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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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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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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我的团”

9月的一天,在温州一个刚下过雨的午后,我带着几分矛盾的心情在自己住的酒店门口又见到了好友少洁,她开车来送我去机场。

   合肥相识

我们都是残疾作家。我是脑瘫,她是小儿麻痹症,走路有些不方便。我们相识于合肥的第二届全国残疾作家创作研修班。那几天短暂的相处,少洁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吃饭、行动都有些不便,少洁跟我虽刚认识,却总是很尽心地帮助我。合肥的培训班结束后不久,我们就相约要在温州再相聚。

平时少洁给我的最深印象就是一个字:忙!所以在去温州之前,我有点担心她会为了陪我耽误太多时间。结果她也的确如我所预想的那样,尽足了“地主之谊”。直到我要离开温州的那天,那天是周六,她周末都要给学生上古筝课,课程排得很满。

就如少洁在温州不止一次对我说的,这次分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聚。我的确很想在临别之际再见她一面,但我又不希望她那么辛苦。调了课来送我和爸妈到20多公里以外的机场,还要赶回工作室继续上课。因此我跟爸妈都劝她不要来送我们了。

在去合肥培训之前,我实在想不到,那短短6天时间,竟会跟少洁、夏娟等同学结下那么深的情谊。

记得刚到合肥参加培训的时候,我在课间环顾四周,看到坐在我身后的同学叫林少洁。当时她并没有引起我多少注意,也许是因为坐在她旁边的夏娟实在太有学霸范儿了。少洁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朴素、文静。但后来发现,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总会看到她跑前跑后帮同学打饭、拿东西。

那天我们去外出采风,在准备走出电梯的时候,我的脚不小心踢到了旁边同学的轮椅。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小心!”一个人忽然站到了我旁边扶住了我。

我回过神来,发现扶着我的人不就是平时坐在我后面的少洁吗?在接下来的参观中,她一直陪着我。那天的参观要跑好几个展馆,天气又很热,走久了实在有点累。有时我自己走到一旁去参观,参观的人多,我挤在人群里就有些紧张,怕摔倒。我扭头找少洁,看到她总是会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我。渐渐地我就觉得,跟少洁在一起心里很踏实,她是可以相信的朋友。

当天的参观结束,我们到餐厅吃饭。听到有同学叫她“林团长”,说她是温州一个残疾人艺术团的团长。当时少洁就坐在我身边帮我夹菜,我惊讶地看着她,真的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像领导。跟她相处,我就觉得她应该是做老师的,说话轻声细语,人很细心。我夹菜有些不方便,少洁就在旁边问我想吃什么,帮我夹菜、拿纸巾。蒋老师看着她说:“少洁,你真细心。”她淡淡地说:“在艺术团我的身体条件最好,平时照顾大家习惯了。”

合肥培训结束的前一天,我们到科大讯飞参观。上午的参观结束,在回酒店的路上,少洁对我说:“我已经买好了明天回温州的高铁票。”我有些伤感地说:“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她说:“你来温州找我吧。”

最后一天的散学典礼结束,我跟一些同学留在上课的书店吃饭,少洁离开了。我以为她要去坐高铁了,就发微信对她说:“谢谢你这几天的帮助。”她回复说:“我现在上来跟大家告个别。”很快就见到她推着行李箱走出了电梯。

我们一起吃饭,我吃的比较慢,他们先吃完准备离开了。我看到蒋老师要走了,就赶紧擦了一下脸走过去准备跟蒋老师告别。少洁见到我站在那儿发呆,就问:“你站在这儿干嘛?”我说:“我准备跟蒋老师告别。”没想到她说:“那你不跟我告别啊?”我愣了一下,她就轻轻抱住了我。

跟少洁在合肥告别后,我跟她联系得不算多,因为感觉她总是很忙。可她的微信总是回得很快,有时是在开车等红灯时给我回语音。我总跟她说不要开车发微信,但我知道这肯定是她长期忙碌养成的习惯。

平时跟少洁交往,感觉很轻松。我说想写她,她让我凭自己感觉写就好,不要有压力。合肥培训结束后,我一直忙着整理书稿。少洁总是劝我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紧张、太辛苦。

