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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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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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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问人性的挥霍考问人性的挥霍一一评电影《西虹市首富》

影像文化作为视觉文化形态的另一种传播存在现象,是导演通过光影投射等技术手段呈现给观众的视频文化现象。影像文化是以纸媒为载体的文字作品的高级快餐文化。作为高级式的文化快餐,电影的吸引力就非同小可。爱因斯坦的《吸引力蒙太奇》就是对此问题的最佳回答。中国版《西虹市首富》,获得盆钵满金,仅17天累计票房收入达22.8亿元,就是这种吸引力强的影像文化效应。观影之后,回首细想,其正面的吸引力靠的是什么?考验人性的挥霍!挥霍本不应该,还要考验什么?因此,挥霍的背后,拷问人性,给人留下深思。

《西虹市首富》影片源于《布鲁斯特的百万横财》(美国小说家乔治·巴尔麦卡奇翁1902年创作的小说)。这部从头到尾充满喜剧性故事片,集法治、爱情、梦想于一体,思想鲜明,诙谐讽刺的艺术感染力强。影片由王多鱼(沈腾 饰)、夏竹(宋芸桦 饰)、金老板(张晨光 饰)、王老太爷(李立群 饰)、庄强(张一鸣 饰)主演,闫非、彭大魔导演。

王多鱼作为西虹市丙级球队大翔队的足球守门员,因比赛失利,被教练开除,心情十分不爽时,突然收到神秘人士金老板的邀请,说王多鱼是保险大亨王老太爷的惟一继承人,遗产高达三百亿元,让他去签字继承遗产,前提是必须满足苛刻的附加条件:一月花光十亿元,不能告诉别人,不能捐赠慈善⋯⋯否则丧失继承权。这“天上掉下的林妹妹”,王多鱼不知如何是好。

违法守法,欲扬先抑。从球场败阵下来,王多鱼与好友庄强一同驾车去与金老板签协议,途中遭遇一位中年男人碰瓷,在其车前就地一滚,声称是其小轿车闯滚他。王、庄二人下车明知对方碰瓷,就以非治非,将他抬起在车头轻撞、在车顶搞“牛皮擦痒”,碰瓷者深知自己欺骗,就甘愿认错,故事就这样开始。采取以非法对抗非法的行为,双方是违法行为。正当碰瓷者心服口服,牛皮擦痒还未停止时,金老板的财务管理夏竹女士出场,一边口头制止其违法行为,一边用手机拍照。导演就是采用这种手法,对王多鱼先抑后扬,与观众见面。这里凸现矛盾对立面,王、庄与碰瓷者均违法,而夏竹则是学法守法的代表。后来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纷纷谴责王、庄的行为。王、庄放下对方,驱车而去。但后来与金老板履行签字仪式,王多鱼履行的一切程序皆按法律构架而作,又显得非常守法用法。而金老板就是这程序兑现的监督者,夏竹也随时报告王多鱼(王总)月花一亿元的进度。从法治角度来看,这是导演精心设计的遗瞩执行制度,在各个程序中兑现承诺。一般来说,常人只看到此剧的荒诞不经、十分离奇,并未细想遗瞩继续的法律架构、法理逻辑,只是一笑了之。也只知晓兑现苛刻条件,砍价时上调报价,购置将跌股票,投资他人异想发明,帮助他人实现不靠谱的梦想,与股神共进午餐,为心仪者夏竹生日燃放满天的烟花,推出减肥险金,在一月内花光一亿元,理所当然。只要经受住这挥金如土的考验,就是兑现承诺。但稍微有点知识的人,就懂得这是在无形之中普及继承法知识,传递着正能量。

