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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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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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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石印

 

用寿山石制印是寿山石文化史上的一大飞跃,其实用性和艺术性都是前所未有的。明代的王应山在《闽都记》载:“寿山在四都,与芙蓉、九峰二山对峙,去府城八十四里,唐光启三年建广应院,今废。山有石莹洁如玉,可为印章,柔而易攻,大者可一二尺许,盖‘珉’云。距山十数里有五花石坑。其石有红者、缃者、紫者,惟艾绿者难得。”明代的何乔远在《闽书》中说:“山有九峰,是生美石,莹润可研、可印,大者一二尺,盖‘珉’云。距山十余里,有五花石坑。石有五色,难得者艾绿。”

民国年间,张宗果在《寿山石考》中说:“璧以无瑕见宝,珠以有光为容,在石亦然。石品不同,有如人面,简要而言,在品与色。色以纯、净、灵为佳。品以神、妙、逸为序……石以寿山贵,寿山亦以石名也。”张琴在《寿山印石小志》序中说:“三代刻玺以玉。汉人名印,乃易以铜,以玉坚而铜软也。宋人印章,始改用石,于是闽中寿山,应时而出。石工刻钮,山水草虫人物,细巧如神。其石之贵重者,则因其天然形势,平一面作篆,其余不忍割弃,寸珉寸土,好事者传观夸耀,真足夺卞和之席,而混瑶光之珍矣。夫贵玉贱石,人之常情。独文人治印,不重玉而重石,非性之有癖好,而用之各有所宜也。秦汉以前,文人皆操刀削简,金石里品之字,刀笔所为。至以褚代简,以毫代刀,人事日趋简易,古法变矣。惟印章刻画,尚存古意,又非尽人能为,玉工能刻镂,而不识籕篆;墨家能写作,而不善雕摹,艺之至者不两能,乃造物赋予之当然也。玉贱石贵,又人事日趋简易之必然也。”

刘大同(1865-1952。清代名臣刘墉的后人)于《古玉辨》一书中说:“自元王冕善刻花乳石,风气为之一变。故明清至今,文人均以田黄、鸡血红、芙蓉白、苹果青诸色为贵,其价值且超过玉者百倍。盖以石质松软,易于操刀,不似玉质坚硬而难刻也。故近代之能刻玉者,则更少矣……又见友人廉南湖(1868-1932。文学家、教育家)存有清乾隆御用一田黄石印,色如脱胎古玉,三绳联环钮,长约盈尺,下垂三印,其小异常精品也。古玉印,未曾见有此式。”

韩天衡在谈到以寿山石治印的佳处时说:“对于寿山石,我是十二分有感情的,甚至颇具赞佩敬仰之心。寿山石,是我们印人治印须臾不可短缺的基本材料。黄绿赤白,晶莹剔透,七彩流光,胜玉迈珉。兴起时,一石在握,信刀驰骋,点划转换,滴滴嘎嘎,如乐章轻奏,似胸潮流动,起伏跌宕,心与手合一,刀与石共融,感情由此而生,久而久之,则情愈笃,爱愈深矣……以石治印,行刀如笔,烈士宝剑,英雄良驹,这班篆刻家们的欣喜得意之状,不是生活在这个转折当口的印人所能深刻感受到的……印起八代之衰而形成明清篆刻艺术的勃兴,寿山石之类的印材是功劳显赫,不可不记的。”

数百年来,寿山石印钮艺术独领风骚。2004年,“中国寿山石印章艺术展”在西泠印社展出,西泠印社副社长、中国印学博物馆馆长刘江题曰:“印学中心在中国,寿山石印章艺术代表着中国印钮艺术的最高水平。”

明代,首次出现寿山石玺。故宫博物院编的《明清帝后宝玺》一书收录了馆藏明代宝玺54方,其中寿山石玺30方,占总数一半以上。这些寿山石玺大多近似汉印,钮雕多为螭、龙、狮等瑞兽,及驼、羊等动物,题材广泛,雕刻雄浑古朴、简洁明快。如“皇帝之宝”、“御前之宝”、“文华殿宝”、“乾清宫封记”等。它们是迄今为止我们所能见到的最早的寿山石玺、印,也是可考的最早的石质宝玺。

明代,民间开始以寿山石制印。嘉靖年间(1522-1566),福州已有“青芝田”图章店,雕刻和出售寿山石章。这一时期的吴文华(1521-1598)是寿山石收藏史上的一位名人。吴文华,福州连江县人,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进士,曾任江西右布政司、河南左布政司、总督两广军务、广东巡抚,后任南京工部尚书。他酷爱寿山石,有印石数百方。明末泉州籍著名思想家李贽(1527-1602)则拥有寿山石私印。上世纪50年代,泉州市区的“林李小宗祠”翻修时,出土了李贽的两枚寿山石印章。它们都属于寿山的柳坪石,均雕有惟妙惟肖的狮子钮。“李贽”印今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卓吾”印藏于泉州市文管会。李贽的这两枚印章是迄今为止可考的最早的寿山石私印。

四百多年来,印石文化蓬勃发展,其中的寿山石文化更是独领风骚。林则徐、毛泽东、鲁迅、郭沫若、郁达夫、徐悲鸿、冰心、周有光、罗哲文、文怀沙、杨振宁、沈鹏、莫言、余秋雨等都与寿山石结缘。笔者有诗曰:

色如白玉与翡翠,寿山美石早扬名。

宋已朝贡元入印,明制宝玺清雕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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