有一次我在少洁的朋友圈看到他们艺术团拍的杭州亚运会志愿者主题曲《等你来》mv。这个片子一点开就立即吸引了我,片子显然主要追求的是画面与声音的艺术效果,看起来挺酷炫的。实在太不像一个残疾人团队制作的,倒是很像我们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大型活动的宣传mv。我心中窃喜认识少洁,她是这个mv的总策划,可以向她了解一下这么酷炫的片子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少洁告诉我,她所在的是温州市鹿城区心灵馨艺术团,他们艺术团现有60多名成员。这个mv基本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就是找了专业摄影帮忙拍摄。

少洁说,那个mv拍完后,是她负责一帧帧地剪辑、修改,“最后看得都有些麻木了。”mv制作好放到网上,引爆了网络,被浙江新闻网等多个主流网站转载。

“残疾人的节目不再是同情的掌声,而是敬佩的掌声,这是新时代残疾人的精神面貌。”这是少洁从事残疾人特殊艺术的初衷,我觉得这个mv很好地诠释了她的这句话。

心灵馨艺术团成立于2013年,从成立之初少洁就一直担任团长至今。这个艺术团现有成员60多人,包括肢障、视障、聋哑等残障类别,他们的成员很多都是从全省各地推荐过去的。10年来,艺术团开展活动及公益演出达200多场,节目进农村、进军营、进社区、进学校、进福利企业等。精彩的节目走上温州首届春晚、温州创业创新博览会开幕式等市综合性盛大活动舞台上,观看人次及媒体观众达百多万人次。

“2017年,是我最辛苦、也是收获最多的一年。因为要参加省赛,我将近4个多月没有休息过,群舞、双人舞、声乐、乐器、戏曲,排练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少洁说,那4个月,他们几乎每天都是在排练中度过。“五个节目在省里都拿了奖,大群舞获得唯一的‘特等奖’,也是市特殊艺术历年来最高的一次荣誉。”

少洁也因为这些年在艺术团工作中的突出表现,先后获得2019年温州市第二届”最美温州人·最美残疾人”、2019年12月温州市鹿城区第四届“道德模范”、2020温州十大感动人物提名奖等荣誉。事迹在“中国新闻网、人民日报网、新华网、学习强国、浙江新闻”等网络媒体及地方纸媒报道。

  “打杂”团长

带着对少洁的思念、对艺术团的好奇,在与少洁分别近半年后,在爸妈的陪伴下,我在温州又见到了她。

少洁带我去了鹿城区残联他们艺术团平时排练的地方,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场地。少洁说现在他们艺术团的大部分成员都去参加杭州亚残运会的开幕式排练了,就是乐队还在。

我们来到排练场,这时里面有不到10个人,大家在给乐器接电源、调试,为排练做准备。因为人少,场地看起来还比较宽敞。但可以想象,如果几十人在里面,场地肯定还是比较拥挤的,他们有时就要到市文化馆去借场地排练。文化馆这些年也给予了他们师资等方面的支持。

少洁进了排练场,随手把包一放,就过去帮忙弄乐器的电线、扶视障成员到自己的乐器旁边……没人叫她“团长”,甚至都没人叫她老师,大家都跟我一样,就叫她“少洁”。看着她,我就觉得,她真的是团长吗?怎么那么像过来帮忙“打杂”的?

少洁之前告诉过我,她大学学的是幼教,之前在一个幼儿园办公室工作,兼艺术培训老师。鹿城区残联找到她,希望她能整合各方资源,成立一个残疾人艺术团。于是2013年1月18日,由温州市鹿城区残联牵头,温州市鹿城区慈善总会援助下,艺术团成立了。在公益带了两年艺术团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少洁辞去了自己稳定的工作,全职带艺术团。为了平衡自己的收入,她又重新兼了一份工作。

“尽管收入微薄,尽管有过思想斗争,但我知道,这会是一份有意义的事业。”

