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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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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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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思绪

在外打工的日子,回家的天数是屈指可数的,不是赶着春节回去就是其它的节假日,在家人盼,自己念的时候难得回了一趟家。父母年纪大了,小孩子也在慢慢的成长,能够多陪伴他们一天就会多出一份幸福和快乐。但是为了生活,为了多赚点钱养家,又不得不情愿的去丢掉一些亲情来换取一家人的生活所必需。

每次回来,父母都是想着办法弄着一桌子我最爱吃的好菜,连酒也都准备着,母亲是将酒杯擦了又擦,好似一位古董大师耐心般擦拭着她心爱的宝贝一样;又好像母亲一直给我准备着的专用酒杯,因我今天回来才刚拿出来似的。那是母亲擦拭着对儿女无尽的思念与疼爱,就好像小时候,我贪玩弄脏了双手,母亲将热水倒进搪瓷脸盆里,将葫芦做的瓢在水缸里舀取冷水兑好后给我擦洗,又或是母亲牵着我蹲在水井边、小河边,撩起水给我洗手一样,她那双守护我成长的双手布满着老茧,确是无尽的温柔,温柔得让缓缓流淌的河水也变得温柔起来,水草也变得轻柔,随着河水温顺地摆动着,那是一种烙印在我心灵深处的温柔。

饭后,妻洗好碗筷,给一双儿女洗漱好,就早早带着两个孩子到房间去聊天嬉戏了,我陪父母说话到很晚,每次都会在父母的催促下才蹑手蹑脚回房去,我轻巧巧地推开房门,连灯也不敢打开,怕有一丁点儿声响就会惊醒睡梦中的妻儿。就听见妻轻轻声音传来"聊这么晚啊?早点休息吧。"也许是我㗭㗭嗦嗦声音吵醒了妻子又或许是妻子根本就没有睡着一直在等我。

早上醒来,妻子早早下楼去做早饭了,我佯装睡着,儿子和女儿时不时用他们柔弱无骨、光洁粉红尚未生出厚皮因脚气瘙痒而糜烂蜕皮的小脚触碰着我,又时不时的滚到我的身边,用小手摸摸我的后背,我的手臂,那种急切想和我说话又怕扰醒我的心思,犹如冬日翻抖晾晒被条时,阳光的味道被强烈的散发开来一样幸福。我故意的翻了个身,缓缓的睁开眼睛,两个小孩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故意卷缩着一动不动,只能听见他们俩把头蒙在被窝里因空气稀薄粗重的呼吸声,我担心把他们憋坏了,赶忙说;"宝宝,你们醒了?来和爸爸说说你们学校事情啊?你们又结识了几个好朋友啊?"两个孩子雀跃地钻出被窝,争先恐后的和我说着他们各自的趣事,有时候他们又互相说着对方不听话事情。不知何时两个孩子都躺倒了我的臂弯里,要我给他们讲故事听,我是搜肠刮肚,把符合他们年纪的故事讲得娓娓动听,很是精彩,他们听得入了迷,甚至有时连我自己都有一刹那听呆了。

儿子边听着我讲故事边用稚嫩的小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咦,爸爸,你有白头发了,姐姐你看,爸爸有白头发了。"女儿也从我的臂弯里翻转着身子仰起头用她的手也拨弄着我的头发"爸爸,是真的,还有好几根白头发呢?"我笑着对俩个孩子说:"你们慢慢长大了,我就慢慢变老了,所以慢慢就有白头发了。""那我给您拔掉就年轻了"儿子稚嫩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传来。"不能拔,拔一根长七根,妈妈说的,爸爸是吧?"女儿拨开儿子的手护住我的白头发看着我和她弟弟。 ......

白头发,让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步入了中年,这是谁也逃避不了的自然规律,毫无办法去躲避、去掩饰,这是最自然的人生课题。这个充满责任和担当的年龄又让我困惑......

到了中年,少了风花雪月,多了份沉稳干练,满目疮痍都是人生经历。心里有很多话,肚子里也有很多话,就是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亲人不合适,妻子也不合适,朋友同事更不合适。心里的些许秘密压得自己吐不过气来,就想找个人唠叨,哪怕是门口有一位收拾垃圾的,一个卖水果的,家里来个抄电表的,也是想把他们迎进门来想方设法的留人家多坐会儿。

到了中年,我很茫然,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夜空里发呆。夜空深邃,邃星如尘,满天的思绪毫无章法的席卷开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努力奋斗,即使有了人生目标,也是太遥远,变成了一种幻想和期盼,也许还有更多的苦楚,没有办法和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抛开某些事物和背水一战决心去实施,因为有了家庭,有了责任,不敢再毛毛糙糙,不敢去拼搏,不敢再一贫如洗,只能回到现实,回到人生正常的轨迹,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心比天高不切实际是悲哀的。

到了中年,我多了份爱心,不能见到有别的小孩哭,哪怕是在路上,在商场看见别人家的小孩,总会油然而生出欢喜,就好像此刻看见的是自己的亲骨肉一样,莫名的会涌现出疼爱之情。

到了中年,我心特别柔弱。很少会为生活感情上的事去伤感,那只因是自己该去创造的美好。但还是会为了某个电视剧或电影的情节眼睛发红,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内心的柔弱,偷偷地拿起纸巾装出擦拭鼻涕的样子,轻轻顺便擦拭自己即将溢出眼角的泪水。

到了中年,肩上有太多的责任,会面临很多的狂风暴雨,会经历很多的人和事,生活中也有很多的催逼,只有把握人生本位,为了一切美好,投入生命的搏斗才会有完美的人生,才不会在寂寞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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