的悲伤的年。

一个个亲人从身边无声无息在眼前消失,除了伤心欲绝,任何人在这一切面前都会措手无策,不能有所作为。阿爸开始变得消沉,日趋清瘦起来,不久就邋遢得不成人样,日子每况而下实在难以为继。

第二年春暖花开时,阿爸无奈地对阿水说:“阿水,我可怜的女儿…”

阿水看见阿爸话未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阿水太小了,她那里知道怎样去劝说阿爸,只会陪着阿爸一个劲的流泪。

阿爸断断续续说:“你也知道,知道…… 知道我们家这种状况,自从……自从你妈和两个弟……走后,阿爸…… 阿爸实在没了精力……没了精力养你了。”阿爸突然搂着阿水失声痛哭。好一阵才止住哭声继续说:“闺女,阿爸没本事,你就不要恨阿爸了?给你找了个婆家……,那家人老实本份,最主要是他家有个好婆婆可以照顾你,这样阿爸也就放心了。”阿水很听话,她望着阿爸含泪狠狠地点了点头“嗯”。

阿水的乖巧让阿爸心似刀割,他猛地一下搂着阿水:“可怜的断肠女,让你受苦了。”每每两个人相对自是一番惆怅。

过了几日,一个眉清目秀的帅小伙来到阿水家。阿爸指着小伙子告诉阿水,这位就是你的大哥,今天是个吉日,他来接你了。

阿水虽小,但内心里她是知道的,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与阿爸相逢,以后的日子也不知过得怎样?这一切谁都无法告诉她。现在,看到这个被称为大哥的要接她走,不由得一番惊恐起来,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小姨娘忍着悲伤扶住阿水,帮阿水换上一件大红褂子 ,又轻轻地把大红巾盖在她头上。大哥倒也不多言,只客气的寒暄几句,叫阿爸小姨娘不要担心,会照顾好阿水的,以后就交给我家来养吧。驼上阿水就走了。阿爸和小姨娘再也忍不住都号啕大哭起来。

阿水是有许些恐慌的,但此刻,年幼无知对一切事情感到好奇的心却占了上风,她没有哭,她听话地坐在大哥的肩膀上。大哥驼着阿水走出门,一群小伙伴就追着她唱着古老歌谣:

“小媳妇崽,过门槛,屁圆圆,辫摔摔。”一路走一路唱,追着她直到王家后背山山嘴。此时太阳远远地从山冈头顶跃起,红红的霞光照在大地上,也照在大哥和阿水的身上。慢慢地穿红衣盖红巾的阿水就渐渐变成火红的点,再也看不到踪影了,小伙伴便一齐都哭了,泪水唰唰都洒在通红的霞光里与红色的大地一起变成了闪烁的光点。

大哥背着阿水走过几里山路,再转过扬家槽村,来到位于赣鄂边境湖北属地的叶家村。

“终于到家了”,大哥一边说一边指着一位端庄的中年妇女,告诉她那就是我们的阿妈。阿水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妈。”

阿妈高兴地牵着她的手,又急忙再去拉一个坐在炉灶边烧火的十六岁少年,要他俩一起去祖堂拜上几拜。那少年缩着身子死活不肯移步,阿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就甜甜地对那少年说:“哥哥,为什么不听阿妈话?”听了阿水的话,那少年便乖乖地跟着她们一起走。

拜了祖宗,五个人一起吃了餐团圆饭。吃饭时,阿江很是面腆,只顾低头吃饭,根本不敢看她一眼。而七岁的阿水再聪慧,究竟年龄太小,是不懂新郎新娘意味着什么。吃过晚饭在另一个村做上门女婿的大哥就走了,阿水便这样成了阿江家的童养媳。

阿水一直跟随着婆婆生活,晚上和婆婆一床睡,婆婆也悉心照顾着阿水,日子就这样平稳的过着。

阿水住了一段时日,知道了阿江家因成份不好,读了三年书就没再上学了。阿水的公公是地主,被抓去改造,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一直了无音信,尸骨未归。村里人跟她们家没有任何的往来。阿水就除了婆婆和整天不爱说话的阿江外,再没了她的小伙伴了。

第二年,村里又来了一个和阿水一样大的童养媳小青。小青是叶家村叶松家的童养媳。叶松家与阿江家政治面貌正好相反,属于根正苗红的贫农阶级,叶家的社会资源便比阿江家要宽松了许多。叶松10岁,正在村小学读四年级,爸爸又是村支书,日子过得很不错。