说真的,跟少洁交往了半年,直到跟她走进艺术团,我一直觉得她一点儿都不像做领导的。受残联邀请组建艺术团,做了10年团长,还能把自己放的那么低。

大家正在排练,一个人忽然开门走了进来。他中等身材,梳个马尾小辫,背着把吉他。他站着听了一会儿大家的排练,就走了过去。

少洁告诉我,这是他们乐队的指导老师马老师。马老师是一位音乐人,乐队2016年成立开始,他就一直指导乐队至今。

艺术团的成员们排练起来也很自觉,一个下午两个小时,乐队就中间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而且有时节拍等出现了点错误,他们也会自己及时发现并纠正。

由于排练场地不大,几个乐器同时响起来就感觉很大声,特别是架子鼓一敲起来。少洁几次示意让我离开排练场,她怕我的耳朵受不了,最后我的确不得不“溜了”。真的很佩服这些乐队成员和陪伴他们的老师、家长。

当天的排练结束,少洁跟他们说自己周六要上古筝课,不能过来。其中一位成员说:“我们自己过来排练,不用你管。”显然,他们很珍惜艺术团带给他们的机会。

我到艺术团采访的这天,恰好遇到市民政局到艺术团走访。乐队给民政局的嘉宾表演,少洁则在一旁向嘉宾们介绍艺术团的情况。虽然我听不太清他们说了些什么,还是能体会到少洁的那份良苦用心。

我自己也在广州的一个残疾人公益组织工作,深深懂得要为机构争取经费、争取各方支持是多么不易。自己的机构能得到多少支持,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机构领导者的努力和个人魅力。少洁为人真诚、谦和,挺有亲和力的,有时还挺风趣。这样的性格显然也能给她的工作带来许多帮助。

他们排练场外面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墙上挂了一幅幅他们参加各种演出的获奖节目现场照片,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凝聚了他们无数的心血和汗水。

      朋友之间

我看着这些照片,发现怎么没见到少洁的身影?少洁说:“我现在都不上台了,以前上台弹古筝,因为还要控场,就有点儿注意力不集中。我控场已经很累了,你还要我上台,你怎么对我要求那么苛刻?!”我一边听着,一边往旁边躲。我知道她又要“打人”了,又要逗我玩儿了。果然,她话音刚落,就用手机在我肩膀上轻轻敲了一下。

玩笑开完,我们继续聊。少洁说,有时控场站久了,她的右脚会抽筋,走路走多了,会脚疼,晚上会抽筋。可以想象,这些年她为了艺术团四处奔波,付出了多少。

离开排练场,我跟着少洁去到了她的工作室。她家里几位长辈都会弹古筝,她10几岁开始学古筝。

2020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艺术团的活动基本停了。2020年3月,少洁弄伤了脚,她不得不在家休养。同年底,她开办了这家工作室,主要教小孩子弹古筝。

工作室不大,却布置得很有格调。一进门,首先见到的是摆在面前的两把古筝,右边墙上也挂着几把规格不同的古筝。左边是一个小型陈列架,上面摆放有少洁几次获奖的现场照片和各种奖杯。后面是她的办公桌和电脑。少洁长得白皙、斯文,现场看着她穿着一袭飘逸的连衣裙弹古筝,觉得她好有演奏家的范儿,似乎还有几分古典美。

在闲聊间,少洁给我看了几张照片。乍一看我以为那些是画,少洁却告诉我,那是她做的菜。真的觉得她可以去星级酒店摆盘了。

少洁平时很忙,经常早上5点多就起来,晚上忙到8、9点。难得空闲的时候,她就自己做菜,摆盘摆出各种造型。少洁说她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很空虚、无聊。

在这个安静的环境,少洁跟我聊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她出生在一个小渔村,家里兄弟姐妹几个,经济并不富裕。她读书的时候,经常扁桃体发炎,身体不太好。读到高中,由于家庭条件有限,她被迫辍学。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儿麻后遗症越来越严重。“我的右腿肌肉已逐渐萎缩,左右腿长短不一,手按压着腿才能艰难的行走,裤腿上也磨出洞,脊柱也变得侧弯。”

20岁那年,她有了自己的书店。几年后,她有了一些积蓄,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她去做了儿麻矫正手术。

