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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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老伴85岁生日，因为儿孙们都要上班，也就改到晚上操办，而且也只准备煮几个普通菜供在县城住着的家人共聚。没想到，开餐之前，竟收到早天跟随她奶奶从长沙回来的曾外孙女交出的一帧绘画。
在场的人继老太婆后你看了他看，他看了她看，最后，被轻率地放到一张空闲的小茶几上，到得那茶几被沾了些水滴时，有人还图方便，企图顺手用它去擦拭。我也不知道突然来了什么灵感，竟超常地命令：“不能擦！交给我。”
我吃完饭，信手将它打开，一两分钟后，竟为这帧小画的构思、布局、落款和稚嫩的绘制技术而一步一步地吃惊起来!
一尺五六见方的普通白粉纸上，正中是一个鲜艳的大蟠桃，蟠桃上方缀着一个新鲜的把柄和两片细嫩的绿叶，面向着前方，欢笑着向主人走来；蟠桃的两边，分别站着两个一高一低穿着笔挺的孩子，孩子后面是一位中年人和一只小花猫；最难能可贵的是画幅的左上角，除了两缕飘动的云朵，还有一轮光芒远射的太阳。画幅外的左上边，用最稚嫩的手笔竖直写着：“祝老外婆生日快乐”画幅外的右下边，是她的署名和署名后“敬上”。
事后，我拿着那帧小画，把六岁不到的她叫过来，声平气和地问了她几个问题：我问，“这送画的事是谁为你出的主意？”她说前天听奶奶说老外婆要生日了，自己没什么好礼物，就想到应该送张自己画的画。我又问：“这画的模样是不是你老师或同学原就画过？”她说是她自己早天构想出来的。我还问：“那蟠桃另一边的孩子和后面的人都是谁？”她说，那孩子是她弟弟，那后面的是她奶奶。我更特有深意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在这蟠桃的左上方画两朵白云和一轮太阳？”她竟很是天真却又不太好意思解析说：“云朵是吉祥，太阳是咱们国家好领导……”
我听了，开始还持有几分疑惑，过后几乎高兴地默默击掌。
后来，她还高兴地告诉我，那用纸、彩笔和颜料是她昨天向客店邻居小客人借用的；那“敬献”的“献”不会写，就用“上”代替……
我的天哪，我是一位从旧社会走过来快上九十的人，足足站了将近四十年三尺讲坛，对于人们平时所传说许多新奇甚至“古怪”的东西，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面对这位还不到六周岁刚从幼稚园大班走出来的重外孙女的这帧绘画，却生出了许多较深的想法。
这孩子出生在长沙，2022年底才离开我两老的管带，我相信她这天对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可信的。于是，我就不得不联想到以下几个问题——
今天的孩子比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在孩提的时候要幸福和聪明天真得多了！他们有吃有穿，有人管带,没人打骂，有许多时间去看，有许多空间去想，既不需要躲进岩洞几天几夜不见天日，更不需要象“放牛的孩子王二小”把“牛丢了”，就是那些能“先生讲，学生听”的孩子们要和她们而今的处境相比，也会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无怪乎孩子要在画的左上方画一轮红太阳。还有许多此类道理，我想不用我说，和我年岁相差不远的同胞们都会无师自通。
今天的孩子所在的幼稚园的幼师们，对孩子们的教法比早些年的确有很大很好的改进。记得我两老还在长沙时，这小不点就能熟练地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12个词语了。有一次，我有意将那12个词语放乱，她竟很快将他们理顺，而且还警告似的对我说，“这顺序是不能颠倒的！”她还告诉我，她们的幼稚园就在《湖南日报》边厢，叔叔阿姨们对他们很关心，也很严格。
再说，今天的家长们对孩子们的要求也今非昔比。他们都普遍懂得家庭教育在孩子们成长过程的重要性。有位早年参加解放西藏住在长沙姓肖的老同志曾经和我每天早晚都去幼稚园接送孩子。他说：“不教育好孩子，我们原受的苦就白受了！”
记得早些年，有孩子听了生物老师在课堂上说把蚯蚓切成几节就可以多出许多蚯蚓的教课在家里做试验，那成天忙得不已乐乎的家长，不仅捣毁了他的试验，还把孩子骂得狗血淋头。虽然过错不全在这位家长，但又有谁说与家长毫无干系呢？记得有一次，孩子的奶奶要她两岁多的弟弟背诵《三字经》，孩子就边背边在沙发上打恋滚。有人说，这样做是放任。孩子的奶奶立即就要求孩子改正。
在我们中国，除了老一辈领袖们按约定不做生日外，无论儿女辈或孙辈重孙辈，对上了年纪的老人的生日，都能记着，稍稍方便时还前去奉陪。这个暑假，两个小不点儿听说他们老外婆要过生日了，不仅要从长沙赶回县城，大点的竟别开生面想到做这幅画而且画上他两姐弟俩的祝福，这种饮水思源不忘根本的思想感情，不仅让我深为感动，更让我觉得在水一方的只为达到个人目的而忘了祖宗的某些人要好好地自省。
不管这小不点儿今后成才的可能性有多大，我准备将这帧显然很是粗浅的绘画镶刊起来，让它闪光的一面激励我，激励我的老伴和我的家人，让我们都当好这个伟大民族大家庭中合格的一员。（2024.8.16于东安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