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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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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8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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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以北连载

 

参加2015年10月成考,我的备考时间不到两个月,除去吃饭、睡觉和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剩下的时间是都用在了复习备考上。2001年参加高考,考入了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系;14年后,怎会想到,自己因为改了名字,还需参加成人高考。人生的机遇,真是难以琢磨。

过去10年的时间里,我的考研路可谓坎坷波折,如若从一开始,我便专心于考本科俄语专业的研究生,那么,这条路或许不至于这样艰难。但那时,我的外语科目的考试成绩都很低,学习很不得法,哪里会有心思考俄语系的研究生?

参加2015年10月的北京市成人高考,可谓是我过去10年里考研失败噩梦的初醒,成考考试级别虽比考研低,但这场考试却让我看到了可以继续学业的一丝光亮。夜漫漫,路迢迢,曙光乍现,黎明悄然。

这些年来,我身后的非议与鄙夷,可以略微结束在这一场匆忙而过的成考里了。过去10年的考研岁月中,我的专业选择几度变化,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有些摇摆了,研究生考到这份儿上,其行为本身早不在考研上了,已然转变为了小说创作。而10年的考研体验,是在为小说写作提供经验积累、素材来源,事实也确是这样,10年考研路,一部小说终。

              

                  录取

成考之后,我生活在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里。2015年9月搬入新房子后,未通网络。家里没有网,单位应该有吧,可是,我被安排在坐落在一处僻静村庄中的检查站工作,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工作地点连台电脑都没有,何谈上网?

若非我通过了2015年的成考,在当时那种政治态势之下,我是否还能保有这样一份公职,确实是个问题。命运对我是有诸多不公的,在我身上,任何一件事都会被放至无限大。

11月底,家里安装了网络设备,我才开始淡出这种封闭的状态。记得那天回到家,我上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询自己的成考成绩。当我看到自己299分的考试成绩时,第一感觉是自己可能考不上了,这么低的分数,能上北大吗?心中有些忐忑,欲进不能,欲罢不能,焦虑焦灼是也。

 

查出自己的考试成绩后,我做的第二件事,是从网上下载一首名为《哭砂》的歌曲。这首歌,是我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下,听音乐调频时听到的。当我从网上搜索这首歌时,搜索到了很多版本的《哭砂》。起初听到的几首翻唱《哭砂》,与我在音乐调频中听到的并不一致,在音色、曲风、演唱风格和感情状态上,都有很大差别。从中,我能找到情感共鸣的,是此歌首发时的原唱作品,而后来的翻唱,版本诸多,我从中很难再有情感共鸣。

从音乐搜索软件中搜索了很久,才找到由黄莺莺演唱的这首《哭砂》,这便是我在音乐调频中听到的那首让我心灵震撼的歌,原来,这是1990年的歌,90年代,我还太小。如今,20多年过去了,听到这首歌,如同找到了知己。原来,这世间的感情,竟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风吹来的砂 落在悲伤的眼里 /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 风吹来的砂 堆积在心里 /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 穿过所有的记忆 /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 风吹来的砂 冥冥在哭泣 /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想起自己考北大的经历,一路跌宕,一路坎坷。考试本是我个人的事情,怎的不知就被单位某位领导提到案上说事儿了,似乎考不上北大,就证明我无能。个中缘由,不便言明,若因此引发政治冲突,岂非得不偿失。是非自有公断,天道是也。

多年的考研路途中,我的感情似乎是透明的,就像《哭砂》中唱的那样“风吹来的砂 穿过所有的记忆 /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谁都知道我在想你,而你知道吗?或许你知道吧,在你的记忆里。这份情感真的存在过吗?也许有过,也许没有,我自己也说不清了,我的感情在文学,在文学写作。

过往岁月中,很多有关我的事情,是非恩怨,我都不喜欢去辩白,多说无益,事实才最有力度。退一万步讲,假设我2015年没有通过成考,我一样已经完成了自己首部长篇小说《倾雨一梦拾玉觞》的写作。我依然是我。很多世俗流言的纷扰,真是污浊了我纯净的文学写作。

 

2015年12月5日清晨,我从北京教育考试院的官网上,查得了自己参加此次成考的录取结果,我被北京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当我看到这个结果时,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喜悦感,只是觉得这份礼物到来的似乎有些迟。如果早些年,我能考入北大,即便像现在这样,是个专升本层次的成人教育,我曾经期许的爱情,是否便不会再与我擦肩而过了呢?

