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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会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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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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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最近的路(外一篇)

回家最近的路(外一篇)

    我十来岁时,父亲远在几十里外某矿山工作。有一回,父亲因工伤住了院,那时,交通荒疏消息闭塞,家里人一点也不知道。见父亲未按说定的时间回来,母亲边忙碌边牵挂,实在得不到音讯后,全家人经过商议,决定让三叔去看看。三叔费尽周折,一路打听到单位,才知父亲的手受了重伤。闻讯后,母亲哭天抹泪,奶奶烧香磕头,直到父亲出院,一家人的天空才晴起来。长大后,第一次看见高高兴兴上班,安安全全回家的安全标语,想起父亲受工伤时,全家人的那般煎熬,体会彻骨感慨万端。父亲是一家人的主心骨,父亲的安全是一家人生活安定的保障。只要父亲平安回来,哪怕晚几个小时,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就是抄了一个大近路。
    1994年的麦子长势良好,我和母亲早早做好了收麦的准备。麦子熟了,开镰了,说好回家收麦的父亲却迟迟未归,母亲半是担忧半是嗔怪。沉甸甸的麦穗握在手里甚是喜人,我和母亲虽拼命收割,也还是比村里人慢了一大步,眼见着麦粒熟落了地,我们娘俩急得在地里哭。好歹父亲急心急火燎地回家来,边忙着收麦边听母亲的抱怨,待母亲发完火,父亲才说,不是不想早回来,而是矿上连出了两起工亡事故,所有单位停产整顿,所有职工进行一周的安全学习。凡家里有麦子的老职工都着急,可急也没办法,麦收重要,工作重要,安全学习同样重要。听完父亲的叙述,母亲一边唏嘘,一边特意为父亲烙了几张葱花油饼,煮了几个咸鸡蛋。作为职工家属,母亲自是懂得平安的重要性,况且收晚的麦子也逐一上场入囤了。
    那一年,作为新工人的一员,我与大家一起接受上岗前的安全培训,那一栏栏一条条的安全规程,显得那么生疏,众多术语我也是懵懵懂懂。工作一年后,我才理论加实践地懂了些安全常识。听多了见多了,心底自会涌出自我保护的意识。面对本岗位的安全操作规程,从结结巴巴地背到熟记于心;面对一轮轮的安全考试,从磕磕绊绊地做到条理清晰地写。每年的安全月里,单位先挂起事故是最大的成本,安全是最大的效益的红条幅,安全宣传画也贴满了厂区车间,安全演讲安全知识竞赛也是常有的活动。每年年初,每人需要填写一份安全互保书,填下的是信任更是责任。凡与你共事的都是生产的参与者,也是安全的相关者。现如今,我已不是那个欣喜又紧张的新工人了,安全意识早渗透进我所有的工作中。上班了,与大伙穿戴好劳保护品,说说笑笑地进入生产现场,下班了,再与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坐班车回家,有说不尽的轻松和充实。沿途看花开看叶落,车内听坊间轶事幽默小段,欢喜竟不胜低回。
    工作中养成的安全习惯,在生活中也起到了防范作用。去年春,从婆家返回时,本来计划要走的高速路封了,改走的国道也是车流如蚁,这40公里的时速咋能按时完成这几百里路程?看来,下午的班不好说了。见开车的爱人有些急躁,我忙说:安全是回家最近的路,别急,大不了我请事假。好在后半路段不再拥堵,车子跑得较为顺利,我踩着点儿到了工作岗位。
    是的,安全是回家最近的路。工作是为了讨薪水,生活是为了获尊严,安全是二者的绿屏障护身符。生产未始,安全先行,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做法。唯养成安全好习惯,手边才有日子的墒情,脚下才有梦想的坦途。
        

                        班中的酒,过后的账



    老玄和老黎同是钳工二班的钳工,两人的家都在离单位不算远的乡村居住,这种上上班种种地的日子自有一番舒心惬意。平时,两个人还爱喝点小酒,这不,中午饭点到了,两人揣起饭卡来到单位食堂,一个买了二两花生米和白菜炖豆腐的大锅菜,一个买了四个炸藕合两个咸鸭蛋,他们又到邻街的小卖部,买了瓶小瓶状的二锅头掖进裤兜,一路闲聊回到钳工班的休息室,准备开饭。
    老玄怕有查岗的,想反锁上门,因为墙上悬挂的《钳工安全操作规程》的第一条,就是:穿戴好劳保护品,开好班前班后会,班前班中不准饮酒。老黎摆摆手说:没事,今天是星期天,领导都休班了,没人来查岗。要知道,酒后上岗是违章,被查出来不是罚款就是待岗学习,若因酒而出了人身事故或设备事故,可不是罚款或学习那么简单了。对于安全,领导们常是大会上强调小会上警告,值班长们班前会上说班后会也说。这不,最近厂里进了一种仪器——测酒器,那玩意儿可真怪,只要对着它使劲一吹气,喝没喝酒,一测一个准,想懒也懒不掉。
    老玄和老黎把四个菜一凑,一人半茶碗酒喝起来。喝到酣处,老玄提醒老黎:老黎啊,你那破自行车该修修了,最其码得按上个车闸吧,你这样由着它性子跑可不行,还钳工呢,连这点小活都愉懒。老黎嘿嘿一笑说:你还说我呢,你把那破摩托车骑得贼快,骑那么快干吗?又没钱可抢。两人边戏谑着对方,边把酒喝了个精光。
    下午的活不算多,两个人时而清醒时而晕乎乎的,把待修的电机修好,还到车间巡查了一遍运转的设备,忙着忙着下班时间也就到了,随即换衣服,锁门走人。
    老黎的自行车叮当乱响,快到村子时,有段下坡路,若在平时脑子灵光,自会把腿当作支架,半骑半滑,今天因残余的酒精还在作祟,腿脚不那么灵便了。车子或许也喝酒了,竟一路狂奔起来,情急之下,老黎向旁边的玉米地扑去,下巴磕得血淋淋的,砸倒的一大片玉米,是同宗三婶家的。过后,三婶那加枪带棒的数落,让忙里忙外的老婆对老黎实施了9级地震。唉,这班中的酒喝不得,这偷来的光沾不得,这赖以生存的交通工具怠慢不得呀!
    老玄呢,因剩余的酒精还在身体里逗留,所以今天骑得更快了,不曾想,半路窜出一大群羊,纵然急刹车,还是撞伤了两头大肥羊,羊的主人立马抓住老玄的车把,拔下了车钥匙,吵嚷着让他赔偿1000块钱,否则,哼!无奈,第二天,老玄找了村里几位老人前去说和,最后以500块钱作了个了结,总不能欠老人们的人情啊,于是又花了几百元请了一桌。过后,老婆对老玄的河东狮吼状自是不提。唉,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这不应喝的酒早晚会来收账的,这加加油门就可快跑的家伙容易出岔子啊!
    此后,老黎的自行车有了车闸,各处的螺丝也上紧了。老玄也骑上了儿子淘汰下来的山地自行车,酷酷地接受着大家的调侃。饭点又到了,老玄和老黎一起来到单位食堂。老哥,还整两口不?”“不整了,不整了,老弟,你呢?”“也不整了,不整了。说话间,各自掏出饭卡,瞄向看中的那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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