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的青春

来吧，丫丫的青春
来为我注明自然的活力
来到大别山绵延的群山
来到陡岭*，来到我生命诞生的地方
那里茂密地生长着笔直修长的毛竹
（我和它们一样刚直不阿）
那里，三月的春天，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兰花
粉的、粉红的、红的，一簇簇，一团团
记忆的丫丫挎着篮子采摘猪草*

丫丫的篮子采满了猪草，她回家的时候
她的马尾巴辫子缀着大大的杜鹃花球
她额头的发卡夹着粉嫰的兰花
她的妈妈穿着补丁灰棉布上衣从土坯房走出
惊愕地望着丫丫，会意地微笑着
脸上泛起久违的红晕

丫丫倒空篮子里猪草，用刀剁碎
用簸箕把剁碎的猪草放进直径一米的大海锅
点燃松毛和木材，燃着的松毛冒出缕缕浓烟
丫丫左手轻握胸口，咳嗽着，右手添架松毛和木材
她的眼睛熏出了泪水
“丫丫，别弄了，去洗洗脸，让妈妈来”
她的母亲心疼地喊着丫丫
拉起丫丫的手，扑了扑落在身上的松烟灰
“妈，没事的”，丫丫擦着泪水站了起来
那团杜鹃花球滑落了
“丫丫，给你”，她的母亲捡起杜鹃花球
甜蜜地笑了：“这孩子，13 岁，大姑娘了”

丫丫洗了洗脸上的泪水
拿着杜鹃花球，唱着打猪草歌*
小跑着，走到梳妆台旁
一会儿把杜鹃花球放在胸前
一会儿嗅闻取下发卡上 的兰花
——窗外，一只幼小的土狗打闹狸花猫咪
喜鹊在青青的麦地欢快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