小青来到叶家后,和阿水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阿水很开心。可是过了不久,小青告诉阿水,她要上学去了。人生这个大舞台上,每个人都在各自领域里扮演不同角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那怕你同在一条路上走同样的路做同样的事,所讲叙的故事还是会不尽相同。都是身穿大红褂盖红巾外来的童养媳,阿青可以上学,而阿水却连找一个好的伙伴都难于上青天,巨大的落差阿水自然而然很是失落。

尽管婆婆时常陪着阿水百般照顾她,阿水依然感到孤独。每每孤独的时候,阿水就坐在门槛上叭嗒叭嗒掉着泪,眼巴巴地望着山路一直通向远方,路的那一头,那可是自己的家乡,那里有她日思夜想的亲阿爸呀。

婆婆很通情达理,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阿水想家了。婆婆就让阿水去汾水塘住住。阿水回到家,只见家门已经上锁,听小姨娘说阿爸去了下巢湖当插门女婿去了。阿水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家门槛上,想起之前阿爸阿妈都在时的种种好处,现如今都是过眼云烟了,想到这些阿水就哭。

汾水塘住了几日,婆婆就来接她回家。阿水渐渐长大了,圆月似的脸盘,漂亮的大眼睛漆黑而又明亮。当她可以帮婆婆洗衣服,拨猪草,烧火做饭时,日子便渐次的充实起来。她常看着炉灶里火噼里啪啦地烧得正旺,烟囱里的炊烟袅袅,阿水也就没有那么想家了,脸上也常常挂有笑容。阿江越来越帅,只是笨拙的嘴巴越发的不肯开口了。他从不跟阿水说话,只在心里暗地里关心着阿水,菜园里长出新瓜果他会摘回家,放在桌子上或者碗柜里,悄悄地留给阿水和阿妈吃。

小青读到四年级,就不肯上学了。她说不喜欢读书,就喜欢在家和阿水一样扯猪草,砍柴,洗衣服,阿水很高兴。如果没有锯板匠的出现,平淡的日子也就这样过着。

村里有人请来了两个青年锯板匠,是兄弟俩,大的叫张大磊小的叫张小磊。小磊长得帅气阳光,十八九岁模样,一笑起来两个酒窝很好看。小青和阿水就为看小磊的这张脸,有事没事的经常去他们干活的地方玩。

“那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彼时便有了一些小心事。私下里阿水悄悄跟小青说,她想去下巢湖找阿爸。小青无意中就把阿水的话告诉了阿江。

晚上阿妈走亲戚去了 ,阿水煮好了饭菜就去出找小青了。阿江一个人吃过晚饭早早上床,脑海里一直在想小青告诉他所说的话,心里盘算着,阿水去找她阿爸或许就再不肯回来了。想起她从小跟着阿妈一起任劳任怨的干活,善良又温柔,她一走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眼泪不由自主涌上眼眶,直到半夜听见阿水回房拴门拴睡觉了还在想。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他真想找阿水聊聊,掏心窝子对她说说心里话,想到自己太过于胆小,又不敢直言面对,真的是恨自己恨得牙齿痒痒。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着月光起床从门头上翻进了阿水房间。人就是很奇怪,人多时面腆,私下里就顺势而为了。她轻轻地走到阿水的床头,月光倾照着阿水,一头黑发披撒在床头,红润润的脸颊如桃花绽放。阿江忍不住摸了摸阿水的手和额头,顿时感觉一股柔和的温暖传遍全身,阿江心跳加速……

阿水被阿江急喘的气息惊醒,吓得一阵惊叫。阿江赶忙说道:“阿水别怕,是我。”

大姑娘坐轿头一遭,无论阿江怎样解释,阿水还是一头冲出门外。阿江急了,急忙道:“你不是想去下巢湖找阿爸吗?我带你去!”

阿水最终去了下巢湖找阿爸,却不是跟阿江一起去的,是跟锯匠村里的一个人同去的。

阿水走了以后,小青自然也很孤单,心里更是空落捞捞,有事无事有空就去找锯匠小磊玩。小磊人小不通谙事总不太理她。小青内心很是纠结。大磊就不一样,他很喜欢与小青搭讪,经常假装说自己渴了,叫小青帮忙端水给他喝,一来二往小青就觉得大磊很好相处,后来就常常找大磊玩。

小青用水瓢喂大磊喝水,被洗衣回家阿妈撞到。中午吃饭时,叶松阿妈一直偷偷地看着阿水,显得心事重重,这事不好说出口,阿妈思量了很久才对小青说:“小青,阿妈对你好吗?