“那三年里,我共历经了5次儿麻矫正大手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那种断骨、矫正、拉骨的痛苦。但是,在每次手术麻醉过后的痛不欲生、无数个身体不能侧翻、夜不能寐的时间里,我居然没有因为痛而掉过一滴眼泪。漫漫长夜,我读诗集,我读到诗人艾青那句‘天快要亮了’!我也在‘战斗’,迎着窗外每个渐亮的晨色,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我躺着写作,有时趴在床上写作,写满一本本与病痛达成和解的日记,写满了一个少女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那3年,少洁除了接受矫形手术,还一直在坚持自学,后来考上了幼教专业。

在少洁年少读书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别的同学上体育课,她就只能坐在窗边羡慕地看着。空荡的教室里,她只能与自己对话。时间长了,她便把自己的羡慕、孤独、无助等心情都写进了作文里。这就是她与文学最初的缘分。

我即将离开温州的那天,少洁开车来送我去机场。在车上,她递给我一个大信封:“这是我的新书,刚才刚刚送到,我赶紧让他们拆封,还是热乎的!”前一天少洁带我去洞头区看海,在路上她接到电话,说新书可以运给她了。但由于她当天要陪我去玩,不在工作室,就约了第二天。

新书比预计的提前几天送到了,这让我们都很是惊喜。

少洁这些年除了忙于艺术团的工作,自己也一直笔耕不辍。她在网络平台上发表了一些作品,不少作品被收入了图书。于是,她渐渐有了想出一本作品集的想法,这个想法得到了区残联等各方的支持。

她的新书叫《回到故乡的岸边》,一看就知道肯定很有故事。少洁说,曾有一位老师对她说过:“少年的记忆 是一个作家的宝藏。”书名的灵感就来自这句话。“故乡是我们每个人故事开始的地方,年纪越大,故乡的影子越清晰。人生起起落落,离开故乡是生活的需要,回到故乡是生命的需要。眺望年少,回首年华,在故乡里,有那个最朴素简单的自己。这是最宝贵的。”

翻开少洁的书,我觉得书里的那个她是让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少洁比我年长几岁,但读她的文字,有时会觉得这是一位比我年长许多的人写的,有些岁月的沧桑感。

由于家庭并不富裕,少洁10几岁就要挑起生活的重担,跟妹妹一起帮父亲去卖鱼,有时天黑了才能回家。

记得几年前我去采访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的古罗马文学学者江澜老师,那时江老师也是40多岁,却已头发有些花白了,显然为了做研究,他付出了许多。

而少洁跟我有些相似,把经历过的许多挫折、坎坷都默默隐藏在了心中,所以我们的文字都比生活中真实的我们感觉老成一些。但少洁的文字更多了一份淡然。

同时,在少洁的文字里还能感受到一份很深的情谊,就如我认识的她。

她对亲人、长辈在生活重压下形成的暴脾气的理解;她对远方已失去联系的朋友的牵挂;她对一只从陌生到熟悉的小狗的挂念,对它情绪的细心感受。

更有她对不同残疾类别的艺术团成员人生际遇的同情和感慨,她把艺术团一些成员的经历写成人物故事、为盲童写诗。她甚至用黑布蒙上自己的眼镜,去体验盲人的生活……为什么他们的艺术团那么有凝聚力,能拿那么多奖?因为他们的团长没有贪图名利、好大喜功,而是能真心跟他们交往,走进他们的生活,走进他们的内心。这些年少洁除了带领艺术团参加各种演出,斩获各类奖项。她还四处奔波为成员们找工作、解决实际困难。

其实这次去温州,我原本是想挑战一下自己,一个人去找她。我试探着问她:“少洁,如果我自己去找你,你会紧张吗?”她说:“不紧张,你一个人过来,就在我家住。”后来又说要带我看海。但爸妈还是觉得不放心,就陪我一起去了,并在杭州、乌镇等逛了一圈。

