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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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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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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雨一梦拾玉觞 之 博雅情<32>连载

 

 

 

1947年底,蒋介石宣布:任命郑介民兼任国防部次长。此时的鲁颐已有六个月的身孕。鲁颐知道,自己和轩玥宸潜伏在保密局内部,随时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在此时孕育新的生命,真是铤而走险,孤注一掷。

郑介民兼任国防部次长后,对其所兼的国防部二厅厅长和保密局局长两个职务,便力不从心,兼顾不暇。当时二厅副厅长侯腾,托关系找门路,最终当上了二厅厅长。但是,侯腾当了厅长后,便独树一帜,不但不接受保密局的领导,也不再听郑介民的指挥。这个由军统掌握的庞大的特务单位,就这样脱离了保密局的控制。这件事,给了毛人凤一派以口实,吵骂郑介民优柔寡断,私心太重,把这块儿肥肉白白地送进了狐狸的嘴里。

如此一来,毛人凤便可以顺理成章地集中全力来夺取保密局局长的位置了。轩玥宸通过手下的特务,查出了郑介民老婆服用珍珠粉的开销到保密局报销的事,便将此事告知了毛人凤。毛人凤拉拢蒋介石身边的侍卫长,其将此事告知了蒋介石。后来,蒋介石当面问郑介民:“你老婆为什么要吃珍珠粉?”郑介民狼狈不堪,尴尬之极。

此时,毛人凤和郑介民之间的矛盾已不可调和。轩玥宸帮着毛人凤搜集了很多郑介民贪污的材料:在南京莫干山路买了一幢洋房;在汉口日租界把军统接收的一座日本人洋房占为已有,用他老婆的名字过了户;郑家每月的一切开销,钧向保密局总务处报销,连小孩玩具、湘绣观音像都充公帐;郑还私自把中美所交给军统的手枪、手提机枪等40多杆枪支,送给他的兄弟郑挺锋......

毛人凤将这些汇报材料呈交蒋介石后,蒋介石勃然大怒,在1948初责令郑介民辞去了保密局局长职务,调任国防部次长。保密局由毛人凤继任局长。多年的筹谋终于成功了,毛人凤得偿己愿。

 

这段日子,鲁颐暂停了一切在保密局的工作,在家中安心养胎。此时,正逢毛人凤升任保密局局长,对鲁颐也很照顾。这么多年来,鲁颐第一次放下工作,专心修养,这份清闲让她感受到了作为女人的幸福。鲁颐盼望着战争可以早日结束,自己可以重回校园,和玥宸还有二人的孩子,在新中国安心地学习生活。

身处保密局白色恐怖中的轩玥宸,时刻都不敢掉以轻心,时刻都警惕着随时将至的生命危险。况且还有痛失战友和心爱之人的打击,他的心中一直存留着一股莫名的隐痛。过去,一个人生活的冷清,让轩玥宸尝尽了孤寂的味道如今有了家,也算在这乱世之中,有了自己温暖的栖息之地,那战争的血腥味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侵入的。和鲁颐结婚后,轩玥宸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鲁颐百般呵护,点滴关怀,让鲁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爱意,尽管她知道,轩玥宸的心中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欧阳姗。

是啊,轩玥宸的心中从未曾忘记欧阳姗,即便有了家庭,轩玥宸心底对欧阳姗的思念,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与日俱增。在轩玥宸心里,仿佛欧阳姗始终都在自己身边,某一刹那,在看着鲁颐时,会不自觉地把她看作欧阳姗。爱情是什么?轩玥宸也没有了判断,是一种思念,是一种想念,还是一种空空的幻念?他辨别不清了,他只知道,欧阳姗沉睡在自己的心底,直至海枯石烂。

夜深了,轩玥宸和鲁颐同榻而眠。梦中,轩玥宸看到了当年在草坪上自由奔跑的欧阳姗,那么美丽,那么清纯,“姗姗——,姗姗——”

半睡半醒间,鲁颐听到了轩玥宸的轻声呼唤,“姗姗,姗姗!”言语之间流露出那么深厚的绵绵情意。鲁颐睁开眼睛,在寂静的夜里,默然承受着心中的伤痛。这一刻,鲁颐觉得自己很委屈,便悄悄地从床上坐起来,以免吵醒轩玥宸,然后,披上棉衣,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平缓着自己的情绪。

冬夜孤寂,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的红木地板上,留下一片乳白的洁净。鲁颐靠在沙发上,双手抚摸着自己已孕育了八个月的胎儿,心中感概万千:生逢乱世,生活动荡,而自己又为了民族大义潜入了即将倒戈的国民党特务组织......

想着这些问题,鲁颐怅然一叹,她知道:悲天悯人在这战乱之世是没有用的,自己眼下能做的,就是平安地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至于轩玥宸心里是不是还在念着死去的欧阳姗,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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