小青回答说,好。阿妈又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是去大磊那里玩不太好吧?”

小青心里明白,不光是阿妈一个人对她好,这一家人都对自己很不错,便低着头,嗯了一声。

大磊一整天没看到小青,心热剩法里挂牵着她,老是问小磊有没有看见小青?小磊都听烦了:“你能收收心,整天像丢了魂似的,还要干活啵?”大磊也懒得理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拉着锯把,气得小磊漂亮的小脸耷拉着沒有了生气。

傍晚大磊和小磊收工回家,走到村东口,大磊发现小青在路边大树后晃了晃脑袋。他对小磊说:“你先走吗,我有点私事要办。”

小青从大树后闪出来告诉大磊,阿妈不要允许和他来往。大磊连忙牵着她的手问:“小青,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小青红着脸点了点头含羞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大磊兄弟俩在村子里的活快干完了。在完工的那一天,大磊就一直待在和小青偷偷约会的老地方等小青,晚上十点多,小青终于来了,她急切地扑进大磊怀里。大磊抓着她的手说:“跟我走吧。”小青点了点头,就这样,这对追求恋爱自由的年轻人就连夜奔向山外,跑到四川去了。

叶松阿妈早上醒来,眼皮跳了两下,她觉得奇怪。等她提着竹篮洗完衣回来,看见小青的房门还紧闭着,顺脚去了她房间,发现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房间,小姑娘贪玩可能是出去找伴了,她也就没有放在心里。做好早餐,早饭时,小青还没回家。她就去村子外寻小青。喊了好多声不见回音,突然想起前几日撞着小青喂大磊暍水的事,暗思莫不是小青跟锯匠跑了,想到这些,一时感觉天都塌了,伤心的痛哭了起来。

晚上叶松阿爸回到家,看到妻子伤心地哭,问发生了什么事?叶松阿妈告诉他说,小青跑了。

叶松阿爸说:“你个臭婆娘瞎说,我们这么爱护她,疼她,把她当宝一样伺候着,怎么会跑呢?或许是去下巢湖找阿水去了。”

叶家托人去下巢湖找小青,自然找不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小青始终没有回来。这无情的证实着,小青千真万确真的跟锯匠跑了,

她和大磊已经到达四川,大磊以前和他姑夫在这些地方捉一种娃娃鱼。能卖大价钱。可是大磊没有什么经验。带着小青整天在这一带河床寻找,没有发现娃娃鱼的踪影。很快两个月了,连小青在家时叶松给她的二十元钱也动用了,他们两个只好盘算着回家。

俩人是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回家的,小青躲在大磊家中不敢随便出门,小磊和父母为他们俩送吃送喝。就这样生活几个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小青回张家村的消息还是传到叶家村叶松阿爸阿妈的耳朵。

村里人说:自从祖宗来这里落业几百年了,叶家还重没有出过这样造孽的事,叶家不能这样窝囊,一定要一雪前耻。商量决定前去张家村把小青挟持回来。除了阿江去了下巢湖,全村人都去了。他们分散潜伏在张家村外,怕大磊和小青再次逃脱,派两个妇女直接到大磊家和小青有说有笑地拉家常,趁大磊不在家,叶家村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冲进大磊家中将小青挟走。留下几个壮汉将大磊家锅碗瓢盆勺砸个精光。大磊闻信赶回来的时候,只听得小青哭喊着:“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大磊一跺脚后悔不己。

小青被挟持回家后,阿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每天陪着她,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叶松星期六从学校回家,听闻了这此事,觉得村人做得有点过分,但又觉得有点解气。真心地说,他是喜欢小青的,看着小青开心,他就跟着开心了,每次回家他总要带些小礼物,想方设法的让小青高兴。他喜欢小青的鬼机灵,每次回校的时候,小青会说:“松哥早点回,我在家等你哟,记得,我可是数着日子扳着指头等你回。”

叶松是多情的,多么动听多么悦耳,一句:“我在家等你”,就让他转身心好一阵狂跳,怎么说背叛就背叛呢?

