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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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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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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郊古韵

  

翠郊,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感觉无非就是“翠”字抒写性情,“郊”字表白地理位置吧。那里一定是苍松翠柏郁郁葱葱,草芥杂木葳葳蕤蕤,鸟鸣啾啾声声滴翠。当我走近她,视觉证实了想象。只是现场中多了一股股清香味,多了一缕缕亘古情。

民居洒落山野,青山绿野也就有了炊烟,有了故事。翠郊古民居,早有耳闻,举目福鼎市白琳镇上空,仰望朵朵白云,在我眼中,便是翠郊民居缕缕炊烟留恋。虽说250多年历史走过,然而翠郊民居的恢宏气势依然。据说翠郊民居是目前江南地区发现单体建筑面积最大、保存最完好的古民居。这响当当的两个“最”字,足以醉杀江南。

远远望去,古民居静侍如卧,是熊、是虎、是象,或许都不是,而是一座实实在在气势宏伟的建筑。青砖灰瓦,斗拱飞檐,把时光吞吐,把翠绿更新,一种莫明的庄严从心底油然而生,随飞檐直逼苍穹。走近细看,这荒郊野外耸立的奇迹,却没有一般大富大贵人家房子前石狮威严守护的张扬,斑驳的墙体,青苔湿润,正门匾额上“海岳钟祥”的字样高高悬挂,门口左右两侧青石雕刻而成“门拱紫宸春富贵,天开黄道日华光”,儒雅的古韵气息扑面而来,一股祥瑞之气在空中氤氲。

我沿着鹅卵石铺陈的小路步入前院,左右两个天井,满池晶莹,神秘而清幽,阳光透过屋顶斜照在水面上。我怔怔而望,心想两百多年前,明媚阳光也曾望着鱼儿在水里悠然摆尾游动,有人俯身凝眸、望穿秋水的相思。天井,天光天水之井,岁月光影,日经水流,都在这里一天天停泊,一天天起航。

缓缓踏进厅堂,每一扇门窗,每一根柱梁都裸露着原木的肌理,一纹一缕,古今相随。精美绝伦的木雕,花枝缠绕,祥禽瑞兽,栩栩如生。千年不败的花原来种在这里,代代祈求祥瑞也栖息其中。古人对奕敲棋声响,凝成一个姿势,古琴乐师的风采依然翩翩;唐风与宋词代代吟和;夫爱妻贤、父慈子孝、兄义弟恭,夫子学堂,声声传袭。过去的都在,现在的在演绎,将来吧,也许就是过去或现在。

身入翠郊古民居,感觉如入古文化之海,随处飞溅的一束浪花,都是文化扑面。厅堂中属名为刘墉的对联:“学到会时忘粲可,诗留别后见羊何”、宋代大诗人苏轼亲笔题字的笔简、清代宫灯等珍贵文物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这山野偏僻宅子的主人是谁,竟与身份显赫的王公贵族,名人雅士有着如此亲密的交集。正疑惑中,房屋主人走出屋子,轻声慢语如桨划波。把历史招回,把掌故捧起。屋子的祖先为春秋五霸之一的吴王夫差第104代孙,靠经营白琳工夫茶发迹,于清乾隆十年(1745年 ),耗资白银2万两,奉行财不外露的原则,历经13年才建造而成这座有着192个房间的大宅。历史虽长,一座大院足够收藏。

回顾四周,我不再是寻找,我知道宅子根深蒂固,缘广福大。我一味地在享受着吴氏杰作。楼高两层,排列有序,处处通达,喜能相报,事能相照。宗族大厦如同宗族文化博大精深。

我随主人相引,穿梭中显贵在历史,显雅在文气,显富在绿野。满屋的烟火色尽染绿色的蜕变。一片片茶叶吸天光雨露,一个个商机抒写代代吴氏的智慧。白琳功夫茶,沁人心脾,富了这里。走南闯北是茶是吴氏子孙,返回故里是银子是文气。大宅院是他们辛苦劳作的结晶,也是这翠郊山水所赋。这家的气质是文化秉承,也是这方山水养育。

抿口茶,看大宅,吴氏祖先以茶为生、以茶养心、以茶会友、以茶敬客、以茶发迹,为茶而建的宅子,茶的印迹处处可见,茶心处处可证。一叶本自然,泡水任沉浮。清香飘万里,富贵本无心。

如今居住在大院中的吴姓后人,精心打理,把每一个房间都拾掇的干干净净,让茶香依然弥漫,他说过当年的辉煌,说过祖上的辛劳,也说过大院的风风雨雨,脸上洋溢着永远是那淡而从容谦逊。我听语品茗,视觉错位,偌大的房子仿佛成了一棵老茶树,苍老中风骨犹在,春季一树新绿,秋季茶籽挂铃。叶绿生机,铃响传音,声声不息。

别过大院,已是黄昏,落日把光彩涂抺,微风把祥和频送。翠郊,时光与天地把绚丽的一笔留在这里,我把恋想与祥和带走,泡一杯白琳功夫与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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