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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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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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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玉皇顶

 

陈松

玉皇顶旧称“太平顶”,本是对泰山绝顶历朝帝王登高封禅的地方的称谓。在万峰林深处,有一处位于南峰林之巅的景点,无论远看近观,都因与泰山玉皇顶极其神似,遂也得名玉皇顶。由于其一峰临风,万峰绝倒之特异,早已成为兴义人民趋之若鹜的观光赏景圣地。如今,本人因朋友圈,报纸的影响力,也曾多次前往。外地慕名而往者也已经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本年9月2日清晨,好友刘筑鸣即给我打电话,要我先到花鸟市场与他会合,等他装好奇石送回家后,便要去攀爬玉皇顶,开启一天的赏游活动。

接他电话时就隐约觉得同行者必定还有其人。见面之后果然见到与我素有兄弟之谊的老阳(聂玉斌)原来早已同他汇合一处了。老阳告诉我,事先都已经约定并安排好了的。搁好石头便杀奔玉皇顶,那里有老化(王开化)诸弟兄在等待着我们,麇集之后就在玉皇顶脚下的农家小院中餐,然后一起游览把玩玉皇顶美景。摆放好奇石之后,驱车启程都显得是那么的急不可耐。出城几公里穿越景峰大道,汽车急停在了道旁,老阳赶紧跳下车,直奔坎上的一家狗肉馆而去,只一会儿,他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里杂七杂八地拎了几个冒着腾腾热气塑料袋。原来,他挑选了几斤肥嫩的熟狗肉,并要老板备齐了汤汁,蘸水,佐料,林林总总搁了一大堆在车上。检索了一下是否有遗漏,几人这才兴致勃勃向玉皇顶进发。

汽车不断在山腰,山顶间蜿蜒穿行,而且越爬越高,道路也越来越陡。当它缓慢攀至海拔高度已经很高的次高峰时,眼前突兀一亮,不由抬起头一看,一座峭拔挺立,姿容俏丽的奇峰横空翘首,风情万种,艳压群峰,凌空欲飞。

上得峰顶,但见一列狭长山峰延伸至大约里许之外,山峰正如一把薄刃的刀锋。登临最高处,远可以观广西外围山峁逶迤,近可瞰万峰湖烟波浩渺;明晰则有南龙古寨古色古香,隐约但见兴义新城蒸蒸日上。玉皇顶主峰及周围,山坳凸岗,形状奇异,怪石巉岩,曡巘连绵,起伏无际。

与老化,王武贵,余先锋碰了面,便一道前往张老三家去。他家的房屋所建之处,石峰陡峭,土坡逼仄,房屋所建的位置,是一处难得的平地。但也能够预判,原先并不宽敞,今天的这个状态,定然掺入了人工之力。原先,已修建了整洁敞亮的三层水泥平房,在这荒郊野外,既平白生出人间的烟火气息,而又显出了一种不凡的气势。从屋顶上的机器和周围的架子,还有到处堆放的水泥青砖等来看,主人似乎正要大兴土木,对住房实行大规模的扩建。一问,乐得合不拢嘴的主人腼腆的回答,现在,原来出门打工,景区效益分红,收入大大增加,兜里有了不少的钱,打算房屋再升它两三层;地坪在扩宽他一两丈宽。现在日子好过了,宽房大屋住起才安逸!

听着他自信豪迈,轻松愉悦的话语,我看见他的眉头舒展,脸上如沐春风,不由被他深深感染。我四处转了转,而后,站在他家的院坝里定睛一看,远远近近都是叠翠起伏的美丽山峦;环视近处,则到处全是石头,苔藓,以及这里一棵那里一丛的树木,草丛,这些树木,草丛,时不时地有枝叶,根系裸露在外。在异常湿润的空气里,散发出来的是异常浓烈的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温润气息,将它呼吸到肺里后,端的是透人心脾,清凉彻骨。

张老三幼年时曾到巧马林场打工,在林场食堂充任煮饭的炊事员。老阳大学刚毕业时就分到了巧马林场,因此两人结识多年。几十年来,即使张老三举家外出打工,两人仍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此次到他家来,不仅仅是欣赏这里的农家特色与风味,还有听张老三说,许多瑰丽刺激的景致尽在于险远。若非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往往看来赏去就都仅知具有最明显标志的那个天鸡峰,神女峦。他们无从得知另外的醉人、销魂之妙境在于何方!

