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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章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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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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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于民

施恩于民

做梦都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跟团旅游居然给我带来一次意外的回忆。

虽然,我已经走过很多地方的山川和景点,但是第一次在旅游途中遇到如此热情的团组成员,更是第一次接受团组成员的安排,回程时在恩施火车站附近的“老周夜市”餐厅共进了一顿简约又别开生面的晚餐。“老周夜市”标榜的是“地道恩施风味”,我却在“地道恩施风味”的餐厅里品尝到了“地道的湖北海鲜”。

恩施,是湖北省最年轻的一个州,成立于一九八三年七月,全称叫“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开始时,我对这个地名印象不深,故经常将“恩施”说成“施恩”。直到有一天清醒过来,才知道文字的“次序”被我搞错了。后来经过推敲,觉得文字的“次序”虽然被颠倒,但意思完全一样,即都是一种善意的付出,叫做“施舍,施行或者施得”。“恩施”是将恩施于他人、施于人类、施于社会,属于被动语态;“施恩”是施恩于他人、施恩于人类、施恩于社会,属于主动语态。

恩施火车站始建于一九九六年,运营于二○一一年。它是一个新站,故在总体规划、位置选择、功能安排等方面会尽可能地与城市发展相融合。从恩施火车站出来,第一个景观与其他火车站一样,是一个庞大的广场。广场外侧与火车站相对的一条马路叫“金桂大道”。广场的左侧对角,是“恩施市汽车客运中心站”(负责对外长途客运);广场的右侧对角,是“恩施市公共汽车站”。三个不同的车站就是三扇不同的窗口。这种“品”字形的车站布局方案,虽然没有说明具体的意图,但已经向人们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号,即恩施今后的发展离不开“做大、做强旅游”的一根支柱产业。

我这次去恩施,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奔着恩施的山水、传说和向往。为了出行方便,我选择在恩施市公共汽车站附近的一家小宾馆落脚,且在宾馆里报了一个拼凑的旅游团。根据导游昨夜的“微信”通知,二○二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早上七点五十分,我依约赶到相距不远的枫香坪农贸市场门口等候。不久,迎面开来一辆湖北旅游客运公司的大巴,车号为鄂QLY731。这是一辆有五十一个座位的大客车,但当我上去时只剩下中部通道边的一个座位。靠窗而坐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士,三十多岁。经过简单的沟通,得知她是中国联通有限责任公司湖北分公司系统的员工,近期在恩施参加业务培训。今日,正结伴与其他五位同事去“大峡谷”旅游。鉴于我已经与她们踏上了同一条船,于是说:“我是杭州的,只有一个人。今天帮助你们拍照如何?”她思考了一下,不但没有拒绝,而且欣喜地将我拉入了她们已经建立的“大峡谷微信群”。经过识别,我知道这位女士名叫胡光贤。其他五位成员的名字分别是陈燕嵩夫妇(其丈夫的昵称叫“余哥”)、胡世进(男)、方策和邓聪。

恩施“大峡谷”是一个5A 级旅游景区,分七星寨和云龙河地缝两个部分。从山下乘索道上去,就进入七星寨景区。沿着山路、栈道走,举目眺望,远近之间可欣赏到百里绝壁,千丈悬崖,傲啸独峰,原始森林,远古村寨,龙门石林,一炷香,一线天,云中梯田等美丽景观。可谓“山色秀景堪称奇,诚为凡家洗心地。此去蓬莱路且多,相迎烟霞又可期。”在这些分散的景观中,让人眼前一亮的代表作是“一炷香”。虽然,“一炷香”与江西省三青山的“巨蟒出山”造型石有异曲同工之嫌,但仍然出类拔萃,令人叹为观止。“一炷香”犹如一个沐浴了经久风霜雨雪的刚强汉子,目光坚毅,表情迟缓,虽然已经青筋暴露,泪迹斑斑,身材瘦长,皮肤干裂,但依然泰然自若,稳健地屹立在一方陡峭的悬崖上。

山上的游步道、栈道做得比较规范,不但平整、宽余,而且穿插其间的石头台阶铺设得有棱有角,大小高低尺寸相近。途中,我坐在一条石凳上休息,深秋的风波扑面而来,不但收走我身上一粒粒细小的汗珠,而且隐隐地侵入我的衣领。所幸,我在记得“饱带饭、晴带伞”的同时,额外带了一件外套。秋天的风从北方吹来,像一张迟钝的刀片,当认真地应付它时,它似乎伤害不了多少;但当粗心大意地应付它时,它会悄悄地进入了人体的心肺,轻则造成头痛喉咙痒,重则导致发热甚至呕吐。眼前的游客走走停停,络绎不绝,或指指点点,或拍照留念。抬滑竿的那些壮汉们,有的抬着游客上行,有的抬着游客下行;有的背着一副空旷的滑竿穿行在游客之间;有的将一副滑竿放在路旁,一边吆喝,一边张罗。

