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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旺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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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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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给我芳香的被子

进入到湘潭县四中没有几天,便是英语演讲比赛。直到比赛开始,我也不清楚存在演讲比赛这件事,因而,我是没有报名的。比赛结束之后,我才庆幸自己没有报名。因为我虽然胆量大会报名,但肯定要给班是抹黑。漂亮的英语老师何老师的智慧和她的容貌一样,真是才貌双全,经过她挑选出来的,班里的演讲代表,那种水平让我惊叹。我清楚的记得赵北平同学的演讲,甚至可以与教导主任彭老师的英语媲美,在我听来简直就是英语的播音员。至此,我被他们的实力震撼,更让我自信心受挫,感觉自己是小学生一般,不在一个档次。

再经历几次月考,我总是在十多名徘徊,我萌生出可怕的弃学的想法,这一想法我随口透露给了的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同学。

一天,班主任陈老师找到了我,“今天,我请客,你来我办公室来。”

我一听请客,就觉得奇怪,问:“凭什么请我?你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我已经因为成绩沮丧得要了命,一直闷闷不乐。

陈老师保持着微笑,说:“想要知道答案,就接受我的邀请。”

我答应了陈老师。

放学之前,陈老师进行了一次全班的“思想教育”,之后,同学便离开教室,有的回寝室、有的到篮球场、有的练习舞蹈去。我坐在那里,看到陈老师微笑着走过来。她敲了敲我的课桌,我便跟着她到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军人,这让我惊讶,桌子上放着一些水果。见我们进来,军人站了起来,我变得特别的兴奋,“太帅了。”我当时不清楚,军人与陈老师是什么关系,当时,依旧保持着情窦未开的懵懂状态,便毫无礼貌地打量他的帽子与帽徽,还有肩章和领花。

“借帽子我戴一下,好吗?”我肯定因为陈老师的面子,他会答应。

“好的。”军人取下了帽子递给我。

我戴上了帽子,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挺标准,需要拍一个照片吗?”军人从桌子上拿起照相机。

我更是兴奋了,“非常感谢!”

我很少有机会照相,而且可以免费照相。

拍完了相片,陈老师指着水果,“请你吃水果。”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钱买零食,尽是共享同学的,而我却很贪吃,来者不拒,见到陈老师请吃水果,便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选择一根香蕉拨开了,递给军人,他说刚吃过。然后,我递给陈老师,陈老师也说要等一会儿,我便放下了,“你们都不吃,我怎么吃?”

陈老师拿起一个苹果,“我吃苹果。”

军人从陈老师手中拿过苹果,要去水房洗,我说:“我去洗,您坐。”

陈老师揪住了我,“让他去,他比你洗得干净,好像你自己的衣服还要女生洗?给我洗苹果?”

我一听,就想起了瞄准女生洗衣服的时候,自己拿着衣服去洗,然后,帮女生打水,她帮我洗衣,我的脸有一些发烫,辩解说:“我帮她们接水、提水,她们也不白帮我洗。没有别的意思。”

“我相信你没有别的意思。”

军人走了之后,陈老师的笑容突然收住了,“你一会儿再吃。”

我感觉有一点不对劲,“怎么了?”

“听说你不想上学了?”

我那么信任的好朋友“告密”了。

香蕉放下了,我说:“陈老师,几次月考,成绩也太差,我受不了,不想读了。”我感觉到当时的眉头锁得也许在叫。

“十几名的成绩,在四中已经算是好成绩了,四中只比一中差一些,比其它学校都强,上高中了,你还觉得是初中?想得到初中的名次?”

陈老师几个反问与追问,并没有说服我,我叹息道:“这肯定考不上大学!”

“好好学,到时分班,不就好了吗?我看你数学和物理挺好的。”

当时的我,并没有超前的分班意识,只看到了总成绩,陈老师说过之后,对我也没有触动,我退学的意识占了主导。

她接下来讲了许多的道理,我也不理解。最后,她给了我两根香蕉,便让我离开了办公室。

期末考试,我成绩又退了四个名次,到十七名,让我无颜见江东。

当时觉得自己很努力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不是很努力,至少精力分散了,我唱歌跳舞,参加校运会,有多少活动参加多少活动,每一项活动都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排练,有如此的成绩,我确实是天才。

寒假到来,我决定下个学期不上了,将被子、箱子等行礼绑在了自行车上,打算一去不复返。吃过午饭,我骑着自行回家,陈老师在学校的大门口挡住了我。

“你把被子拿回家干什么?”

“拿回家洗。”我回答。

“放到我这里,我帮你洗。”陈老师用手拖住我自行车后面。

“我,陈老师,我已经决定,明年,我不来了。”

“你跟去办公室拿你的照片。”

“照片有了?”我问。

“有了,我在那里,挺帅的。”

我跟着陈老师返回到了办公室,她见我停了自行车,便要解下我的被子和箱子。

我想制止,她却发现她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她流着泪水,“小小年纪不懂事,弃了学,将来怎么办?多少人想读高中,都没有机会。考不上大学,拿一个毕业证,对将来有好处。小孩子太固执,太不懂事。”

我很不服她说我是小孩子,看着她的眼泪与生气,我心一下子软了,放任她解下被子和箱子。她一手夹着被子,一手提着箱子进了办公室。

我跟着她进去了,她放下了被子和箱子,微胖的她累得已经气喘吁吁。

“坐下,坐下。”她说着,从抽屉将我戴军帽的照片给我。

我觉得好气魄,很神气,她见我喜欢,便说:“如果考不大学,就去当兵,到部队去考军事大学,高中生到部队考,很好考。”

“是那个军人说的吗?”当时,我没有问,“是你男朋友说的吗?”

“是的。”

此时,有退学的思想开始动摇。

她又给我讲了许多的道理,我最后骑着空自行车回家了。

家离学校很远,没有几天,母亲便收到了陈老师的信,写了我的情况。母亲一看便哭了,说:“好不容易盼你上高中,这就已经是有出息的事了,我们都很骄傲。你这个节骨眼上,不去读了。太让人伤心了。”

陈老师的眼泪与母亲的眼泪,洗净我弃学的想法,我决定,还是耐着性子,把高中读完。第二年,我回到了学校。陈老师高高兴兴地将被子给我。

交给我的时候,她说,“你闻一下被子,香不香?”

我真闻了闻,“真香。”

我笑了,陈老师笑得更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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