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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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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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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变石牛

多年在外打拼的杨铜匠,老了回家,他省吃俭用、啥不得用富余的钱,就将它铸成一只金牛,埋在一个很深的山洞里。后来,是谁得到了那只金牛呢?

这是渝东石柱县的一个惩治无孝心的民间故事。

小时候,幺叔给我们讲了这个传说故事。

传说很早以前,三河乡有一个铜匠师傅姓杨,他的手艺好,常常外出四处奔波,打铜卖艺,找钱致富。白驹过隙,岁月如梭。他体力不支,走不动了,手脚也不灵敏,就回家养老。可是,他已成家的两个儿子,长得标志,也无残疾,但对父母不大孝顺、更谈不上孝敬。儿子不孝,心里很苦,找钱一把好手的杨铜匠不知如何是好,常常以泪洗面。

有一天,杨铜匠在外结交的一个周胜朋友来到他家,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杨铜匠难以启齿。看到杨铜匠穿得破破烂烂的处境,有难言之隐,老周就开导说,你我曾有生死之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道个实情,我也好帮你。见老周说得如此诚恳,如此认真,杨铜匠生怕两个儿子知道,才悄悄拉着周胜的手说,我现在打不了铜,干不了活,找不来钱,生活无以为计,两个儿子又不管我老俩口,出了不孝之子,真是家门不幸,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周胜大吃一惊说,杨师傳你找钱放起干吗,怎么不拿出来用?杨铜匠眨眨眼说,哪的嘛,我担心今后老伴和我遇到大病大灾,留了个后路,余下的钱都铸成金牛埋在古洞岩地下的,一时半时也用不上啊!既然如此,我给想个法子,看能不能改变你儿子的态度,也检验他们是否真的不孝顺,如他们言行一至,表里如一,你到时候就不要把金牛当陪葬品,要拿出来兑现孝顺孝敬的儿子哈!杨铜匠说,这是当然,听你的!

之后,周胜把杨氏两子喊来,当着杨铜匠的面,调解劝说:你们的父亲多年在外打拼,打铜器求财,将你们拉扯成人成家,现在老了,需要你们赡养父母、孝敬父母,他啥不得用钱,就将它铸成一只金牛,埋在一个很深的山洞(古洞岩)地下,谁敬养到老,送老归山,今后谁就得到那只金牛,到时候,我来作证。杨铜匠说,周胜你说得对,说得在理,我听你的!两个儿子喜出望外,睁大眼睛,都争着要赡养父母,养老送终!杨铜匠、周胜异口同声说:好!到时候,如两个孩子都好好尽了孝心,让父母身体健康、心情舒畅,就平分金牛;如不孝的,就不得……

何为不孝?周胜说它有八种形式:不娶无亲,绝先祖祀;不守本分,私自娶嫁;阿臾屈从,陷亲不义;懒惰家贫,勿赡双亲;酗酒聚赌,不养父母;贪爱妻儿,不管父母;放纵声色,羞辱父母;逞勇好斗,连累父母。如有其一,就是不孝。

周胜帮杨铜匠解了难题,见两个孩子有所改变,就打道回俯。

开初,两个儿子,对杨铜匠夫妻态度有好转,说话细声细气,不像以前对待仇人似的大呼小叫,遇事心平气和,生怕得罪父母,即使想发脾气,他们也强忍着,把火从心中压下去。也煮好的饭菜,喝酒吃肉,都不三般两样对待。而这样的好日子,杨铜匠夫妻没过多久,又回到从前。儿子对父母的话头言语是粗声大气,常常让他俩心情不爽,吃饭是粗粮,硬棒棒的难咽吞,青菜萝卜没有一点油腥,要说吃肉,想都莫想。杨铜匠夫妻记在心头,佯装不知。这且不说,两个儿子还经常去套问打探金牛所藏的具体地点。杨铜匠看出儿子们的心事说:儿啊,你们慌个啥?到时候,我会告诉的!

原来两个儿子,财迷心窍,悄悄去古洞岩寻找金牛。古洞岩在风景秀丽的藤子沟溪畔,洞外山奇水秀,景色迷人:春天百花盛开,漫山遍野,极为美丽,是踏青的好去处;夏天绿树荫浓,凉爽宜人,是避暑休闲的好望角;秋天野果飘香,有如世外桃源。古洞岩兼有古朴生动、柔情豪爽之意,既有英雄气概,又有诗情画意,其灵魂深处,山水和谐温馨。这里小洞很多,主洞幽长幽深,从古洞岩开始,下到河脚滑石板、上到庙岩洞止,约莫有五公里。杨铜匠的两个儿子手拿电筒,身带小锄,去洞里寻找,去洞里掏挖,越向前进,就越来越深暗,担心电筒熄灭,他们又折身回来。从春到夏天,从夏天到秋天,他们总是空手而归,认为父亲根本就没钱铸金牛,就是哄着他们。

时间一长,身体大不如前。杨铜匠夫妻,此后再也没过上一天舒坦的日子,身体每况愈下,老伴先他而去,眼看他就要给黄蚂蚁送菜——去世,周胜又如期而至。他问道:杨师傅,孩子俩待你如何?是不是真的尽了孝心?看到周胜的突然到来,坐着的杨铜匠招了招手,示意坐下,把头摇了摇,两颗眼泪如滚豆。虽没明说两子是孝非孝,但周胜已知其答案!没隔两天,杨铜匠撒手归西。

杨铜匠的两个儿子在庙岩洞里,找到了一只一尺有余、头面向上、四膝下跪、全身灰白暗淡的石牛,只见尾巴还金光闪闪。

周胜感叹道:父母养你们小,你们养父母老,这是正理;可你俩……。看到的金牛变成石牛,两个儿子如梦初醒,忏悔道,不好好尽孝道,这就是无声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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