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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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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遗物
返乡住进旧宅的老屋里,
抬眼看到父亲办公的桌椅。
拉开抽屉,
搜寻父亲生前珍藏的宝贝:
一只柳笛,
几支粉笔,
几本日记。
父亲的“宝贝”,
诱发了我童年的记忆。
文革初期,
父亲挨批,
贬回故里。
他看着无所事事的农家子弟,
没日没夜疯跑在野地,
打架斗殴、偷盗东西,
不分尊卑、不懂礼仪;
套狗捉鸡、骚扰邻里。
父亲急在眼里、疼在心里,
育人的冲动再度燃起。
他带领族内劳力,
挖河坭,脱土坯,
腾出祖屋作教室,
垒坯为登作课桌、坐椅,
从此,书声飘向农家的屋脊。
柳笛为父亲自制,
柳笛一鸣,
农家子弟就快步向场圃里聚集。
“列队、报数、操练”令出柳笛,
柳笛伴凑着“一、二、一”响彻天际,
“立正”、“稍息”声震田地。
柳笛强健了乡野孩子的肌体,
柳笛洗去了乡野孩子的野气。
粉笔,
是父亲撒播火种的工具。
父亲手持粉笔教农家子弟读书、写字,
引领农家子弟认识天文、地理,
开启农家子弟的心智,
从此报国理想根植农家子弟心里!
日记,
记载了父亲从教40年的经历。
一页页教学反思,
诉说着育人的技艺:
一个个成功的案例,
再现了父亲为师的欣喜。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是父亲日记中表露的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