狗肉,汤水,蘸水,佐料上桌之后,主人家就地取材自自家菜园的,飘散着原生态清香之气味的素煮瓜果菜蔬也上了桌。狗肉固然迷人,然而,但凡在城里生活时间长了的人们,还是更偏爱绿色有机食品一些。犹如风卷残云一般,那上桌的蔬菜,连同汤水一道,居然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黄昏后,原本要留下来的我,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搭乘老化的车回城。自回城至晚间,他俩一直与我保持着不间断且无缝的联络。到了什么石峰下,爬上了什么形状的山巅,发现了什么规模的水塘,找到了什么样的取景位置,观赏到了什么非同一般的景象等,在电话里描述的仔细,生动不说,同样的风景,会选择不同的角度,拍摄多张照片和视频,“嗖嗖嗖嗖”从手机里铺天盖地传输给我。

他们两人皆属摄影高手。尤其老阳更是颇具令人心旌荡漾的特殊天赋和造诣。那摄影的功夫,直堪用炉火纯青来形容。张老三熟门熟路,带领他们很快就进入了绝佳之境。望着一帧帧许多摄影爱好者无法企及的美妙景致,我心跳加速,魂魄飞快的就被勾勒住了。在情不自禁之间,神思瞬间便跌入了无边无际的光影斑驳,如梦似幻的魔镜世界里。

玉皇顶在太阳落山之后,晚霞辉映,它的天空金碧辉煌,霞光万丈,在霞光映照之下,天地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夜色犹如浓浓的墨汁,然而其色不仅仅是黑色,还有蓝色,紫色,红色。从玉皇顶主峰正景上移步而下,在它的主峰以外,左右前后的半山上,对峙的山峰,皆有藏在深宫人未识的绝佳”闺秀”,它与主峰正景浑然一体,和谐共存,使以往意义上的玉皇顶界面更宽,内涵更广,气势更加博大。

这些区域在梦幻般的沉静的夕阳之下,人物山形犹如剪影,近处视物清晰,这时的刀枪剑戟是如此的逼真;虎龙蛇马,大象犀牛,简直栩栩如生;磅礴浩瀚的远峰,豪气干云。夕阳映射之下,那半山腰上的水潭,潭中之水蓝的就像翡翠,宝石;而眼前脚下的错落起伏的波峰,极像漫山遍野散落的绿色玉簪。那情状像极一道残阳铺水中,虽然不是半江瑟瑟半江红,却生成了与它酷似的半山瑟瑟半山红。而且这瑟瑟在静谧无声中,一直绵延到很远的地方去,令人遐想。

这里的日出绝美,日落更佳。日出时,万丈耀眼的金针,万里无云的碧空,使山尤显得更加孤高空灵,险秀凌云,绝壁高耸,奇峰俏丽。那东升的太阳,穿透云海,直升到中天的最高处,晨雾山岚,如轻纱薄羽,隐隐约约漂浮悬挂在山峦峰谷间,袅袅娜娜,生机无限撩人弦。

日落更加壮观。因为那时苍穹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漫天星斗,异彩纷呈,在峰谷间,在崖壁处,你会由衷感受到激越而如火如荼的生命拨动,跳跃。此一时也,峰峦叠翠,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金光四射。玉皇顶高峰凹凸起伏犹如排兵布阵,由地及天,由此及彼,你能清晰感受得到强大生命力,以及吞天吐地之机的存在。

在此处看星空与其他地方不同,心境更加纯净;极目远眺,旷野山峦的静谧邈远带给人的是极度的心悦,而城市灯火却在夜色里异乎寻常的明亮。虽然不是同一个夜晚,但是,玉皇顶的夜晚,我是曾亲临其境,走心感受过的。怪不得会有若干人站在峰顶感叹:人间仙境何处寻,劝君直上玉皇顶。

关于玉皇顶,本人曾以《仙山玉皇顶》为名,写过一首六古,四首七古。

(一)

头顶天上宫阙,静沐山巅雾气。

恍然羽化成仙,等待叩见上帝。

(二)

山顶兀立一奇峰,时常隐在迷雾中。

欲识峥嵘莫畏险,登顶能触天上宫。

(三)

襄王今夜安在哉?玉皇峰顶胜楼台。

风餐露宿孤峰上,怕得神女入梦来。

(四)

玉莹半天凝目里,皇在半峰云雾中。

顶上尖崖摘星辰,惊悚脚下万壑空。

(五)

原来异色隐闺间,纷纷来客识半边。

浩荡连绵几万亩,遍山散落碧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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