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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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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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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与松齐名,但是,却被排在松的位置之后,人们称之为松柏,而鲜有以柏松称之的,可见,柏稍逊松一筹。

在《诗经》中,提到松与柏的篇数,基本相当,由此可见,柏的名气其实并不输给松,起码在《诗经》里是这样的。《诗经》中,《卫风•竹竿》《郑风•山有扶苏》《小雅•斯干》《小雅•頍弁》《大雅•皇矣》《鲁颂•閟宫》《商颂•殷武》等诗篇提到了松,《邶风•柏舟》《鄘风•柏舟》《小雅•頍弁》《大雅•皇矣》《鲁颂•闷宫》《商颂•殷武》等诗篇提到了柏。其中,《小雅•頍弁》《大雅•皇矣》《鲁颂•閟宫》《商颂•殷武》还同时提到了柏与松。

由此可见,松与柏其实也属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的!而值得一提的是,在诗经中,有两篇《柏舟》的诗,一篇是《风·邶风•柏舟》,一篇是《风·鄘风•柏舟》,柏成为《诗经》“同题诗”的主角,可见柏的与众不同。

而这样的“同题诗”,在《诗经》虽然有好几篇,但是实际上数量并不多。“同题诗”其实也是《诗经》里的一景,让人兴趣顿生:“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邶风·柏舟》

柏木船儿荡悠悠,河中水波漫漫流。心烦意乱难人睡,内心深处多忧愁。不是想喝没好酒,姑且散心去邀游。古人坐在柏木做成的小船里,随波逐流。夜深了却难以入眠,想微醉一场,但是却没有美酒,诗人心里这个叹息啊,只能四处去遨游,以排解自己心头的郁闷。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泛彼柏舟,在彼河侧。这是《鄘风·柏舟》里的诗句。柏木小船在漂荡,漂泊荡漾河中央。柏木小船在漂荡,漂泊荡漾河岸旁。古人选择用柏做船,显然看中的是柏木的坚硬、结实和耐腐朽。船是水上交通运输工具,整天浸泡在水中,做船的木材当然是越坚硬越耐腐朽越好。柏木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成为古人造船的首选。

柏与松一样,是常绿乔木,有扁柏、侧柏、圆柏、罗汉柏等多种。柏的叶子呈鳞片状,结球型果,木质坚硬,纹理致密,可供建筑及制造器物之用。用松、柏制作的家具,结实耐用,不易腐朽,所以,柏与松一样,都属于高品质的材质。

关于柏名称的由来,医学家李时珍曰∶“按魏子才《六书精蕴》云∶万木皆向阳,而柏独西指,盖阴木而有贞德者,故字从白。白者,西方也。”由此可见,柏与其它的树种不同,“万木皆向阳,而柏独西指”,柏倔强而独特的性格,让柏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宋代药物学家寇宗奭称柏“木至坚,不畏霜雪,得木之正气,他木不及”。由此看来,柏独得木中正气,其挺拔、坚韧、正直的品质,是其它树木所不能比拟的。

正因为柏与松的坚韧、挺拔,唐代大诗人张籍有诗这样劝樵夫:“采樵客,莫采松与柏。松柏生枝直且坚,与君作屋成家宅。”张籍认为,“松柏生枝直且坚,与君作屋成家宅”,如果樵夫将其当作烧锅的柴火,实在是大材小用,委屈了松与柏。而将松柏这样的良材变成了烧锅的废材,不仅是天大的浪费,简直称得上是暴殄天物了!

不过,尽管柏如此坚韧如此正直,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会被松抢了风头,松始终排在柏的前面。不过,俗话说人如其名,柏也如它的名字一样,淡泊名利。柏的品质决定了柏不会与松去争名夺利,它只是在寂寥的环境里兀自生长,也并不在意《诗经》里对自己的褒扬!正如宋代药物学家寇宗奭所言,柏“得木之正气,他木不及”,仅凭这一点,柏就品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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