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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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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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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是酸枣树。棘常与荆混生,因此被人们合称为"荆棘"。荆枝条无刺,但棘有刺。有一个成语叫披荆斩棘,指拨开荆,砍掉棘,比喻在前进道路上清除障碍,克服困难。你看披荆斩棘多么形象,对于无刺的荆,人们只要用手拨开就行了,而对于有刺的棘,徒手拨开是断然不行的,只有用刀具将其砍伐掉。还有一个成语叫荆天棘地,指到处都是荆棘,形容处境、行动十分艰难。

从这两个成语来看,棘是一个反面词汇,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是负能量。

在《诗经》中,有很多篇章都提到了棘,如《邶风•凯风》《魏风•园有桃》《唐风•鸨羽》《唐风•葛生》《风·陈风•墓门》《曹风•鸤鸠》《小雅•湛露》《小雅•青蝇》《小雅•大东》等。

在《诗经》里,棘多数时候是以反面形象出现的。比如《风·陈风•墓门》里说:“墓门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国人知之。”意思是:你家墓道门前长满酸枣枝,挥动起铁斧就可以铲除掉。你这坏了良心的昏庸君啊,全国上下谁不知哪个不晓! 古人用墓前长满酸枣,来说明墓中之人的坏。我想,墓中之人若是君子贤能,那么,他的墓前长满的一定是青松翠柏,因为青松翠柏代表着万古长青。说墓前长满酸枣和酸梅,也是对墓中之人的诅咒。说明墓中之人在活着的时候就不得人心,估计也是坏事做绝的主儿。

还有《雅·小雅·青蝇》里说:“营营青蝇,止于棘。谗人罔极,交乱四国。”意思是:苍蝇乱飞声嗡嗡,飞上酸枣树上停。谗人无德又无行,扰乱四方不太平。因为苍蝇和酸枣都不是好东西,所以,那些说谗言的小人,就像这苍蝇一样让人厌恶。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苍蝇喜欢落在酸枣树上,说明酸枣不是好东西,它们可谓是臭味相投!还有“有饛簋飧,有捄棘匕”( 《小雅·大东》),意思是:农家圆簋里虽然盛满熟食,上面却插着棘枝做的弯匙。你看,明明眼前是美味,但是,却又放着一把用棘枝做的弯匙,这还叫人怎么吃?真是大煞风景啊,让人食欲顿无。

在《诗经》里,多数植物都是以美好的形象出现的,只有极少数植物是以反面形象出现在《诗经》里,比如酸枣,还有酸梅,在《诗经》里的形象并不那么美好。不像木瓜、木桃、木李,“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木瓜、木桃、木李的价值与美玉相提并论,可见它们在古人眼里是多么美好。再不济,还有“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虽然李不及美玉那么值钱,但是,李与桃的价值,也算是旗鼓相当了。而酸枣和酸梅,只能与坏人相伴,与苍蝇为伍,真是莫名的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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