大磊一直牵挂着小青,半夜潜到叶家村小青的窗外。叶松阿妈一直陪着小青睡,大磊始终无法靠近小青。小青也只能悄悄地对着窗子外的大磊做手势让他快点离开,大磊就是不忍心走开,那怕远远地看着她,只要她还在眼前心里才能得到许些安慰。

叶松夜里上茅房,看见人影一闪,隐约是大磊,他回房了装着什么都不曾发生。

第二天一早,他对阿妈说:“今天去南山拨草,您让小青和我一起去吧。”

阿妈眉开眼笑地答应了,她希望俩个小孩早点完婚,避免夜长梦多,让儿子与小青单独多多接触也是好事。

俩人有说有笑的提着竹篮走到山背的山岭上,叶松接过小青的竹篮:“你快走吧,家里我来处理,不会再让他们去找你们的麻烦的,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小青犹豫的看着叶松,心情非常复杂非常难过,想到这么多年来叶松对自己的好,她的心是痛的,她猛的一下扑到叶松的胸前:“哥,我多么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让哥哥疼我爱我一辈子多好啊,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偏偏我就长大了呢?

叶松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汉,他喜欢小青,但绝不强迫于她,他叹口气:“你走吧,你有你的追求,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没了纠葛了。”

小青听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哥,如果有来生我做牛做马是要还哥哥的这份人情的。”说完小青猛地起身含泪朝山口跑去。

只听到山岭上传来叶松的歌声:“妹妹你奔前程,哥哥送你出远门,山有草木,人有情,哥祝你找个好婆家,桌上吃饭公接碗,房里梳头郎插花。”小青听后泪流满面, 一恨心朝山下走去,她多么想停下来多瞧瞧她的松哥一眼,又怕万一心软,自己真的走不了了,又对不起自己心爱的男人大磊,毕竟他才是自己要找的男人呀。

小青跑到张家隔壁村子柯家,先去找了她娘家的一个小姨。小姨就立即到张家,向大磊报喜。大磊冲进柯家小姨家一把抱着小青又哭又笑:“真的是你,小青,这不是做梦吧。”小青也紧紧地抱着他,热泪盈眶“大磊这次是頁的,我们可以牵手一辈子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担心害怕了。”

不久,大磊和小青办了结婚宴席,乡里还给他们发了结婚证书。文化站把他俩的事改成样板戏全乡演出,一时他俩成了勇敢追求自由恋爱的标兵。

阿水在下巢湖阿爸家里住了八个多月。看着阿爸和后妈又生了几个弟妹都长得很可爱,阿水很高兴,便对阿爸说:“她不想回阿江家了,阿江家成分又不好。”

阿爸说:“阿江除了不爱讲话,人长得帅又老实,人品也特别的好,对你也很不错,好女不嫁二夫。你婆婆精心拉扯大你也不容易,是有恩于你的,俗话说‘养生父母大于天,亲生父母放一边’啊。”

阿江听阿爸这样一说,再想想婆婆和阿水往日的种种好,也就点头同意回去了。

一转眼阿江二十七岁了,当阿江来到下巢湖接阿水时,阿水看到阿江感觉他真的很帅,想想父亲说的话,不久自己要跟这个男人相守一辈子了,不觉得一阵脸红。

第二天吃过早饭,阿水哭着告别阿爸和弟弟们。跟着阿江一起回家了。路上,想到这个男人就要成为自己的丈夫了,阿江很是害羞,不敢和他走得太近。她在前面一路小跑,六十里山路,半天就跑回了家。

婆婆很是开心,早早地煮好饭菜等着她俩回家。阿江走得慢,一边走一边琢磨着阿江的美丽,天擦黑时才回到家,回家也不敢跟阿水说话,吃完饭就回了自己房。

细心的阿水发现阿江的房间多了一张新床和一只新木箱和一只箱柜,心想这大概是结婚用的家具了,阿水不自觉又红了一次脸。

阿江依然向往日一样沉默,家里有好吃的也依然留给阿水,被阿爸捅破了一层窗子的阿水,却不似之前那么单纯了,渐渐感到被人偷偷地关怀是很幸福的事。

阿水回家后才知道小青的事,她心情也非常复杂,能说什么呢?男女之间的事自己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她只能默默的祝福小青。

阿江二十八岁,阿水十八岁时,他俩终于也结婚了。

时间运转,季节更替,岁月依旧轻轻地在流淌,日子被流年的沧桑渐渐淹盖过往,芸芸众生间的平凡与家长理短的琐碎便在轻描淡写中镌刻成历史,以沉重和不可磨灭的书香悄悄地尘封起来,愿岁月静好!爱你和你爱人万事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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