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之上

1

海棠之上，风一怂恿

红灯笼就闹得厉害

雨水珊珊而来

一首干瘪的情诗

急需这一场雨水的修饰

我们不能始终保持缄默

在你我之间，在万物之间

都需要一场令人惊喜的表达或者告白

在潮湿的空气润透嘴唇之前

一些爆竹，率先开了口……

2

比我心急的，是一些麻雀

比我胆小的，也是它们

在细雨里

麻雀的脚步比我更轻

比我更急于靠近一些令人心安的事物

它的爪子牢牢地抓住觉醒的枝条

仿佛一泄劲

春天就会顺着海棠的树干溜走

3

在刚刚退位的冬天，我轻易不曾开口

像沉默的瓦片

拱起脊背，冷落西风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一些枯枝敲响我的肌肤时

我兀自与一些潜伏的词汇订立攻守同盟

决不轻易泄露

对一场花事的期许与构思

事实就是如此，大多数时候

我们无需刻意把控什么

只需安静地等待

那一片次第开放的海棠

明白我的语言和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