点水之爱,挥金如水。当王多鱼出现在与金老板签字场时,夏竹这才感到惊奇,此前的王总是何等的高傲无人、无法无天,心中的阴影,让她对他不斜一顾,必定甩“牛皮擦痒”时,她夏竹是其现场的目击证人。但现在她作为金老板的财务管理人,如今又不得不面对他王总。影片中,王总为追到夏竹而花尽心思,表达爱意,将全城的烟花买来,在她生日之夜全部燃放。夏竹开始自言自语说又是一个人过生日,心中不悦,开初还非常讨厌王总,经观烟花,这才发现王总是多么地爱她。此时前来为她过生日的前男友,可是为时已晚,心生妒忌,对她说:王总其实是在利用你,并不爱你。此时的夏竹沉默不语,不置可否。事实上,直到剧终,为救被绑架的女友夏竹,王总毫不犹豫地放弃三百亿遗产继承权,到处去找她救她。夏竹才真正感受到王总是真心实意地深爱自己,从而露出微笑。金老板播放王老太爷生前留下的遗瞩继承录像,先说考验未过,后说考验过关,一对一错,又产生矛盾,鲜明对比,让观众再报笑料。当然王爱夏,只是几个镜头,没有搂抱,也无亲吻,就像蜻蜓点水,一视而过。不过,此前王总在洗浴中心被女按摩师纠缠,硬要他上她,说话有性之隐语,还算文明,但行为却鲁莽,正当女按摩师强行去脱他王总的内裤,王总坚决反对时,夏竹进去向王总报告情况,发现这惊人的一幕,由此改变她对王总的错误看法,推想她当时的心思是王总是守法有底线的正人君子,不是衣冠禽兽,更不是随心所欲,见异思迁,有了深刻的好印象,为从心里接受他的烟花示爱,打下烙印。但对他挥金如土,她还是不很支持的。直到后来舍巨财而救她,彻底打动了她的心,方才理解,她的微笑非常甜美、极其自然,就是明证。

讽刺性强,富人之乐。诙谐讽刺,是喜剧的重要特征。如果缺乏之,就无吸引力。住豪宅、开豪车、坐直升机、人参成捆吃、拉菲当白水喝,酣畅淋漓地暴露人的物欲。此片的讽刺性强,从三点来体现: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句俗语。王多鱼一夜暴富有钱,人们由此也改称他王总。在兑现苛刻承诺时,凡是他要做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反正有重金高酬开路,如常言说的是金钱万能。但事实上,金钱也非万能。如人们企望长生不老,可是拿钱买不到这长生不死药,更买不到后悔药。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长生不老只是梦想,这就对企盼长生不死的人们,给予无情的有力抨击。

有钱改变恋爱观。正面来讲,夏竹与前男友是亲密相爱。但在王总的烟花庆生日、弃财救女友的强大攻势下,夏竹的心上人已非前男友,而被王总所俘获。再说未成家之前,谁都有择佳偶的权利。不过,她这种择佳偶的标准,在我看来有三:一是舍得为她花钱,二是正人君子,三是土豪巨富。因同是为庆祝她的生日,前男友不仅姗姗来迟,而且送礼之轻之少,远远不如王总给她深感奇特、场面宏大、场景美丽的惊喜。这是对“恋爱向前看变为向钱看”的有力讽刺。换言之,这是对现实生活中拜金主义、随意弃友的无形打击。

月花一亿钱如水。王总用两千万元包下餐厅,目的是与股神共餐。为减肥10公斤者,一次给千元的减肥险金。条件限制不准王总搞慈善捐。正这些看似新奇的创意,实则讥讽硕鼠挥霍国库铺张浪费搞腐败。因王总未经勤劳发家致富,而是坐享其成。夏竹的前男友在王总的重金攻势下,变得利欲熏心,点头哈腰,连为他设计的园林造型,都是阿庾奉迎的模样。非常势利,这也是让夏竹瞧不上前男友的另外原因。这些寓意深刻的讽刺幽默,正是此片的成功之处。

本剧采用对比手法,欲扬先抑,在无形中激化矛盾,在有形中化解矛盾,通过艺术手法将法治、爱情、梦想、现实表现得淋漓尽致,诙谐讽刺地凸显喜剧,人们在轻松愉快中度过酷暑,在高频率欢笑中学到法律知识,传递正能量非常成功,艺术架构独具匠心,值得点赞;拷问人性,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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