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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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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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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居竹林便是福

 

记得那是2016年11月11日,时值初冬光景,阳光依旧灿烂,或许是阴雨天气过久的缘故,还是老天眷顾这网传火热的光棍节,光棍节对我来说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那天的好天气着实让人心情舒畅。刚刚走进学校就接到县作协主席的电话,说是今天他要到我老家去看看,为作协采风活动摸摸底,踩踩点。于是我立马把下午的课调到上午来上了,说是上课,其实早已是“人在教室,心在外了”,心里只盼着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恨不得马上就下课。

时间静逝,心里的嘀嗒声,越来越急促。一点十分!这终于到了,我一个箭步飞奔下楼,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启动发动机,一路飞奔,一路鸣笛,从未有这样的快感。直到我们原来村办公室,我们停下车来,将杨主席的车停放在了那里,他们换坐我的车,这样,我一边当司机,一边当导游,他们也可以一边看风景,一边听解说。我们随着乡村公路,时而山腰蜿蜒而,时而越岭穿行;越是往前行驶,越是山风缭绕,在冬日的阳光里感觉恰到好处。

前行不过多久,由于道路正在硬化施工,我们只好下车,徒步共浴冬日阳光。踏一路丛林苍翠,读遍地草木枯荣,听阵阵鸟语,看袅袅云烟,缓步徐行,不知不觉到了代家坡的坡顶了,杨主席突然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真是‘一览众山小’,让人心旷神怡啊!真是一个休闲的好地方!”

走过这个山村小寨,便到了我的老家--苦竹笼。入寨之前,先经过的是一片桐子山,整个一条山脉,从山脚到坡顶全是桐子树,一到花开季节,便是一条粉色的带子飘落在碧野青山之间。站在山间的进寨公路上,往东南方向远眺,连绵起伏的群山尽收眼底,近处丛林墨染,古木参天;远山如托云天,迷雾缭绕茫茫。不由得让人心胸豁然开朗。我曾无数次遥想,此生定要觅一片桃园,越过红尘,在清风月影里把盏提壶,携一家老小共享天伦,那该是雅致的生活啊!而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身处山乡,何须另寻清静地?

移步前行,入帘的便是千竿人影,一片碧绿,掩映在竹林深处的传统村寨,渐渐露出,或是一角椽檐,或是几片灰瓦,或是一面板壁,或是一架铮铮发亮犁头,或是一床卷起的晒席(用竹子编制来晒谷物的农具用品)……可眼下,竹木相映,古藤垂悬,引起了杨主席的注意,并拿起手中的相机照过不停,边拍照,边询问:“这是什么藤?有多少年了?……”面对这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我本身也是一个旅游爱好者,总是千里迢迢地去欣赏别处的风景,而忽略了眼前的美好景致。我对老家的人文景观全然不知,而倍感惭愧。总以为这些我们司空见惯的景物不足为奇,总以为我们的生活再也平常不过,总以为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见惯不鲜,不足以动笔墨。成片的竹林,沙地西瓜,新鲜的空气,恬静的生活……没想到我的老家竟是如此富有,而我却是肤浅至极!

四十来户人家,背靠青山,门朝绿水,清一色木房瓦屋,错落有致,分成三个小寨子,全部藏匿竹林之中,每家每户,或是房前,或是屋后,总要有竹。“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是祖训,所以家家都要在房屋周围栽竹子。在竹影密林里临风而立,沿蜿蜒水泥幽径,走在竹林斑驳阑珊里,总让人将城市的纷繁远置青葱之外,匀匀的气息让人进入忘我的境界。

暮色渐起,夕阳在竹林深处的袅袅炊烟中依依作别。母亲的炉子才刚刚生火,米还未下锅,趁着这最后的一线光亮,我们手持镰刀屋后的山坡上去采蘑菇,踩着软软的松针,穿过密密的松林,我们在这儿一个劲儿地拍照留念,哪有心思采蘑菇。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这一山苍翠松林。暮归的牛群把太阳拉下了山坡,叮当的铃声在清风中显得格外清脆。

晚饭过后,我们踏着如水的月光,走在离开的路上,谈论了一些关于老家的发展,主要围绕山地旅游加特色种植养殖,更适合休闲度假。是啊!住在这竹林山寨,踏着山间小路,握一指从容,打捞岁月明净,透洗思绪,呼吸暗溢的清芬,松林深处,幽幽翠竹,在洗绿的竹节里萦绕,最能让心清静,潺潺清泉汩汩溢出,凝神静听,把墨香素描在竹林里,伴着小溪百转千回,柔美空灵的音韵,随着思绪翩飞,听竹萧萧,感竹清韵!原来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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