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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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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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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叹咏

“柏台霜冷夜凄凄,风动琅珰月向低。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

     ——苏轼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几乎站在了北宋文学顶峰的一年传奇,遭受着罪犯般的待遇。

久久无果……

最初,我认为,这是出自于无数小人的嫉妒而可发的一系列可耻的围攻,正如他弟弟苏辙所说:“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站在历史的角度看,这似乎并非是一场偶然,因为,这千百年的历史上有太多与他一样的人了:李白、杜甫,陆游,辛弃疾……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名人,都难免有些许这般岁月。时至今日,这一奇怪明现象仍在继续。所有的这些言论就像一把藏在暗处并且装有消音器的枪,枪里子弹方向随机,站在明处的被施暴者,防不剩防,无处可躲,甚至可能被一击致命。

文化之痛!

“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此言得之。

但是。光凭借这一点,似乎还并不足以扳例一位传奇千年的人物。也就是说,这背后还有一种更为那恶的力量。我认为,是世道,即社会状况。与其说一种社会状况造成一大批因其所致的人,倒不如说,一大群一大群的人影响了一种社会现状。就人性而言,历史上大致分有两种观点,一种是以孟子先生为代表的“性善论”,即人性本善;另一种便是以旬子先生为代表的性恶论,即人性本恶。两种观点截然不同,但归根结底,却都是对人性与社会之间的探究。着眼于苏东坡所可处的时代,我们会发现,有这么两个人特对他产生了重大影响:一是王安石,一个自认为是北宋江山救星却又极自负的人;另一是宋神宗,一个新即位的励精图治却又求治过急的人。两个人,一个欲做千古明君,一个欲做古今能臣,自然一拍即合。但谁也没料到,皇帝为了支持变法,竟不惜与满朝文武为故。于是,稳重的老臣如韩琦,欧阳修,文彦博纷份离朝。

这样的大背景下,无数人沉默了,或者说,他们畏缩了,但偏偏苏东坡站了出来,对新法毫不容气,极其言其不利。因此,引来了无数朝廷官员对他的咬牙切齿,这也为那选早就想拉地下水的小人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众人装睡,一人独醒,醒着也是一种罪过。

我无法确定那些欲陷害他的小人是出干什么心理,这种损人而又不利己的事,偏偏他们就做了,而且乐此不疲,一但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就这样,一个至暗的时刻——乌台诗案,出现了。“通宵侮辱到了其它犯人也听不下去的地步,而侮辱的对象竟然就是苏东坡!”余秋雨先生如是说。一场大案,让苏东坡几近被处死,好在宋神宗尚存爱才之心,以及正义之士的救援,他才幸免于难。最终皇帝下诏,苏轼被贬住黄州,充当团练副使。

人们说,黄州是他一生中最重要驿站,是他从苏轼转变成为苏东坡的关键,可谁曾想过,这一过程中,他所要经历的巨大痛苦。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这是一种无助;

“长恨几生非的有,何时忘却营营?”这是一种迷茫;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这,则是一种深痛的悲慨!

所幸,他活得坚强,带着一种静而达,超旷而逍遥的精神持守,一脚深一脚地踏出了一条新路:

“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 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看透了尘世游戏规则的他,已经懂得了,只有放下这浮名浮利,那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才属于你。这不是消极避世,而是一种参透之后的顿悟。

他说:“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他说:“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千年走过,一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道尽了人生的真谛。

所有的颠沛流离,全部被他转化为了诗情画意。一生沉浮,一世坎坷,他却道:“也无风雨也无晴”。身无雨具却能步伐从容的他,注定会成为一位千年不朽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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