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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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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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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雨一梦拾玉觞 之 未名星<30>连载

 

 

 

契卡总部破译处最高机密工作室。

伊万诺夫坐在璞漠旁边的办公桌前,看着他的破译笔记。

这时,璞漠摘下耳机,指着手中的破译记录说:“伊万诺夫教授,我按照在英国时的破译思路进行分析,找出了第一重密钥和第二重密钥,可是,却推演不出第三重密钥。”

伊万诺夫看着璞漠的推演笔记,分析说:“可能德军设置第三重密钥有了新的方向,已不再按照第一重、第二重的设置方式了。”

“如果第三重密钥有了新的设置方式,那么这个方式是什么呢?”璞漠边思考边说。

伊万诺夫思考了片刻,说:“看来,要找出第三重密钥还需花费些时日,对了,你可以和你在德国的同学联系一下啊!”

“鲁颐?”璞漠脱口而出。

“是的。”伊万诺夫回答。

“可是,她是去德国学习的。”璞漠说。

“真的是吗?”伊万诺夫质疑道。

璞漠听了,想了想前些天接到林伟光的电文,说鲁颐已到德国慕尼黑大学。又一转念,在这非常时期,鲁颐自然不只是到德国慕尼黑大学学习这么简单,但通过国际电波频道发送明码电文,又怎能讲出鲁颐到德国的真实意图呢?

想到这里,璞漠忽然想到了姗姗,才感觉她今天早上有些异样,突然想起她早上没吃早饭,自己吃了她那份!

看到璞漠想得入神,伊万诺夫敲了敲桌子,唤起了璞漠的注意,问道:“你和欧阳女士吵架了吗?”

璞漠被问蒙了,一头雾水地反问道:“没有啊,她怎么啦?不高兴吗?”

“我刚才来的时候,在楼道里看到她,她情绪很低,好像还哭了。”

听到伊万诺夫这句话,璞漠心里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这些天连续工作,忙到把妻子给忘了。璞漠的心底涌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看看时间,已到正午,璞漠对伊万诺夫说:“今天中午我不能和您一起用餐了,我要回房间陪我妻子。”

“好的。”伊万诺夫点了点头。

璞漠站起来时,感觉头还是晕晕的,他勉强支撑着出了机密室,连续四天三夜不见日光地工作,出门遇到从楼道玻璃窗射来的光竟有些难以招架了。璞漠在墙边靠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才走向餐厅。

点好午餐,璞漠正要回房间,迎面看到了伊里奇

未等璞漠开口,伊里奇便说:“璞漠先生,你看起来很累。”

璞漠看着他,勉强笑了笑,说:“我正要回房间,和妻子一起吃午饭。”

伊里奇又问道:“欧阳女士没有到餐厅用餐吗?”

璞漠连忙打圆场道:“她身体不太舒服。”

伊里奇立刻说:“我叫医生去看一下。”

“谢谢您的关心,她目前的状况还不用请医生,有需要我会叫医生的。”璞漠说着,点头对伊里奇示意告别后,径直走向了房间。

开门,关门,动作很轻,璞漠看到姗姗已经在床上睡熟了,放下餐盘,坐到了妻子身边。

此时,璞漠感觉自己非常累,脑累、心累、全身都累,找不出第三重密钥,完成不了破译工作,他的思绪凌乱不堪。轻柔地抚摸着欧阳姗的发丝,发现姗姗的面颊上还流淌着未干的泪水。

比起破译难题来,欧阳姗情绪的低落更让璞漠心痛,他是那样爱姗姗,爱到可以为她放弃生命,而又怎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呢?而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姗姗伤心了,璞漠的内心很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对妻子应尽的责任。

欧阳姗睁开眼睛,看到璞漠,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理璞漠,低着头,一个人掉眼泪。

璞漠坐到欧阳姗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姗姗,你别生气,这些天......”

还没等璞漠说完,欧阳姗便推开了璞漠,站了起来,看着他,激动地哽咽地说:“我要回国!”

璞漠对欧阳姗的态度很震惊,一边一只手支在床边,艰难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一边抱住欧阳姗,说:“姗姗,别这样,原谅我这次的疏忽。”

欧阳姗根本就听不进去璞漠的解释,心里只想着:你三夜不归宿,早上还对我那么冷淡,便已气愤到了极点。因为在欧阳姗的心里,自己的璞漠是永远不会这样对她的!

“你放开我!”欧阳姗在璞漠的怀里挣扎着。

璞漠用尽全力抱着欧阳姗,想要得到她的原谅,但突然觉得姗姗用力推了一下自己,而后......

欧阳姗用力推开了璞漠,便挣脱了他的怀抱,却看到丈夫虚弱地倒在了床边。霎时间,欧阳姗感觉大事不妙,想着自己太任性了,很是自责,便用尽全力把昏迷中的璞漠扶到床上,为他推掉鞋子,盖好被子,然后,叫来了医生。

 

月光清澈,月华如洗。

璞漠睁开双眼,感觉头还有些晕眩,又感觉自己的手无法移动,转头,看到欧阳姗趴在床边睡着了,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被姗姗的手紧紧地握着。璞漠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体,伸出另一只手如往常一样抚摸着欧阳姗的发丝。

