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文人习气”和“文人相轻”

漫谈“文人习气”和“文人相轻”

     陈先鹏

“文人”，这个词对世人而言，有尊敬有羡慕也有不屑的多种感觉。民国时期的文人大抵都极有个性也很有趣。比如个性狷介、文笔犀利的鲁迅，幽默风趣、才华横溢的林语堂，厚道重情、豁达大度、博学多才的胡适……不胜枚举。

鲁迅先生号称“斗士”，属左翼联盟文人先驱之一。他的文章很激进，也极具战斗诱惑力，被他文章批判过的文人很多，其中就有胡适。而胡适先生却很大度，也不著文反驳、申辩乃至以牙还牙，似乎从未发生过此事一般。纵观胡适一生，首先令人敬佩至极的是，他与自己父母包办的裹了小脚的大字不识一个的结发妻子相爱终老，不离不弃，双方都很长寿；虽然，他在年轻时也曾有过一段荒唐的狎妓游冶经历，但终究无法遮盖他对婚姻和家庭无比忠诚的优秀品德。其次，他在北大任职校长时，发现、栽培和提携了一批优秀的文人、知识分子、学者专家。如鲁迅、陈寅恪……除此之外，他还资助了许多穷困落魄的文化名人，陈独秀、李大钊……毋庸置疑地说“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完美地集于其一身。而鲁迅，除了陈寅恪，很多的文人都被他的“投枪匕首”扎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对于自己父母包办婚姻下自觉无共同语言的发妻，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一纸休书将其打回原形，而去寻找自己喜欢的爱情和生活……对于自己不欣赏或看不惯甚或很讨厌的人或事，他也会很勇敢很直接的口诛笔伐……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也是很孤独的一生。不可否认的，他也是英年早逝的文人之一。

在为人处世方面，我也似乎悟到了佛学禅理中所讲的“文人习气”和“文人相轻”。显然，鲁迅先生是一位文人习气很重的人，执著于“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过于刚硬而执拗,有时难免失之于偏颇。而胡适先生却是一位很超脱的人，也是一位很有佛心佛缘的人。这又使我想到了北宋时期一位大文豪苏东坡先生和他的法师朋友佛印之间的一段故事。有一天，他们在谈经论道时，苏东坡开玩笑地问:你看我像啥？佛印说:我看您像一尊佛！而佛印又问他:您看我像啥？苏东坡戏谑地笑着说:我看你像一坨牛粪。

众所周知，后来东坡先生在妹妹的开悟下，对自己的恃才放狂的言行产生了愧疚之意。俗话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佛印法师的心量也是很大的。他的涵养境界令人望尘莫及。

 反观如今的文人，大凡蝇营狗苟于庸俗名利之中，三五成群，流派混杂，拉大旗、扯虎皮且装腔作势者大有人在，目中无人、妄自尊大之类屡见不鲜。笔者近来偶读某些作家的文章，其评论别的文人作家著作乃浪费纸张制造垃圾云云，想来令人生厌。口气之刻薄诚然像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一样趾高气扬摇首摆尾，于是乎整天云里雾里飘飘然得意忘形了。其实，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先生相比，你们也只不过是些个三流的文人而巳。不过是自以为文艺圈人脉广博，认识了许多报刊杂志的编辑主编文人们，发表文章洒脱自如、游刃有余，甚至掌控了某个刊物某个版面，就可以对勤奋的文艺耕耘者的作品“生杀予夺”，随心地胡乱点评。

曾记得读高中时，班主任老师也给我们全班推销了几十本价格十几元的年历版的诗集，听同学们说该书是班主任的一位诗人文友著作的，全班同学都各买了一本。虽然那十几元听起来很少，但在八十年代对于出生于农村的莘莘学子是多大的一个负担啊！当初读过其中一些诗，感觉挺不错，但也有十几首诗感觉有点直白。而现在那位诗人也早已是中国诗坛的知名诗人，不知他可否想到当初他卖书时的情景呢？

还有一个转折认识的人，有着二本大学本科学历，曾经对我的诗歌指导过一二，我一直对他很尊敬。而一些认识的人却对我说此人人品德行很差，不值得交往。而我却毫不在意，为了表达感谢之情，虽未谋面，但当时月工资只有150元的我以一个月的工资慷慨购买了曾经收录他的几首诗的两本厚书，作为回报。后来，几经百转千回，我又有幸在他的手下干了几年的文秘宣传工作。可实际的一接触，才发现了“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是多么的至理名言。此人只要看到我在自己的微信圈、qq群内推广文学作品，他便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地找碴挑刺，恶语相向，在其他领导面前煽阴风、点鬼火，极尽坑爹之能事……我最终被逼得走投无路，尝到了过河拆桥落井下石的苦果。

我联想到历史上的奸相李林甫、杨国忠、卢杞等奸恶小人，他们的虚伪自私、嫉贤妒能、阴狠恶毒都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至此凡尘俗世，我心中豁然顿悟，深悉一个疑点，今之文人面目浮肿老气横秋者渐多，估计是“文人相轻”之浊世流毒思维中毒甚深所致吧！而我也突然产生顾虑，我的这篇杂文投给报刊杂志会不会被编辑“枪毙”或“封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