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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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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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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乡的早晨

“咕咕,咕咕……”80年代初,村头古井边,一只栖息在古槐树上的老布谷鸟,趁着凌晨的月色,吞吞地呼号着。闽粤交界的这个古老村庄因而更加静谧、深沉。

“叮咛,叮咛。”零星几声的旧式闹钟声如村外小溪般清凌,只是从村头到村尾响不了几声就被心疼自己老公和孩子的新媳妇们一囫囵抱在温软的胸怀里,哑了。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揭开铝锅盖为讨海的男人做饭的动静。

媳妇女儿利索一点的,讨海的汉子就早人一步匆匆地光着脚从各条小巷会合到村南池边通往大埕海的机耕路上,急切地要赶在天亮前出海。留下的,是巷头巷尾一声声“嗵嗵”的回响,还有各家小狗们来不及判断之后发出的低回吠声,如鼾如咽。

“快快,镰刀仔带了吗?”

“早说了,怎么啦?”

各家上大幕山割草的媳妇姑娘总是在巷头嘤嘤细语,杂沓着比男人细杂得多的脚步声,却欲抑故扬,收到了相反的效果。――女人,既便在没有闲功夫让人娇惯的海乡里出场,也终究与讨海的汉子不同。当然,她们刚刚还是多么地不愿意离开她们丈夫热烈、直接的怀抱,以及孩子们沉静均匀而甜甜的鼻息。

各家的祖母仿佛神机妙算,她们几乎在儿子、媳妇出门前合上厚重的两扇木门的同时,就倏地起身了。一下子,就端坐着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前置了一碗清井花水,用一柄老竹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灰白的头发,完了利索地在脑后一緾,站起身,检点门庭、花木、柴草、猪狗鸡鸭,然后就拾掇清扫起来。

一晌,村里各家各户的闹钟像约好了一般,铃声大作,把整个村庄都连成片了。

上学的孩子们,这才真正地开启了这个村庄的清晨和热闹。

一切就绪,天也就快亮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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