结束了对少洁的采访,第二天,她就驱车50多公里带我到洞头区去看海了。我们驶过3.5公里长的灵昆跨海大桥,印象中我还是第一次坐车经过那么长的跨海大桥。

虽然少洁一再提醒我,海边风大,要带件外套。到了海边,风也的确很大,有时似乎都被吹得有点站不稳了。但还是觉得那海风吹在身上很爽、很舒服。

记得我上一次去看海是跟广东省作协残联分会去汕尾采风,那次在海边就没那么惬意了。不但风很大,还下着小雨。雨伞一撑开,真快要把人都带着跑了。费了牛鼻子劲儿才终于把雨伞收起来,真让人有些狼狈。

我们这次来到海边天气很好,而且不是周末,游客不多。我跟着少洁上了一个观景台。在上面不但有很开阔的视野看大海,还有各种形状的模具供游客拍照。少洁说:“我今天带了个道具过来给你拍照。”我好奇地看着她,“是丝巾,这边风大,丝巾飘起来会很好看。”

我们来到一个弯月造型的模具旁拍照,少洁让我侧身坐上去,把脚踩到“弯月”里。我费了点劲儿在她的帮助下才把腿缩起来放了上去。拍完照她赶紧跑过来帮我把腿放下来,她担心我会小腿疼、抽筋。

我们又去坐到一架“钢琴”边拍照,我戴上了少洁的墨镜和丝巾,再加上我那天穿的黑白相间的短袖T桖。看到照片,我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那么像艺术家!

合肥培训结束后没多久,有一次夏娟对我感慨说:“如果我们是大学同学,能在一起4年,那多好!”人生有很多种缘分,能相识成为朋友就是幸福。朋友如果不能在身边,那就留在心间吧。

少洁说,有一次,她找了一些志愿者帮忙,把整个艺术团都带到了洞头区这边来看海。那些坐轮椅的成员志愿者也把他们都抬上了观景台。平时难得出门的他们那天特别开心,玩了一个上午。少洁说得对,为什么成员们都那么相信她?因为她懂他们。

曾经不止一次听少洁感慨:“我的青春我的团!”其实以她的水平和能力,完全可以从事一份稳定体面、收入不错的工作。或者像一些人那样,有了一定影响力就顾着自己去追名逐利了。像少洁这样全情投入的把一个残疾人公益组织的工作当作自己的事业,这样的人我真的很少遇到。所以我很敬佩她。

因为相似的命运,少洁跟艺术团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们走到了一起,并一直坚持了下来。谈到艺术团的未来,少洁说:“我希望心灵馨艺术团,继续做好‘省级残疾人艺术示范基地’的示范作用,拓宽演艺之路,走出去,展现残疾人自强奋进精神面貌,促进温州残疾人文化艺术事业的发展。希望更多热爱艺术的残疾人朋友,走上舞台,实现艺术梦想。希望残疾人朋友能走出‘小我’,去感受文化之美、艺术之美、山河之美,同样做这个社会的参与者、建设者,共享生活芬芳。也更希望这支团队受到更多的社会关注,共同助力特殊艺术事业发展。”这就是一位残疾人艺术工作者的情怀和辛勤工作的价值。

少洁是一位残疾人工作者,同时也是一位作家。这两个身份在我看来都是孤独的,要耐得住寂寞,甚至要能忍耐他人的误解。尤其是残疾人工作者,平时的工作繁杂、琐碎,甚至有些婆婆妈妈。也许真的要像少洁这样安静、淡泊,对残疾朋友很有感情,才能一直坚持,并乐此不疲。

2023年10月20日,少洁成为了亚残运会火炬手,她在杭州桐庐参与了火炬传递。少洁本来可以坐着轮椅传递火炬,但她还是选择了自己走,因为这就是她生活中真实的状态。少洁说,自己是个爱美的人,她觉得自己“微醉”的步伐跑起来不好看。我们这些同学却都觉得,她高举火炬,一边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慢跑,一边向大家挥手致意的样子很有风采。并不是只有矫健的步伐才最动人,蹒跚却坚定的步伐更能展示出生命的力量!

少洁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艺术团,奉献给了残疾人特殊艺术,换来了大家的信任和尊重,也让她的人生绽放出了不一样的光彩。希望她和她的艺术团能走上越来越大的舞台,展现出更多残疾人的风采,诠释出残疾人的生命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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