这时,欧阳姗也醒了,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灯,璞漠分明地看到了从她的脸颊上滑落的两行泪水。璞漠吃力地伸出手,轻轻地擦掉姗姗脸上的泪痕,然后,依然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微弱的灯光下,这对夫妻相对而视,彼此的目光中充满柔情蜜意,却良久无语。璞漠最喜欢抚摸欧阳姗的头发了,他对妻子全部的爱意都是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传达的。欧阳姗同样最喜欢让璞漠抚摸自己的头发,因为只要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她便觉得很安全、很幸福。

窗外落雪,缤纷漫空。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欧阳姗走到房门边,打开了水晶灯的开关,房间内顿时敞亮了起来,开门后,看到伊里奇带着医生进屋了,医生的手中提了一只竹篮。

伊里奇对欧阳姗说:“欧阳女士,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让医生帮你检查检查吧。”

欧阳姗点点头,医生示意她坐到沙发上。两个女士在沙发间、两位男士在床间,相互交谈着。医生为欧阳姗仔细地检查着,伊里奇坐在璞漠的床边,璞漠起身靠在床头。

伊里奇看着虚弱的璞漠,道:“璞漠先生,这两天你休息一下吧,你连续四天在工作室里彻夜工作,身体怎么吃得消?”

璞漠听后,点点头,回答:“好的。”他确实需要休息,不仅是因为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使得他体力不支,更是因为对德军的密电破译也进入到了瓶颈阶段——找出第三重密钥一役久攻不克,这令璞漠一筹莫展。

看到璞漠如此深邃地思考着,伊里奇清了清嗓子,唤起了璞漠的注意,接着问道:“你在想什么?破译中遇到困难了吗?”

这时,医生已为欧阳姗检查完毕,正在开药。欧阳姗冲好咖啡,端到了床边,然后,坐回到沙发上,和医生聊天对饮。

璞漠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口,感觉脑神经有些兴奋了,回答:“是的,我和伊万诺夫教授在破译第三重密钥中遇到了难题。”

“你是说,你们现在掌握的破译方法不能破译第三重密钥?”伊里奇分析着。

璞漠点点头。

伊里奇看着璞漠,说:“你可以联系一下你在德国的同学鲁颐呀。”

璞漠没有作声,他想起了上午在机密室里伊万诺夫的话。

闻声,欧阳姗也走过来了,坐在床边,看着伊里奇,等待下文。伊里奇看到欧阳姗讶异的神情,问:“怎么你不知道鲁颐女士已到德国了吗?”

“鲁颐到德国了?”欧阳姗问。

“是啊,我们驻德国的特工报告,鲁颐前些天已到德国慕尼黑大学学习。”伊里奇说。

“哦,是这样啊。”欧阳姗自言自语着。

“您的意思是,让鲁颐帮我们破译第三重密钥?”璞漠问。

“是的。”伊里奇回答。

“可是,她是到慕尼黑大学学习的。”欧阳姗争辩着。

作为职业特工,伊里奇对欧阳姗的专业警觉性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据我们了解,鲁颐女士是贵国派到德国的卧底。”

此刻,欧阳姗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说:“看来,我的职业敏感度还是不够。”

听了欧阳姗这句幡然醒悟的言语,伊里奇满意地点点头,回答:“你只是入行时间稍短而已,别着急,慢慢来,在我们这里,你一定会成长成为一名专业的特工人才的。”

欧阳姗莞尔一笑,低下了头。

璞漠此刻已经喝过一杯咖啡了,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也领悟了伊里奇的用意,于是,说:“感谢您对我们破译工作的支持,我会尽全力找到第三重密钥的。”

“好的,你好好休息,”伊里奇对璞漠说,又侧头看着欧阳姗,说:“欧阳女士,你也好好休息。你们的药我明早会派人送来。”

“谢谢您的关照。”欧阳姗微笑着答道。

伊里奇站起来,看着餐桌说:“记得吃晚餐。”

看到餐桌上的饭菜,璞漠才注意到医生进屋的时候,拎着的竹篮里装了晚餐。璞漠也学着欧阳姗的样子微笑着,说:“好的。”

送走了两位客人,锁好房门,房间内只有璞姗夫妻两人。璞漠掀开被子,穿鞋下了床,摇摇晃晃地往餐桌边走。欧阳姗站在餐桌边,看着璞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天之内发生的情感纠结与怨愤。

忽然,璞漠感觉头部一阵晕眩,双腿打软,好像看不清什么了,欧阳姗见状,飞快地上前扶住了险些跌倒的璞漠。

璞漠虚弱的身体终于有了支撑,他一把将欧阳姗抱在怀里,把头贴在她的耳际,低声道:“姗姗,不要离开我,对不起,这些天是我不好,你还生气就打我几下,好不好?”

欧阳姗趴在璞漠的肩头掉眼泪,这几天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头,便不停地用手捶打着璞漠的后背。璞漠笑了笑,以男人的风度容忍着妻子这般任性的撒娇,一会儿,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欧阳姗的发丝,说:“姗姗,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欧阳姗松开手,擦了擦眼泪,在璞漠面前很是乖巧。

“这才是我的姗姗。”璞漠道。

“你以后不许欺负我。”欧阳姗把头伏在璞漠的下颌说。

“好,以后我再这样,你就回国,不理我?”璞漠的一句话逗乐了欧阳姗。

欧阳姗搀扶着璞漠坐到了餐桌边。

“居然是中餐,伊里奇想得还真是周到。”璞漠看着菜肴说。

“快吃吧!”欧阳姗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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