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跪拜先祖，不知先祖名字

星早，细雨淋过

清明就更像清明了

我们过乌门、田园、轻风、大坑水库巨型的坝

过杂树林子、大泊山凹石屋的犬吠

以及一度的聊斋所述近于婴宁的居处

来到九世祖的现场

作为最早的先祖之地

培整之后，土堆还是很平

如龙盘极阔

气象因而延展到前埕以远

仅存一块福神石

——战胜历史之碑

由刚从西藏当兵归来的侄用铁油油过

红色壮烈

我们跪下

像胜利的队伍

挂纸、培土、焚香、献纸烧纸钱

祭乌的清明粿

及盖了红章的清明饼

系列程式之后

祖地现出活气

我自己确认:先祖庇佑过我

用过一片茂密高修的按树林、松林、黄花

记载过我的童年、青春、远望、惆怅

堂兄说:也无块碑，土堆又平，怕孬人挤坟埕来修新地

我说:他居得去才好

我这样说时，觉得对未来知之甚少

又感伤先祖真不容易

连个名字也战失

在英勇的

清明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