从七星寨景区的末端搭上中巴车下行,再换乘九级自动扶梯后,就到达云龙河地缝景区。“地缝”,并不是恩施的独有之宠,在重庆市武隆县境内也有。比较而言,重庆武隆的地缝,其中一段呈筒形结构,犹如封闭的隧道。云龙河地缝的全程敞开,犹如一条地下的长弄堂。它横贯于大峡谷前山绝壁之下,全长约二十公里,平均深度一百米,呈上窄下宽的“八”字形状。上部平均宽约十六点八米,下部平均宽约三十米,入口处最宽达一百米。太阳的光线照射不到云龙河地缝的底部,但行走在游步道上,抬头可见天的悠深,云的舞动;俯首可见底部乱石纵横,碧水滢滢。侧耳静默,可闻空谷回声;驻足细听,可辩流水潺潺。地缝两侧的绝壁之上,时而可见瀑布散落,时而可见翠鸟横飞。搭建在部分游步道上方的木质眉檐,高低错落,弯弯曲曲,虽然挡住了从岩缝中外泄的水滴,但没有能够挡住回旋的风、湿润的潮和灰冷的阴。更有一些依附在峭壁上袅娜多姿的灌木和草儿,犹如从“睡梦”中刚刚醒来,纷纷左顾右盼、争先恐后地展示着常年斗风冒雪,扎根于此的娇健身形。

大凡游山玩水,意在观其景、迎其风,会其神、藏其真。旅游涉及交通,安全,环保和食宿等多种基础设施的建造与配套。曾几何时,旅游不是一个行业,不是一种潮流,仅仅是探险家的一种精神刺激,是皇亲国戚、纨绔子弟的一种特权享受。如今,旅游已经成为社会经济发展了一个风向标,变成了人们生活一顿说走就走的家常便饭。

社会上有一些人对旅游一词作了定义,叫做“旅游是从一个被呆腻的地方到一个被他人呆腻的地方去走一圈”。我不反对这种说法,毕竟,旅游的本质就是如此。但是,人生有太多的来不及,眨眼就是一天,扭头就是一年,珍惜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有的人,可能刚刚踏入旅游的行列,重点在于欣赏沿途峰峦、峰丛和峰墙的层峦叠嶂;石林、石锥和岩壁的交相辉映;目的在于留恋在途田园、花草和树木的青翠欲滴,河流、湖泊和海洋的晶莹剔透。有的人,对旅游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看的多了,听的多了,甚至有些重复,故对旅游的意识已经有了质的升华,不再局限于纯粹的赏景、观物和猎奇,而是将旅游作为一种寻求心境释放的载体,作为一种放飞理想的延伸。这些人,已经不再在乎旅游的景观美不美、旅游的路途远不远、旅游的行程累不累,而是在于追求精神上的自由与放松、在于享受一次陌生的过程,包括陌生的意境、呼吸和回味。人生像旅游,总是背着行囊一路前进。人生也像爬山。爬山可以锤炼人们的意志、提升人们的境界,撑大人们的格局。总而言之,无论是旅游还是爬山,何尝不是日常生活的一种历练和补充?

恩施是一块美丽富饶、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土地,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和人文特色,恩施大峡谷是其中之一。虽然,不知恩施大峡谷景区开发于年?但匆匆地一圈走下来,据我观察,感觉它已经被人们开发得比较成熟。山上,除了游步道、台阶和栈桥建造得比较端正,沿途的卫生洗手设施也安排得恰到好处;小摊上兜售的玉米、番薯和矿泉水等大众消费品的价格与山下基本持平。交通工具除了人力的滑竿,还有悬空索道、地面缆车、中巴车、自动扶梯和垂直电梯。我见过其中的五种,唯独没有见过“地面缆车”。其实,所谓的“地面缆车”类似于城市里探出地面的那部分“地铁”,电力驱动,可以两侧开门。游览途中,我没有坐过滑竿,但先后“凡而赛”式地乘坐了其他的五种交通工具。乘坐的味道只有那么一点无惊的波澜,但觉得中巴车、地面缆车和垂直电梯的收费标准似乎略有一点“物非所值”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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