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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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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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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副面孔

   困惑

 

我漫步在世俗的泥淖中

寂寞穿透喧嚣的脚窝

鱼在清浅里匍匐

月夜敲打树根的眼睛

啊,舒一声长长的叹息

用利刃阉割风的翅膀

廉价的泥泞哟

请把那把生锈的铜锣还给黑

 

   彷徨

 

杂乱的烟雾在街道中央升腾

疾走的心跳打乱了远方咚咚的夯声

贫瘠的呼吸变作两束白光和轮毂

卑鄙的咳嗽连着那一股血腥的黏痰

城市的罪恶向肮脏的肚里咽去

可恶的思绪

难道你在我的脚尖就这样慵懒地睡着了吗

 

   崇尚低下之下

 

生命的体验在十八层楼房的窗棂上悬着

纸醉金迷的霓虹闪烁着钢筋水泥歇斯底里的故事

当生活成为贵妇人裙裾下的一杯红酒

那地摊上西瓜的爱情也被刀子砍成了两座山峰

美好的诗意被杂乱的吆喝声喊成金钱和毛票

高尚—-

被黑心人砸成一堆恶心的核桃

 

   窄门里或许有最后一线希望

 

虚汗已经流到尾骨

脚底是一片灯火阑珊

心情被一个亡故的美国总统收买

瑟瑟高原一片冰冷漆黑

只有伟大的英拉·西那瓦

深情款款,温柔似水

只轻轻地一瞥

便让世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热吻红唇

 

原来,美丽竟是这样的顾盼流金

 

   恶之恶

 

人影渐稀

只有谄媚的榛树向我投来一抹暧昧的眼神

烂尾楼旁

一块砖头不怀好意地奸笑着

一辆拉土车刺眼的白光向我袭来

灼热的亮光刺黑了我的眼睛

几棵没有栽活的老树电线杆子似的戳在远方

许多残垣断壁都孤零零地站立着

仿佛都削尖了脑袋一样横七竖八地

要成为世界最后的盖茨

 

   自嘲亦或是自虐

 

诗又能怎样

一只水桶上的软襻子永远挺不起昂扬的脊梁

只有当那一只瘦削的茧手提起时

它才躬起像一个三角

街上的行人稀少了

诗却在书生的手里泛滥

孤灯魅影

连电线杆子都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

 

真怂啊

一些毫无用处的人

一只将死的知了骄傲地爬在一棵树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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