秬读jù,秠读 pī。秬、秠,多么难懂的名字。同样让人难懂的还有它们的“身世”,所谓秬、秠,原来它们只是黍的一种。
俗话说粟有五彩,黍也有五色。黍的形态特征与粟相似,籽实有黄、白、红、黑等颜色。但是,黍比粟更有意思,它不仅有多种颜色,甚至还是“一壳两米”。一种植物,长出两种籽实,黍的这种“特异功能”,是其它农作物无法企及的。
而秬和秠都是黍的一种,秬是黑黍,而秠则是一个黍壳中含有两粒黍米。
黍是古人的重要粮食作物,被收入五谷之中。宋朝王安石有诗《后元丰行》云:“麦行千里不见土,连山没云皆种黍。水秧绵绵复多稌,龙骨长干挂粱梠。”王安石描写了麦、黍、稻等庄稼的种植场景。由王安石的诗歌可见,麦、黍、稻在宋时均得到了广泛的种植。而唐代大诗人孟浩然在其诗《过故人庄》中也提到了黍:“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这首《过故人庄》,描绘了美丽的山村风光和平静的田园生活,他的诗大多感情真挚,诗意醇厚,孟浩然因此也成为田园诗人的代表。
蓝天上,一阵阵的白云从天空飘过。田野里,人们在种植庄稼黍;蓝天上,一阵阵的白云从天空飘过。田野里,一片片的黍地连成一张绿色的地毯;蓝天上,一阵阵的白云从天空飘过。田野里,一群群人们聚集在田头观望。此时的人们在静等黍的成熟。这是一幅多么恬静、多么美丽、多么田园的画卷啊!王安石感叹“麦行千里不见土,连山没云皆种黍”,孟浩然则说“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王维说“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诗人们用诗歌来表达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而同样是写诗,同样是大发感慨,唐代现实暨悲观主义大诗人杜甫则叹息“禾头生耳黍穗黑,农夫田妇无消息”。由此可见,不同的诗人,不同的心境,会有不同的感想,所写出来的诗,意境也大不一样。
上述提到的这些诗人,可都是大名鼎鼎大诗人,在文学史上可都是青史留名的。然而,即使是这些著名的大诗人,他们的诗也不及《诗经》里写的唯美: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你看,《诗经》里的这首《王风•黍离》写的多么现实,写得多么壮观,写的多么浪漫?而《大雅•生民》,也提到了秬秠:“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糜维芑。恒之秬秠,是获是亩。恒之糜芑,是任是负,以归肇祀。”
今天的我们,极少看到黍类作物,秬、秠更是少见,只能从《诗经》里来揣摩和领略它们的风姿了。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秬、秠能够活在《诗经》里,也算是它修来的福分,比我等籍籍无名之辈,可是强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