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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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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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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汤

夏季来临,早晚的米粥换成了疙瘩汤。盛到碗里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面筋,小银鱼样的面疙瘩。喝一口,微甜中透着淡淡的麦香,滋溜溜地滑向肠胃,无比解渴舒贴。

小时候无数次喝这样的疙瘩汤,可怎么不觉得好喝呢?也许因为那时没有别的粥可喝,天天喝它,习以为常了。习以为常的东西,人们往往记不得它的好。况且那时有比喝疙瘩汤更好玩的事情,比如到田野里摘野果,在原野疯跑,在灯下学习写字画画儿……那样普通的饭食自然不会在脑子里留下印象。

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颜回亦不改其乐。颜回也不会注意自己天天喝的是什么,因为他的乐趣在理想追求上。宋濂“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也因“以中有足乐者”。范仲淹“断齑划粥”,自然更不管粥的味道。总有事情比粥重要。

年幼的我记不得疙瘩汤的味道,也是“以中有足乐者”吧——玩。俗人比不得伟人,把平常日子乃至辛苦日子都过成了不平凡。

如今,人到中年,更依恋起饮食饭菜,在品咂生活的滋味里,越发珍爱一粥一饭。

据说杂粮粥富含营养,人还不易吃胖,有好多年都熬杂粮粥,对疙瘩汤嗤之以鼻。直到中年以后,对于粥的依恋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贪恋上了小米南瓜粥和疙瘩汤。

炎热的盛夏尤其爱喝疙瘩汤。

在做晚饭之前,早早地在碗中调上稠面糊,反复搅动后养在水里,让它浸泡一会,待锅中的水烧开的同时,用筷子跳动面糊,不一会面糊就变成了一坨面筋,这时把面筋扯开,挑进开水里。一边挑,一边搅动锅里的水,碗里的汤水和面筋也拉拉扯扯地续进了锅里,瞬间,白花花的面筋疙瘩就浮出了水面。它们鱼儿般在水里上下跃动,欢悦地游走吐泡。如果疙瘩汤稀了,就甩上鸡蛋。蛋花飘上来,像太阳周围的云彩一样可爱。盛一碗,还真以为把朝霞喝肚里了呢!

现代人对粥有各种各样的讲究。基本上没有了古人那种“不知口体之俸不若人也”的感受了。生活条件太好了,在追求精神生活的同时也要追求口福,喝粥的境界也因身体和品味而不同。如我,疙瘩汤,就是最好的搭档,除了养胃还能解渴去火,而且简单易做,省时省力。

什么样的境遇对应什么样的生活,贫寒的年代里哪还能去仔细咂摸一粥一饭? 而今美可以随处去体味。哪怕最简单的疙瘩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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