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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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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亲的书信史话
今天不期然地收到一封家书,是爸爸寄来的,那熟悉的字体,顿时让我感到有股暖意在心间荡漾开来。
暂时地忘却了工作的疲劳,轻轻地打开信来,慢慢品读。得知爸妈身体略有小恙,现已痊愈,全家相处得格外和睦。我幸福得不由一个人静静地笑了,仿佛家的温馨氛围正把我环绕。又像往常一样,爸爸告诫我:勤勉工作,好学多问,与周围的人良好相处。还有,他觉我春节时表露出“不善纳世事诤言”,有些浮躁,希望我好自为知,有意多多磨炼自己,虚心地认识和体验社会,并要求我多和他交流思想。读到此,我习惯性地不以为然。最后,他又嘱咐我:多注意身体,多给家里写信,免得他们挂念云云。读罢细细想来,确实有好久未给家人写信了!
自从我十八岁离家去远方求学至今,爸爸的信就一直伴我征程。大学时光是美好又躁动的一段年华,期间青春飞扬、理想激荡,当然也有我们这代人成长的烦恼,更多的是对社会的种种迷茫。每当那时,爸爸的信(有时还会夹着一些他为我精心剪贴的小报、小刊物,或他书写的修养励志类书法小笺)就会适时切中要害地给我启示。我立时也许会不以为然,大有不屑理会之态势,可实际上脑子里是不会不重新思索的。过不了多久,我便又会清醒自信地工作学习了。正因为如此,时间久了,当我“疲软”时,若是没有爸爸的信,就会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也因而会生出无限的企盼来。
如今,我已工作半年了,离家也近多了,回家的次数比以前大大增加。久而久之,我似乎很少有给他们写信的念头了,可爸爸一如过去,时不时会收到他精短的信件,和随之传来的家的温暖感觉,让我很兴奋和感动。每每这时,我就会想:我是何等幸运!因为我有这样一位父亲,和这样一家人。
我和爸爸在一起时,其实是很不易相处的,大概由于我继承他太多,两人相互抵触得特别厉害。妈妈常打趣我们说:“你们父女俩简直是没辙了,在一起时争吵不休,稍一分开就又牵念得了不得,真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听了妈妈的话,很不服气,于是开始多方寻求方案,以缓解我跟爸爸的矛盾冲突。经过长期积累总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容易解决的,那就需要:见面时,少说些“上纲上线”的问题,多多玩玩笑笑,享受一下家庭的天伦之乐;分开后,再讨论“重大问题”,当然那时就只能通过书信了。如此一来,既可避免面对面的情绪激烈对抗,有利于深入地探讨解决问题,又可润滑父女关系,使我们相处得更“和睦”。于是乎,从今天起,我决定再拿起笔,继续我与父亲的“笔晤”历程。
作于1995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