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沮河之巨石

记得有一块很大的石头

就紧靠着岸边的耕地

石头的表面有一条斜斜的水位线

横着一道道白的和黑的线

如同琴键

偶尔也有几条红色的

像狗舌头一样穿插期间

快到水面的琴线好像突然掉下来一样

顺着巨石的山势直角似的掉在水下

记得我曾坐在石头上把脚伸进水里

用脚后跟不停地拍打着水文测量线

我的手里捧着一本书

读得是那样的认真

就如同脚下的河水一样

从不敷衍塞责的对待流淌

还有一块石头

像小山一样

在河中屹立

我和小伙伴一起

经常在大石头的前方的一个深潭里游泳

石头的顶部就是我们的跳台

我们像下饺子一样“噗通、噗通”从石头尖上

跳进河去

我们称之为“跳冰棍”

第三块石头

是钢架桥头的一块巨石

那也是童年游泳的地方

不过在这里，我们不是

从石头上跳下

而是从桥上往下跳

然后从水底游上来

爬在石头上

还有第四块石头

这块石头在水中央

石头的顶部呈椭圆形

我们游泳累了

就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让寒冷的屁股在滚烫的石头上

烫出一个“桃”来

湿漉漉的

像中间分开的心

还有一块大石头

在叔叔家自留地的中央

大石头旁边有一棵柿树

我们常常站在石头上勾柿子

那石头很大

每次叔父犁地都要

绕石头一大圈

还有许多许多特别大特别大的石头

它们或者在水中央或者在岸边

那些石头奇形怪状

容颜特别富有历史感

河东的地里也有几块

光阴荏苒，世事沧桑

大约二十几年以后

我在河道里再也看不见这种大石头了

那些很大很大的大石头不是被放炮破碎

就是被运进了城里

一次

我在市府门前广场的中央

看见了一块熟悉的大石头

我认得它

它的身上还有我儿时的臭屁味

我一下子兴奋地爬了上去

我激动得像一个孩子

就在我志满意得手舞足蹈的时候

一位身着橘黄色清洁服的人慌慌张张朝我跑来

嘴里大声地呵道：

“你这老头越活越没出息了，一点都不讲公德

不讲文明！”

她慌张的样子好像我不下来她就拿不到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