岁月流逝,往事不再。过往的青春年华,印在记忆中,串联成一幅幅锦绣的脑景图,然后交织演绎成了一篇篇涤荡灵魂的文字诉说。坎坷也好,磨难也罢,这一次,我终究能够重入学业旅途,再续前缘,学历层次虽是低了些,但这足以让我找回当年在象牙塔内的种种憧憬和梦想。

 

12月中旬,我收到了北大成人教育招生办公室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写了开学报到的时间,需要交的证明材料,和所需交纳的学费。成人教育收费标准不高,三年,一学年收2030元人民币,比我几年前,学习北大继续教育部网络教育学院的课程收费标准还低呢。我当时学北大网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课程,学费交了8500元人民币,还不算书费。这次通过成考,进入北大学习,学费共需交6090元人民币。

能够有这样的学习机会,交多少学费都是值得的。有多少人,手里有钱,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把学费交出去,金钱,从来都不是衡量有一个人价值的根本标准。我不是说钱不重要,在这样一个黄金时代生存,哪里缺得了钱?所以,我们应该学会通过自己的价值赚钱。

在北大,不论是哪个专业的学生,可以说,都是这个领域的精英苗子,将来进入社会,自是能够有番作为的。成功的背后是艰辛付出的汗水和努力,哪个北大人不是争分夺秒地刻苦读书,以为自己博取个锦绣前程?

 

多年前,我也曾尝到失业的滋味。在北京市顺义区的某家国有企业,以我的性格,是不适合在那里工作的。是呀,我当时怎么没有能力自己找份工作呢?如果是那样,就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了。如果不是当年在那家国有企业传出恶源不断,这些年里,我不至于这么困苦。

如果当年所承受的苦难,都是我写作能力塑成的必经过程,我甘愿承受过往所有的苦痛。因为这是值得的,人生经历一些磨难与痛苦,才会变得更为成熟,面对世间百事时,才能够更加应对自如。不过,这种心理磨难并非是每个人都能成受的,若非我在首都师范大学俄语系有过四年的锻造,“差生”的心理磨炼,这种痛苦自是承受不了的。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莫如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往事不再,今非昔比。在人们的观念中,我似乎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让人讨厌的小女孩儿了。但其实我明白,当年的是非恩怨,夹杂于其中更多的,是权力的欲望,和私欲的驱使。我的性格,让我不敢苟同。我的叛逆,让我写成了《倾雨一梦拾玉觞》这样一部双线索故事架构的长篇小说。

人性,不能用言语说清,只有在一件事情过程中的表露,才可将其看清。在现实生活中是这样,在小说中经过文学艺术语言的提炼和加工,更是如此。

 

2008年回到平谷工作后,在国家机关单位,我的这种认识才逐渐改变。正义和良知,是存在于多数人的内心的。忠与奸,善与恶,放在这个社会中,难辨。时间久了,阅历长了,恍然回眸,才会明了。

2008年回到平谷区工作后,我在工作中被不断地打压、排挤。有些因素是源自顺义的流言蜚语;有些因素是我自己造成的,比如,领导让我在行政大厅做环保验收的审核工作,我不愿意,因此,我被排挤到别的科室。这件事情的政治影响是很大的,这么多年来,这都是我的主管领导用以排挤、打压我的政治筹码。我的心思都在写作上,如果单位不能给我一个自由的写作空间,那最起码不能用政治手腕遏制我写作能力的发展吧?我和单位的矛盾,自那时起至今未断。

我喜欢写作,在写作中可以找到自我,直逼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不妄自菲薄,不妄自尊大,更不会无度自卑。那些年初入社会,当一些人在我身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之时,我心底确实很悲凉,我曾憎恨身边的一切人和事。但今日,写作和通过成考,这算不上很骄人的成绩,却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我的能力。

完成《倾雨》后,我觉得这些年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妄言菲薄,恰恰证明了我的能力和判断。不流从于世俗,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今日尝到胜利的果实,虽是初熟,收获之季却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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