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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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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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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卫风·木瓜》

这句诗的意思是:你赠送给我木瓜, 我回赠给你琼琚。这不是为了答谢你,而是求永久相好啊!

《诗经》里的这首《卫风•木瓜》,揭示了为人处世之道。人与人之间,就要坦诚相待,知恩图报。

《诗经》里的诗,多为抒情,很少说教。但这首《卫风·木瓜》,显然带有说教的成分。不过,这也是在人与人之间互相赠予,互惠互利的前提下,大概也属有感而发吧?

木瓜是树木,也是一种水果,又叫万寿果、乳瓜。水果木瓜外形有点像梨,但是香气馥郁。木瓜有净化空气的作用,人们在室内放置木瓜,可以让满室清香,心旷神怡。

在老家苏北,木瓜树并不多见,因此,很多人不认识木瓜树,对于木瓜,也比较陌生。说木瓜树大家不一定知道,但是,提起降龙木,相信看过杨家将演义之类书籍的读者肯定知道。木瓜树又称木梨、降龙木。当年杨家将为了大破天门阵,到穆柯寨去借降龙木,杨六郎的儿子杨宗保被穆柯寨寨主的女儿穆桂英生擒,并结为夫妻。杨六郎得知儿子被擒,非常着急,前去挑战,结果落败,也差点被穆桂英生擒。后来好事多磨,穆桂英终于得到杨家承认,与杨宗保结为正式夫妻。杨家将也因此从穆柯寨借得降龙木,最终大破天门阵。

在小说演义里,木瓜以高大上的降龙木的形象出现,具有祛除瘴气,保护将士身体健康的作用。当然,这是小说演义里的木瓜。那么,木瓜有没有祛除瘴气的作用?小说演义里也并非空穴来风。木瓜具有主治肌肤麻木、关节肿痛、霍乱大吐、转筋悄止的功效,有舒筋活络化湿的作用,为治风湿痹痛所常用。据说,“拄木瓜杖,云利筋胫也”。

木瓜治疗功效如何?大医士陶弘景曰∶“木瓜最疗转筋。如转筋时,但呼其名及书上作木瓜字,皆愈。此理亦不可解。”瞧,如果遇到转筋,呼木瓜其名及在纸上写木瓜字就可治愈。真是神乎其神。那么,木瓜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陶弘景最后缀上一句“此理亦不可解”!既然一代名医都不可解,作为常人的我们,就更不必去费神费脑想那么多了。木瓜外形似梨,剖开后内部有瓤,有种仔,看起来又像瓢,对此,宋代诗人韩元吉有诗赞曰“宣城景物今更妍,木瓜如瓠栗如拳”。

木瓜树姿优美,花簇集中,常被作为观赏树种。木瓜如此美好,历代诗人也是大加赞赏,唐代诗人王建有诗曰:“娃宫中春日暮,荔枝木瓜花满树”;宋代大诗人苏东坡诗曰:“顾渚茶牙白于齿,梅溪木瓜红胜颊。”

在《诗经》中,木瓜还是人们用来馈赠的佳品,你看,“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古人可是拿木瓜来赠送人的。而回赠人回赠的则是琼琚。要知道,琼琚可是精美的玉佩。而古人认为,玉是一种有灵气的宝物,一块上好的玉件能给人带来好运,趋吉避凶,可见玉在古人的心目中的地位。而木瓜就能换回一块玉佩,不是木瓜的价值,而是馈赠人的这份心意,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最起码,在回赠人看来,回赠玉佩是值得的!而木瓜、木桃、木李就能回赠美玉,足见回赠人是多么慷慨。应该说,回赠人看重的是这份情谊,而并非木瓜桃李。

古人的回报是不计得失的,而无论赠予还是回赠,都是一种非常美好的品德。直至今天,在我们身边还流传着“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句话,大概就是从《诗经》里得到的启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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