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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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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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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温暖的记忆光电般划过星空

音乐起处,她的舞蹈行云流水。令人陶醉的舞蹈。这是7月26日晚奥运开幕式的一段。清新的女孩,名叫吕盈昱,她来自中国吉林长春,这一刻,她以独特的舞姿吸引了世界的目光。自信,优雅,恬静,静美,吕盈昱让法国塞纳河畔的夏特莱剧院摇曳多姿。

当天夜晚,巴黎奥运会开幕式在雨中举行,法国人用独有的浪漫打造出一场“流动的盛宴”,而长春女孩吕盈昱让世界见证了东方古老中国迷人的魅力……

只觉得这一刻如此美好:灯光勾勒出一袭优美的剪影,中国女孩的舞蹈如诗如画,微笑如绽放的花朵点亮世界每一个角落,无论富裕还是贫寒;平安还是战争;发达抑或是落后。时光仿佛凝固在这一刻,世界不同肤色的目光凝聚在这里,哦,一缕划过星空的光芒,让这个世界如梦如幻、多姿多彩。

奥运,温暖的记忆光电般划过星空,经久不息。

多么熟悉的一幕。时光回到十六年前,2008,北京的那一幕似乎还在眼前。哦,岁月真是绝好的魔术师。那些日子,平静被倏然打破,习惯了贫穷与落后的日子,一旦被世界推到前台,好些人仍然在犹豫。这是真实的吗?他们一面问询自己,一面满怀喜悦。是的,当犹疑的薄纱被掀开,喜悦的内心立即挂在脸上,流动在眉梢。喜悦表现在行动上,肯定是举止匆匆、步履铿锵。万人空巷,奔走相告。搜尽枯肠,我以为只有这两个词语能够匹配北京的喜悦与盛况。

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还年轻。四十出头,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光。对于奥运,似乎有一种隔着轻纱看世界的感觉。视野里的一切是朦胧的,飘忽的。曾经,年轻的记忆里,奥运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多少人去关注,没有多少人去谈论,只有当别人聊起自己的国家,聊起自己的运动员,聊起他们得了多少多少奖牌,才用心去倾听,去感受,去喜悦。因为参与度不高,因为与自己没有多少关联,很难激发内心微澜,也就难以留下记忆。但是,情况不同了。就在那一年,2008,北京的大门轰然打开,陌生的,似乎遥不可及的奥运会,竟然在突然之间猝不及防地来到我们的身边,尽管朦胧恍惚,却叫人惊喜莫名。

那时候,我是电力部门的一名青年员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头。忽然有一天,下班的时候,几个老工友兴致盎然地凑在一起,这一次很特别,没有眉飞色舞地谈女人,没有脱衣卸膀喝酒,他们凑在一起,竟然耳语起来,说,我们去北京如何?去看一场奥运会……

这个话题肯定歪打正着戳中大家的敏感部位。话语冲口而出,立即引起了震撼。那一刻,没有回音。 是的,这个话题来的太突然,太意料之外,也太惹人遐想,以致话题的提出,使得大家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许久许久,没有回音。

“好哇,”终于,有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家注目一看,是电工班长牛哥,他说,好,就这么干,就这么干。

说干就干。大家分头行动起来。有人负责请假,有人在筹划费用以及应该置备的服装行头,一边说,一边在练习本上写写画画,把行动要目列了个八九不离十。说着说着,大家兴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以致声音激昂、吐沫星子四溅。

去北京,看奥运。

欧耶。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有人带头唱起来。于是,大家应和着,一时间,电工组办公室喧哗一片。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们的计划不胫而走。不一会儿,牛哥被所长找去。大家面面相觑,深怕惹出大事,急急忙忙打探消息。透过门隙,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所长的话语,似乎是不同意我们的行动方案,似乎在发脾气,听得出,所长的话语时而高昂,时而风暴雨骤、电闪雷鸣,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桌子上,发出近乎碎裂的声响,是茶杯,又似乎不是。

事情似乎变得严重了。

惹祸了。怎么办?片刻之后,领导脸色发乌,气冲冲走出办公室,紧接着,牛哥也脸色涨红,气呼呼走出办公室。紧跟牛哥的脚步,大家走进电工组办公室,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看牛哥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家蹑手蹑脚又退了出来。

进来,都进来。避瘟疫吗?牛哥朝我们吼叫。大家都不敢招惹他,他心里有牢骚。

我们以为牛哥会撂挑子或者一蹶不振,但是,没有。牛哥就是牛哥。第二天上午,他衣裳焕然一新,满面红光召集我们开会。会议的主题是冲刺奥运,全力以赴保奥运供电,让全县人民看好奥运。

这就是我们的牛哥,这就是我们的供电人,尽管受了委屈,尽管挨了批评,却能够放下包袱、怨气,顾全大局。

简单的会议之后,突击队成立了,22人。牛哥把这支队伍分成四个小组,提前行动,一组起早摸黑,沿着街道清理树障,避免奥运期间突发停电事故;一组检查辖区配电变压器,不留隐患,其余两个组开展高低压线路巡查,对辖区所有线路安全作好预案,确保万无一失……

一个星期的挑灯夜战,所有隐患逐一消除。当天晚上,牛哥带领我们坐在文化广场的大屏幕前。他要让大家好好看一看开幕式。他说,该努力的该奋斗的我们都尽心尽力,我们已经没有遗憾,今晚,大家开开心心看一场奥运,这是中华的奥运,是国人的奥运,也是我们电力人的奥运,今晚,我们有理由开心,有理由高兴,我们尽可以一边喝啤酒吃烧烤,一边看北京奥运,大家开心畅饮,别担心费用,我请客……

啤酒上来了,龙虾也摆上来了,好大的一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现在天幕,瓦蓝的背景,金黄的月华,构筑了醉美的夜景。

大屏幕上,中华特色的奥运开幕式点亮了夜空,点亮了世界。夜,越发美丽,越发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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