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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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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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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花开

有人喜欢雍容富贵的牡丹,有人喜欢清香扑鼻的茉莉,还有人喜欢独傲霜雪的腊梅、四季常绿的春馨花……我呢,却喜欢那平凡朴素的牵牛花。

立秋后,天气陡然转凉,一切花草逐渐由盛转衰。喜欢晨练的我,偶尔在小区东北角的栅栏上意外发现了一片盛开的牵牛花。

这是一个很少有人光顾的场所,处于主体楼与配电房交界处不显眼的地方,有一些铁棍焊接的栅栏,栅栏的内侧是水泥路面,外侧只有很少的一片土地,也是外侧楼的一个死角,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阳光照射。牵牛花所处的环境恶劣,没有专人种植呵护,它却勇敢地生长着。

早晨的牵牛花仰着头,绽开花瓣,犹如一盏盏彩色的喇叭吹醒了黎明的号角。栅栏上的牵牛花把院子点缀得格外美丽,秋风轻轻拂过,牵牛花的叶子就像一群蝴蝶扑打着翅膀,荡起一阵阵波纹,煞是好看。

       望着这一簇簇晶莹剔透的花叶,我竟不忍移动半步。心形的叶片,千手千足,联袂耸翠,恍如绿瀑直泻,飞珠溅玉。藤蔓呈逆时针沿枝干盘旋往复,交叉着,攀援着,二股结伴,三股成簇,蜿蜒迂回而上,像逆着时光探寻的激流,蓬蓬勃勃,一往无前,根本不在乎渐凉渐冷的季节。那花儿,是朵朵吹响的小喇叭,单薄精致,清新典雅。红的炽热,酡颜欲醉;蓝的宁馨,静若处子;粉的娇嫩,羞若脸庞;雪白的细筒,如霜的花蕊,宛如明眸善睐,或低眉凝思,或痴痴伫望。有大胆顾盼的,有侧目偷窥的,还有蓦然回首嫣然一笑的,真令人浮想联翩。审视良久,心驰神往,仿佛一支清澈的山溪,汩汩潺潺,流入心田。

牵牛花,细细的藤蔓在枝叶间缠绕,没成熟的花骨朵则鼓成一个个小苞等待绽放,而开过的花朵正朝着太阳微笑,那娇艳脆弱的脸庞还沾染着晶莹的露珠,在深紫色的花边和洁白的花茎衬托下,下方的绿叶更绿了。这个早晨因牵牛花而神清气爽,增添一丝清凉甜美之气。不经意间一只蜻蜓穿梭于花丛间,彩色的翅膀飞来飞去的,翩翩起舞,嗅嗅这朵,闻闻那朵,像是在为秋天的到来而欢欣着。就像宋代诗人陈宗远的《牵牛花》中描写的“绿蔓如藤不用栽,淡青花绕竹篱开。披衣向绕还堪爱,忽见晴蜓带露来。”如此美的意境,令人流连忘返。

       牵牛花静谧地在草丛中盛开。她毫无怨言,从不争艳,无论在什么地方,条件多么苛刻,总是默默绽放着自己的色彩,在庭院的边缘繁衍和美化我们的家园。

牵牛花用短暂的生命,渺小的力量呈现出勃勃生机,凭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向上攀爬着,它把身体全部绕在架子上或篱笆上不敢松懈,集中精力一点点稳步前进。正因为它缠得牢、攀得高、扎得实,所以无论多大的狂风暴雨它都不害怕,也不会掉下来,更不会倒退一步。即使被狂风刮了下来,它也决不灰心,会重新找一条路,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要再次攀登。

牵牛花是坚韧的,它用一生在攀援。一天、二天、一月、二月……直到了霜打落叶的时候,生命到了最后一刻才罢休。深秋时节花败了叶子也枯萎了,只留下一粒粒饱满的种子。西北风一刮,黑色的种子随风撒落在泥土里。当春天来临,它又会破土而出,在架子上、篱笆上、屋檐上又会出现奋力向上的叶茎,待到秋季,美丽的牵牛花又会与我们再度重逢……

牵牛花啊牵牛花,多么平凡的名字,多么朴素的小花。我欣赏你的形状,喜欢你的颜色,赞美你的藤蔓,更钦佩你坚韧不拔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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