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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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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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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升飞放生池

“哎哟,要不是跑得快,恐怕命都没了。”牛妻叹气道。

“没想到陵角塘的土家人,那么突然袭击的狠心对我们。”牛夫补充。

这是逃命到渝东石柱县河嘴乡银杏堂的一对犀牛的对话。他们为何要逃命、前因后果是什么、后来命运又如何?

据长辈们传说,原来这对犀牛是生活在黄水国家森林公园马脑城的犀牛。

石柱县石家乡安桥村陵角组远近闻名的农民起义组织八德会攻破的云龙洞,洞后面何家湾一直到井沟的山梁,绿树成荫,森林茂密,松树粗大,胸径差不多在两尺左右,井沟伴有弯弯稻田,常常绿浪层层。这里的犀牛脚印被大家误认为是“马脚记”的,至今依稀可见的痕迹,就在稻田边的石头上深深印着。为何石上迄今留下一道牛脚深痕?

传说,这是黄水公园马脑城的灵性犀牛的痕迹。很久以前,马脑城林荫森森,小草茵茵,环境幽静,宜于放牧。但这些都供不应求,犀牛经常出去加夜餐。俗语云:岩鹰(“猫头鹰”)不打窝下食。聪明的犀牛偏不在黄水、黎家吞吃庄稼,而是到对山觅食。石家乡安桥村陵角组井沟、浸山坝,不仅山青水秀,夏天绿稻滚滚,秋天稻谷甸甸,而且这里地下冒的水桶粗的泉水(1978年修成的安子沟水库)清澈透明,冬暖夏凉,十分惹人喜爱。

犀牛夫妻正好相中这里。牛妻说,夜里吞噬这黄灿灿的稻谷,饱饮山泉,爽个够后!牛夫说,然后神不知鬼觉地回到马脑城,自由自在生活,等到修炼成正果,就是你我飞黄腾达之时。

最初,土家先民以为是谁家生活困难,悄悄去发月亮影一一窃取,但又不知是谁所为,又没任何珠丝马迹地互相猜疑,结果不了了之。时不我待,又是一个秋天到了,眼看稻谷籽粒饱满,黄灿灿的、沉甸甸的,确实惹人喜爱,好不容易才有个丰收年成,家家喜气洋洋。可是人们空欢喜一场,一夜过后,稻谷似割非割,又所剩无几。人们都狐疑,如是人为,留在田中的每茬应是基本整齐,但却不像镰刀所割,牛不会吃、羊不会吃、猪不会吃,鸡鸭吃了更不一样、雀鸟吃了也大不相同,野猪吃了会留有猪脚印,到底是什么所为呢?众人不得而知。第三年秋天到了,为防稻谷再被神密而失,到夜间,人们缘木求鱼,分片守候。不照管不知道,一看护吓一跳,听见井沟稻田里呼呼作响,监视几人一起向发出响声的地方开火枪,“嘭嘭嘭嘭”的枪声一起在黑夜响起。牛夫说,快跑逃命;牛妻问,往哪里跑?牛夫答,回马脑城吧,不,往北方跑!随后就是马鸣声,马跌声,等人们举着火把走拢看,一砣大石上还印着带有鲜血的似牛似马的一跪痕、一踏迹,人们恍然大悟,但不相信这里有犀牛,疑为是有灵性的石马所为。

犀牛受伤落荒而逃后,这里的稻谷再也没被神密失踪了。从此,祖先们就称此犀牛脚印为“马脚记”。

受伤的犀牛,又逃向何方呢?

先辈们都以为犀牛逃回南方“马脑城”去了。结果相反,而是逃至北方的河嘴乡银杏堂回龙潭。牛妻问,为什么要逃北方?牛夫说,你猜猜看?难道是银杏堂有“保护伞”吗?牛夫沉默。

银杏堂的长辈村民们讲,寺庙前的回龙潭不仅有蟠龙,而且有一双狡猾的犀牛,开始从不在本地干坏事而祸害人间,给人们留下好印象。后来,每到庄稼成熟时,犀牛就到湖北乐福乡、太平镇大肆吞吃稻谷、苞谷等,扰得人们很不安宁,怨声载道。

开始,一个个都以为是野猪吞吃,就组织人们上山打野猪。可当野猪几乎绝迹了,田地里的庄稼依旧遭至严重破坏,每年所收,少得可怜。

遭受如此破坏,人们不知怎办。深思熟虑后,一致决定守株待兔。终于发现新大陆,吞吃庄稼的不是野猪,而是犀牛。人们发恨围攻,受伤的犀牛不再回到回龙潭,而是逃到银杏堂佛寺的放生池里。理智的犀牛从石家乡逃到回龙潭,现在又逃进寺庙,为的是什么?牛夫说,现在你知道吗?牛妻说,原来这里真有“保护伞”,还是夫君高见,太有才了!牛夫说,即使鲁莽的人也不会在佛祖面前杀生,退万步说他们真要开杀戒的话,僧人们也不会坐视不管,见死不救。牛妻说,僧房起火——妙哉(庙灾)!

但出手意外的是,人们顺着血迹,一路查去,发现受伤犀牛就在银杏堂放生池里。余气未消的大伙既不看僧面,又不看佛面,操械猛击。听见打击声、人的吵闹声,僧人惊闻而至,查问原由。僧人以慈悲为怀,劝诫人们留其性命,将其交给寺庙看管。大伙说,我们辛辛苦苦做一年,结果犀牛把我们的粮食吃完了,我们没法生活啷个做?住持僧说:你们所受损失,由本寺赔偿。大伙说,如果犀牛以后再来损害,又啷个办?住持僧承诺:本寺担保,下不为例。如此,大伙这才将犀牛交给银杏堂。

僧人们找来两条大铁链,先将一双犀牛锁于放生池,后对之进行训诫教化。日复一日,对其灌输经文,通过聆听经书,犀牛思过忏悔。犀牛自知有错,年深日久,渐次开悟,潜心修炼,一心向善。

功夫不负苦心人,若干年后,犀牛卒于得道成仙,放生池里留下石身,化作两朵红霞,立地腾空而起,飞入天庭,心甘情愿地去当太上老君的坐骑了。

这就是银杏堂放生池的故事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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