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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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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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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背影

中午下班回家正吃饭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起身去开门,心里纳闷是谁这会儿会来呢?一边走去开门,一边问着“谁呀”,推开门便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我很惊讶,高兴地说着:“爸,你来了呀,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呢”?

父亲一见我,就笑的嘴都合不拢了,“你们整天上班也没时间回去,养的鸡、鸭最近都下蛋了,给你们拿一点尝尝”,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半米见方纸箱递到我的手中。最近由于工作忙,再加上小女儿的出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去看他了,我突然感觉很惭愧。

看着父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眼角悄悄地爬满了皱纹,岁月在额头上也烙上了深深地印,一双手掌长满了厚厚地老茧,常年田地里的农活使得手指头也变得弯曲。眼前父亲地模样,不禁让我回想起那年夏天父亲的背影。

那年夏天我读高中二年级,由于从镇上到县城这段路要加宽重修。原本到学校做大巴车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到达地路程,此刻显得格外地遥远。那个星期天要去学校,早上天空就飘起小雨,妈妈从起床就开始给我准备大包小包各种各样好吃的让我带到学校吃。吃完早饭,妈妈就催着我赶紧收拾去等车。

我在路边等车,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等了很久都没见一个大巴车经过。直到听别人说,早上下雨,这条路修路太过泥泞不好走,许多大巴车都改道不从这里经过了。父亲一听,急了,没有大巴车经过,那我怎么到学校呀。他急得在路上来回走着,突然扭头高兴地跑过来说:“走吧,我骑自行车送你”。我决定地反对,妈妈也不同意。这条路很长,又下着雨,而且还有很长地一段上坡路,一个人骑车就很难行走,更别说再载着个人。

最终我和妈妈还是没有拗过父亲,他骑着我家仅有的一辆而且是村里很少人有的加重自行车带着我前往学校。我坐在后面,发现父亲的背影特别的高大威猛,乌黑地头发,微微发胖的身形,手脚很利索,用力往前蹬。遇见上坡路时,我在后面推,他在前面推,嘴里还不停地叮嘱:“当心脚小,路滑、脚踩稳不要滑倒了”。经过几个小时艰难的行走,我们终于到达了学校。他到宿舍坐了会,喝了点水,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说要走了。我很着急,天快黑了,而且还飘着小雨,但他还是坚持要骑车回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地由近至远,高大变得微小,清晰变得若隐若现,直到慢慢地消失在微雨中路的那头,我的眼睛变得湿润了。

父亲换鞋的声音惊醒了我,时隔多年,我已长大,也有了自己温暖的小家。虽然工作忙、家里琐事多,很少回家,但父亲对我地爱却从未变过,这份爱是我一直前行的动力。现在父亲老了,我想着一定多抽点时间陪陪他、照顾他。如今,父亲慢慢地消失在微雨中路的那头的背影,依然深深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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