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一进入小学,就认识了“语文”二字了。32开本的书,由“语文”两个字领着,我们开始了识字阶段。
书封面上,端庄可亲的“语文”两个字,让我喜欢背《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喜欢读《丁丁开飞机》和《小猫钓鱼》等,喜欢背儿歌《下雨了,下雨了》和《秋天到,秋天到》。我们不懂语感、语义和语境,也不明白诗意、意象和意境,只感觉好玩。一个农村孩子,没听说过《白雪公主》《灰姑娘》《美人鱼》,也没正儿八经地学过儿歌,最多听大人讲些鬼故事,跟着老辈人学些尽是方言的民谣。好不容易有了这点精神给养,我们就爱拖着长腔念书背书,这种“唱功”却被有关人士所不齿,我们却很快乐。
据说,语文的“语”,是“汉语”的意思,语文的“文”,是“文字、文学、文史及文化”的意思。1956年时,语文书有两种,是《汉语》和《文学》,1958年时,《文学》书就不见了。
我上小学时的语文课本,后面有些选读课文,恰恰是这些不作考试内容的课文,是我们所喜欢的。我们没有课外书,也不知道有课外读物这一说。我们常在早自习上,一次次去读这些课文。其中有位女同学,因太喜欢《彩霞姑娘》,干脆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彩霞”了。
上初中时,我们学叶圣陶的《古代英雄的石像》时,老师告诉我们,书封面的“语文”两个字,是叶圣陶老先生写的,我和同学一片惊呼,忙扒拉开书皮,看陪了我们好多年的“语文”两个字。
我虽喜欢语文课,却考不出高分来,面对解读画波浪线的句式,我总不能和标准答案靠近,面对解释画着重号的词语,我也难以接近标准答案的心;我虽喜欢写作文,却得不到盼望的“甲”,以至于后来老师都不批阅我的作文了。好歹不用考试了,自由自在地阅读,让我感觉语文又有意思起来。没了考试的语文,才是美妙的玄奥的,才是关乎心灵和本性的。不交作业的作文,写得才轻松真实,才不为了讨好写些假话,才敢写自己的心里话。写不通顺了,也不怕有批评,写跑题了,也不用害怕。不写中心思想段落大意的阅读,才是真正吸纳喜悦的成分和文学的营养。
因对“语文”二字的青睐,我对“中文系”三个字万分敬仰,对读过中文系的人抱有神秘感神圣感。出于这种偏好,我特意自修了《汉语言文学》。当我好不容易拿到毕业证时,以为可以当个作家了。几句话向我泼了一大桶冷水。“中文系不培养作家。”“中文系培养的是语文工作者,即语文教师、研究人员、文秘、编辑、记者等。”“由于天分、机遇等因素,从中文系毕业而成为作家的学生数量并不多。”这些话让的梦想彻底凉凉。
还好,我还是爱语文爱阅读爱写作,这是让我不寂寥的好伙伴。成不了作家的我,在语文的“文”里,种点豆角扯点薯秧摘点野果也不错;当不了作家的我,在语文的“文“里,学点处世之道,识点美篇妙文,自有一种丰盈满裕和心灵通透。
“还没分别,已在心里写信。”
“还没分别,已在心里写信”。这木心说的话,真是煽情,真是深情,真是动情。如果生命中有这么一次爱,也不枉活一生,也不白来一场。只是呵,大部分的爱是有保持期的,长则一辈子短则几个月。
她和他的爱情,曾在单位里一时传为佳话。虽女方家庭的极力阻挠,也未挡住滚滚燃烧的爱情火焰,通过说服加执拗,她取得了爱情的胜利和婚姻的自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每个全心投入姻缘的女人,所制订的终身目标。目标很崇高很美好,而现实很骨感很残酷。婚后没几年,他偶尔来一个艳遇,一开始她不知道,若知道了,不得不学着原谅,一是孩子小,二是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婚后十几年,他时常采一下野花,经常跑偏一下车道,她还是忍耐着宽恕;婚后二十年后,他也就玩得更嗨,放得更开了。这时的她既不原谅也不宽恕,而是赌气——任你外面彩旗飘,我是合理合法的红旗一展。
有人为她觉得不值,有人说她缺心眼,有人说她看家没手腕。“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火炭子没落在自己脚面,谁也无法真切体会那股焦燎的肉味。多年的婚姻保卫战打下来,她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坚守是她最后的情感底线,斗志昂扬丰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有的夫妻把坟墓拆了,建成了别墅,有的夫妻,因一方或双方,把坟墓打造成了五星级。感情的事说不清楚,夫妻间的事理不明白,只要还持证,那怕岌岌可危,也还是有情缘的红丝线连着,也许有一天会重归旧好,也许有一天也就各自放飞。
他们毕竟海誓山盟地爱过,举案齐眉地珍惜过。性格本就倔强的她,宁可抱残守缺,也不愿认感情的栽,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实现腾笼换鸟的想法。莫对她指手画脚,莫劝她放爱一条生路,如果轮到自己,可能没有她那般隐忍和坚定。对于婚姻方程式每个人有不同的解法,也许这是她解婚姻的不同方法。
看多了婚姻茶桌上的杯具,所以要关好自家的门,看好自己的人,管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那矮穷矬的对象,说不定是别人眼里的肥肉呢;看多了婚姻茶桌上的杯具,也不要恐婚,事在人为,运在个人撞,不去试怎么知道运气的指数,能力的系数,哥哥妹妹大胆向前走,对了更好,错了也是一种经历的财富。
“还没分别,已在心里写信”。为了成全木心这句话,也得勇敢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