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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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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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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自由之俚谈

中国古代,诗大抵分为古体诗,近体诗。近体诗中的格律诗,在盛唐特别是杜甫之后才逐步形成并完善。那时的格律诗的一切规范,都是相互比照,相互借鉴,相互模仿罢了。其实并未制定格式,标准。

《平水韵》的出现,已是北宋末年的事。山西人刘渊在对唐人诗作进行归纳总结的基础上,归纳了一整套格律诗创作的平仄押韵、粘对拗救的依据。文字的读音,古今有差异,随时代的发展而有所变迁。现代中国,推广和适用普通话,许多古音到了今天,读音有变化,平仄也有不同。创作格律诗到底是依据巜平水韵》还是依据以普通话为基础的巜中华新诗韵》,近体诗领域形成了平水韵派和新韵派,两派争论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中华 诗词协会掌舵人出面调停,作出折衷处理:双轨并行,互不交叉。虽然格律诗创作有着较严格的要求,然而,自唐朝至今,也出现了许多诗的流派,比如打油诗,自由诗,新诗等等。

一丶打油诗

唐朝中期,一位名叫张打油的人,由于写的诗别出心裁,无法归类,故以其之名名之,称之为"打油诗"。如他的巜吟雪》“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整首诗作,不着一“雪”字,却把大雪之势,描写得淋漓尽致。这虽是他的代表作,但是,使打油诗名扬四海,家喻户晓的,则得益于一次十分巧合的“诗事”。据说,某年冬季,朝廷一位高官前往宗祠祭祀,当他走进大殿,看到雪白的墙上,赫然写着一首“六出九天雪飘飘,恰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的四行诗句。这位高官看了,立马大怒,要拿写诗人治罪!师爷说,除了张打油无人能写这样的诗!只须把张打油抓来便知端倪。不一会儿,住在离此不远的张打油当即被官府衙役捉拿,并羁押推送到了高官面前。高官对他一頓严加斥责后,表示对他所写的歪诗深恶痛绝。另外,他乱写胡诌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到处涂摹呢?为了以示警戒,以儆效尤,必须加予重责!

张打油闻言,恐惧至极,连忙跪地请求饶恕!一旁的官员也认为张打油并无罪错,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高官略一沉吟,答应可以宽恕他,但必须有个条件,那就是他必须以安禄山兵变,重兵围困南阳为题,写出一首类似的诗来,方可免去责罚。

张打油想都不用多想,便马上脱口而出:“百万贼兵困南阳,既无援救也无粮。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高官听后,抚掌大笑,认为实在是妙趣横生!才气飘逸!捋着胡须乐道,你的处罚我已经免了,倘若能够再写出一首类似的诗,不仅免了前面要作的处罚,而且,还要大大的鼓励,褒奖。这可说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历史机遇。张打油乘兴又作了一首吟雪的诗。 "六出七天雪飘飘,好似玉女下琼瑶。有朝一日雪化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这个缺乏诗词创作专业知识学习训练的人,居然在唐朝这个诗歌创作最鼎盛最繁荣的时期,不但开宗立派,创立了打油诗这一诗词门派,且还使打油诗千古扬名!不能不说是一桩令人拍案叫绝的文坛奇事!比之于后代清朝盛世的乾隆皇帝,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因为,乾隆帝自幼即经过严格的国学教育和培养,可谓学富五车,经纶满腹,诗词功底深厚的他,酷爱诗词,一生共创作了4万余首诗词。全是阳春白雪的东西,几乎没有一首知名与流传。张打油的诗作类似于穿唐服打领带配西装短裤,从文学的角度讲有些不伦不类,却三首诗作都颇为响亮,流传广泛,久远,均为大多数的人们口熟能详。

