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陈开平
幼年时期,每逢夏季故乡出产一个蓝色可以折射出亮光的小虫子,晶亮无比,有漂亮的壳,当壳分开后露出褐色的翅膀,此虫即可飞翔,飞翔如迅雷状,眼睛几乎难以追逐。头上两支细细的像油丝一样的角非常灵敏,细细的腿爬行较慢,但也非非常的慢,家乡人称之为“老牛”!其实与牛并不相象。老牛虽有翅膀却是极少飞翔的,多少次的观察几乎它置于死地也不去飞翔,甚至于因晚于飞翔把自己置于死地。家乡的幼年人常常捉住它,把他放在一个细小的草、棍上,让它顺杆爬行:“老牛、老牛爬杆来,爬到头再回来”,老牛爬到头,四处张望,愁思良久处于无奈才回头向回爬,回过头来乡人又把手颠倒过来,老牛又重新用力爬,伙伴们嘴里在不停的唱念——“老牛、老牛爬杆来,爬到头再回来”
我常常把我的文学创作比做那只故乡的老牛,老牛受到外物的诱惑可以回头,而为艺者往往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的道路。
上天恩宠给了我一个思索自然和想象的空间头脑,在思索乏累的时候就想表现出来,有什么办法呢!?除非断其粮草,饿其肌肤,让我也无奈的苦思些食物,一但找到又重新走起了思索的“老路”!创作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对生活极端认真的人。所以不得不感谢我青少年时期那种无比苦难的身心,没有它我创作的源泉早就枯竭,故此有很多作品都有青少年乃至于幼年时期的影子,那些纯洁而宁静的自然,母性的善良和为了生活所付出的努力,政治上的欺压。。。。。。由于政治的欺压,我一直感到童年无法得到父母、家庭生活之慰安,我就在自然当中去寻找、去想象,逃学、演戏乃至于想到出走,它存在于心里挥之不去,也不想挥之它去,留着它,也许比岁月更加漫长。
想来,我的祖母的确是有故乡的,只是距离我们村庄稍微近点,也姓孔,她在着的时候我非常幼小,似乎只见过她“一次面”,大概四、五岁的光景吧!记忆里祖母面色较白,银盆似的大脸,个子不高,她的脚很小,喜欢用拄杖掷我的二姐!我曾在文章《飘》中对于她略有介绍,我搜寻过太多次回忆,大概对于祖母的回忆只有这些,因为她距离我上述记忆一、两年就离开了人世,离开的时候是八十多岁。
我想:在那些年月里我的祖母应该有着与大多数祖母一样的思想和情怀!她甚至于有母亲和妻的影子。作家就需要有生活、有创作的胆识和动力,带着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思想去经营,把我及读者带到另一个世界,肩负的职责非常之繁重。纯情、无污的远景是应该可以想到的,关键是你必须思想,一个只会用头脑不会用心灵写作的人怕很难体会到那时的色彩。
《祖母的故乡》原本是十多年前的旧作,发表在一个不出名的小杂志上,2016春节回故乡在我的二姐家整理书稿的时候发现了它,不过不是发表的杂志,更不是手稿,是杂志社让我校对时的样稿,因此没有装订,你看到的影印版细心的人会看出来没有装订的迹痕。十多年前的杂志几乎都没有上网,如果不是故乡之旅几乎失传了!我在豆瓜棚书斋重新进入了角色,寻找到我当年时期的影子,不想收到多人的好评。有多人还通过开平文化打电话找到我,倾慕于《祖母的故乡》,这也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吧。
令人不快的是:《祖母的故乡》是时代柔和的强音,之所以想突出祖母的形象,就应该把她情感之外的内核埋的深一些,再深一下,让读者去体悟,不同的读者就有不同的感悟!它应该是一篇较长性的文章,这次修改又重新对七叔的描绘多了一些,七叔与女人的结合本还应该再去大胆一下或者用过多的文字去阐述,然而,苦于时间,还是没有耐住性子就是这样子了,其实,七叔的那个女人又何曾不是祖母的不同描写呢,为了加深读者对祖母的象形思维,使读者能够更丰满的认识祖母我加了七叔和七叔的女人。我想如果你要是这样理解就不会感到它结构的“疏远”了。很多的时候:祖母是所有母性的年轻时期的化身,是我的母亲、是妻甚至是今后的女人,女人离自然更近!中国文学的本身就是“汉语言”学,作家的最终是用语言表达生活的,衡量作家首先应该看一个作家对于语言的驾驭能力,对于物体的认知和认知后通过语言的表达效应,时刻记住读者是想通过文字来了解他(她)不知道或者是他们需要慰汲的东西,而不是通俗文学中的“闹剧”!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个作家都应该感恩自然,感谢生活,那里是他的源泉,从源泉中取出来让读者去涉取,不新鲜怎可以视人。
《祖母的故乡》通篇文章是2379个字符,在今天什么都讲究“大”、“多”|“快”的社会环境中是“小儿科”,艺术也在随着自然、生活、审美、时空的变化而变化,因为人类空间的东西都在变,它的语言格式、格局不变可能吗?!尤其是文学,与绘画还不同,思想性更强,更容易发生变化,但是,好的和美的依然需要时间的孕育,需要前行者的眼睛方能发现,今后也会如此也。
2017年2月23日于豆瓜棚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