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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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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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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塘的记忆

  

  佛教由唐代从印度传入中国后,长期以来一直得到广泛发展。明清时期,仅石柱县的寺庙道观比比皆是,有250多座。小小的石柱县城就有48座庙观,石家乡安桥村就有原坝寺、香龙寺、白云观、庙塝、山王庙(上)、山王庙(下)六处,后三庙均在凌角塘组。由此可见,能说古老的石柱县不重视宗教文化吗?

  凌角塘,开始并非此名,我只记得原名叫石家公社七大队四生产队。1949年以后,王家公社为解决四大队的千百人家耕田缺水之急,在我们四生产队修建一个水库,装满碧水的库容图形宛如一个硕大的凌角状,且居住库边的杨氏人家又于此栽种了水生植物凌角,由此凌角塘得以冠名。公社改为乡、大队改为村、生产队改为村民小组时,我所在的四队就改名为凌角组,沿名至今。

凌角组的庙塝是后来的名字,原名已不不清楚。此庙的背后是一道山梁梁,左右两边皆系山塆。庙前临着苏麻塆,庙下面是一条小河和人们赶石家、王家乡场的大路。路旁是坝稻田,春来禾苗随风而舞碧滔滔,大集体耕种高产时也有外乡人到我们队借过储备粮的光荣史,1978年当时位居全县第三大的安子沟水库竣工后,包括此处在内的凌角组几百亩大坝子稻田尽没库底。库边今存庙塝遗址,泛舟湖上,尚能见之。

据居住此地现在年逾古稀的土家农民黎万松老兄等人回忆,庙塝之庙大约建于民国初年,具体位置在去原张氏兄弟所居之地的红石谷子土上。20世纪60年代初,因破旧立新,被同组村民胡其月拆掉。庙房为木质结构,坐东南向西北,可远观前方狮子堡山,庙占地七八十平米,共有三间房,中为正殿,左右为厢房,高约四五米。庙内供奉着观音、土地等三四个菩萨。内有僧人一人,姓甚名谁,庙门有否楹联,都已无人记得。为何在此建庙,传说是官田坝豪绅王绍山在修云龙洞(洞岩)时,湖北利利市王母城的飞鸾落至此处,故于此建庙。此庙建成后,这里就是安桥村凌角塘及附近七八百善男信女女的烧香拜佛之地。

庙塝的僧人虽少,但管着离此不不远的另两处小庙:山坪垭口处的山王庙(下庙)、谭家院子旁边的山王庙(上庙)。上下两庙的建筑规模、建筑结构、建筑材料料、内塑菩萨,寺庙命名都完全相同:两庙长、高、宽皆两三米,概为石料料砌成,呈一铺水式屋顶,上盖青瓦,都称山王庙。建庙时间均在1920年左右,皆毁于文革之初。下庙坐东向西,上庙坐北向南,庙内均供山王菩萨、土地菩萨,故名山王庙。两座山王庙与庙塝,位置呈三角形之势。下庙在去王家乡光华(西乐)村的石板路边,与光华村的回龙寺成上下之势,下山王庙在山顶,回龙寺在半山腰,相距两三公里。1930年年8月15日,国民党21军四川军阀陈兰亭部张小平团纠合石柱县石家区王家泰团防兵共1000余人,自南面的石家坝出发,到达凌角塘后,从下庙路过山坪垭口,从山顶向下围剿临时驻扎在回龙寺的李光华、王维舟率领四川工农红军第三路游击队1000余人(实际安营此地的仅总部100余人,其余人分别驻扎老塆、油房、水竹林、长五间、锣田石坝等地),100余负伤红军被残暴杀害丢于所谓的“棒客凼”,要不是当时的石家镇黎家坝“八德会”农民起义会兵从东边插入义勇救出几十人外,就全部壮烈牺牲。这在《中国共产党重庆历史》(石柱县卷)上留下光辉的一页。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下山王庙见证了血雨腥风的战斗史实,让我们这里的土家人民永远牢记红军精神,而代代相传。前些年,县党史办还在这里立起“革命烈士纪念碑”,将国民党蔑称的“棒客凼”正名为“红军冢”。

上山王庙向左前行经浸山坝、过高树塆,10公里许,至王家乡戴家山的云集寺(又称银钱寺)。向右是通向云龙洞(洞岩寨)的山路。当年王绍山在修筑洞岩他的龟宿之地、防御土匪时,所运物资必经此地。1929年年1月29日,“八德会”农民起义兵在攻克云龙洞后,王绍山没从此路路回老房子,脑袋就搬家了,其子王抱冰虽然由此回到老家,终因他是国民党中统特务,1952年同王家泰一样在老房子被石柱县人民政府镇压。谭长军的长篇历史小说《八徳谣》写到策动云龙洞一事。同时,八德会兵在光华村义务而勇救红军时,也由此去来。上庙见证着正义之师、正义之举,见证着王氏父的兴盛灭亡史。2020年9月18日,中央电视10台播放《中国影像方志》第664集《重庆卷.石柱篇》里的“地名记”,就有这里的几组镜头,重庆作家、原县志办主任蔡玉葵对此作了讲解和介绍。

如今,这三个小小庙宇遗址,连同云龙洞、革命烈士纪念碑、姚家大院、王家院子(老房子)、梦里荷塘,都是围绕着安子沟水库转的著名景观,陈垚、茅舍合著的散文集《武陵情诗》中的《美在深闺人未识》一篇,就是以游记形式展现了安子沟水库的旖旎风光的。这些历史人文自然景观,是否也让遐迩慕名前来的游客,勾起一些情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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