二丶自由诗

中国共产党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帅陈毅就是一位著名诗人。他的诗作,就是毛泽东定义的"自由诗"。以巜梅岭三章》为代表。“1936年冬,梅山被困,余伤病伏丛莽间,二十余日,虑不得脱,得诗三首藏衣底,旋围解。(一),断头今日意如何?抗日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二),南国烽烟正十年,此头须向国门悬。后死诸君多努力,捷报飞来当纸钱。(三),投身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建国后,1965年7月21日,陈毅同志就曾将自己创作的几首诗,呈请伟大领袖兼诗人毛泽东主席修改。毛泽东只改了一首,并复信:“…陈毅同志,你叫我改诗我不能改,你的大作,大气磅礴,只是在字面上(形式上)感觉与律诗稍有未合。如同你会写自由诗一样,韩愈以文为诗,有些人说他完全不知诗,这未免太过!又,李白只有很少几首律诗,李贺除有几首五言律外,七言律他一首也不写。我偶尔写过几首七律,没有一首是我满意的。如你会写自由诗一样,我则对于长短句稍懂一点。剑英善七律,董老善五律,你要学诗,可向他们请教。"。陈毅的诗,从字数,句数,平仄,押韵来看,大都是格律诗的风格,有些也实际上是格律诗。只是,大多数诗作未严格按照格律诗的要求,在平仄对仗押韵略显粗放,故毛主席认为他写的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格律诗,而是多少有些宽泛的"自由诗"。曾有人概括这类诗的创作,认为只要能遵守“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标准,文理通畅,诗境盎然,则这类诗的创作大致就应该是合格的了。即不必过于严格,只需达到大致的水平即可。

(三),新诗

新诗19世纪初源于欧洲,其诗体结构自由,段数与行数及字数没有一定规格,语言有自然节奏而无需押韵。我国"五四"以来的诗歌也流行这种诗体。也称自由诗。当与陈毅所创作的自由诗,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在字数,排列,平仄,押韵等方面都比较灵活任意,不受严格的限制和约束。时下的许多诗人写的抒情诗,叙事诗;散文诗;朦胧诗;当属这一范畴。

因为写诗极其讲究灵感和意境,灵感突现,如电光石火,稍纵即逝。格律诗有着太多的要求和限制,酝酿时必然要处处予以兼顾,就会对诗人的创新和想象形成桎梏与束缚。诗歌的创作不必拘泥于格式形式,越能达到自由活泼,轻松灵动,想象丰富,意境美妙越好。1957年元月,毛泽东主席在给《诗刊》主编臧克家回信时就说过“……因为是旧体,怕谬种流传,贻误青年。”想当年毛泽东主席为了不影响诗歌的创作和发展,就提倡能不写格律诗,尽量不写格律诗。只有不给诗词创作设立,框定太多的门槛,规矩,无疑才会涌现出大批的为美好生活,绚丽景色纵情歌唱的诗人。诗歌的兴旺和繁荣,才会有更广阔,更浩瀚的空间、天地!

随着文化的发展与进步,"打油诗";毛主席定义的“自由诗";以及“新诗"或更多的不同风格·,不同流派,不同形式的诗歌创作,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当然,也仍有人在写格律诗;有些则是古风;有的则介于格律诗、古风、新诗之间;有的却完全颠覆了格律诗与古风,找寻不到一丝一毫格律诗和古风的影子,已经是纯粹而地道的新诗了。

龚自珍在他的《乙亥杂诗》中,写下了“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诗句。我们这个时代,文学艺术领域内的诗歌创作与其他诸多事业一样,需要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海量的诗词人才。要想出现百花竟放,万紫千红,千帆竟进,百舸争流的繁荣景象;要想达到群星闪耀,佳作频出,卷帙浩繁,四海绝唱空前盛况,就必须双管齐下,无论是对诗词体制,还是对作者本身,都要不拘一格。只有这样,才会有人敢于大胆创新,敢于推陈出新,敢于打破陈规陋习,才会再造诗歌的鼎盛辉煌!诗歌百花苑定当形成并日渐磅礴兴盛,阵势浩大,当春天降临时盛唐愿景还会远吗?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放下一切包袱,丢掉一切束缚,踢开一切羁绊,放开喉咙纵情歌唱吧,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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