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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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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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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风儿去看你

走在乡间的旷野上,微风轻送,带着田野的气息,混杂着各色的花香。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时光在我的脑海里倒流。干涸、停滞很远的记忆延伸过来,一直通往蓝天碧云下充满活力的田野,一个个久已湮灭的往日情景袅袅升腾的热气一样浮现,真实而又虚幻,就像挠到了痒处,任凭怎样猛烈抓挠,那种感觉又在麻木中悄悄回到了原处,使人茫然不知所措。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才刚刚学会认识aoe,拿捏铅笔的手抖动着,歪歪扭扭照着它们的样子临摹,总感觉是那么的不和谐,但也会因逐渐熟络而庆幸。

那时候,幸亏有一种叫橡皮的伙伴,帮我们修饰着不和谐的边幅,橡皮的辛苦没有徒劳,它们却变成了一群会跳舞的大花脸。

那时候,我们学着削铅笔也是浪费了一段又一段,时不时还会弄伤手指,最后连剩下的铅笔头也舍不得丢弃,想着办法套在捡来的圆珠笔管里,尽可能用完。那时候,你小得只能扎着一圈又一圈橡皮筋才可束紧的羊角辫。

那时候,我们也很大,拥有整个童话世界,充满着幻想,充满着天真浪漫,无忧无虑,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烦恼,都盼着早点长大,真的长大了,我们的笑容却被生活所磨灭,变成了只有偶尔才会挤出来的无奈。

那时候,我们会满天满地去追着风儿跑,满世界都会响彻我们的声音,屋后的十万大山我们也曾经给它踩在脚下。

那时候,有人说我们是一对儿,你懂得了脸红,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一起去上学,虽然我每次都想追上你,你却走得更快了,像一阵风似的。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天,我们又相邀一起去上学了,但每次快到学校的时候,你都会心虚的加快了脚步,走在我的前面,生怕被同学们看到会笑话。

那时候,我们上了二年级,我做了班长,你做了劳动委员。

那时候我们一起加入了少先队。

那时候你有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连衣裙,一双穿着凉鞋的修长的脚总喜欢踩着路上的雨水轻盈飞快地跑着,惊得水花噼里啪啦乱窜。

那时候我们彼此都知道了青梅竹马这个词。

那时候你去了外地上大学,后来听说你嫁入了高干家庭。

那时候我远走他乡,在外漂泊……

再后来,我知道你过得很幸福,相夫教子,极耐心、极细致地把全部聪明才智都用在过日子上,装扮着自己的家庭。

我也过得很幸福。

岁月流逝,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有怀念,记忆已无可挽回地褪色,偶有灵魂深处的一次闪念,没有多一点的细想。只想借着风儿去看你。

真的,只想借着风儿去看你,只要能足够捎上我沉重的思念就行,哪怕是一缕风。能掀起你裙摆那种风;能飘飞当年你我心口红领巾的那种风;最好是能吹着操场上簇簇新的国旗呼呼作响那种,但不必要吹起尘土,应该是在半空中,走家串户赚着吆喝的风,这种风一定是很热情的,一定是善解人意的,会把我的思念在你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告诉你,那样你就会多了一份快乐,而不会扰乱你的心神,我一直希望你过得比我好,这些,风儿都知道,所以才帮我去告诉了你。

我们距离太远,也许是我的思念真的太沉重了,风儿也许会在某个地方驻足一会,等待下一轮再出发,那我也随着风儿停下来,卸掉一些历经沧海桑田变淡的东西,留下内心深处萌生出的经岁月淘洗后的,仅仅是问候带给你。

我们都已不再年轻,我们已经过了不适合谈这种事情的年纪。

只想借着风儿去看你。

那样你就会毫无顾忌地怀念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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