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是大暑时节,阳光照射,热浪滚滚。去天上黄水参加文艺培训,在返回石柱县城途中,顺游悦崃镇新城村,又有一番新收获——有关神奇的巨大香樟的故事。
下午四点多,我们迎着烈日,随车颠簸,先从新场河边入村,河面不宽,河水细小,溪水清澈明亮。河的右岸,有一尊天然巨石婉如坐狮,有“狮头狮嘴”,虽缺右眼珠,但形象逼真,巧夺天工,仿佛一尊浮雕坐在路边,迎送过往行人。映入眼帘的,还有山崖上的猴子石、河上牌坊旁的状元桥、场底新建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的对联云:
宇轩道畅老寨拓新景;物裕风情古巷展秀颜。
树缠岭云云蒸龙脊岭;月印江水水抱桃园春。
从贞节牌坊起步,踏着青石古梯,背向烈日,步步登高,便进入新场老街。30多年前,我曾在此乡工作,时光荏苒,如今两边一排排木房被漆刷一新,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新建的房屋。走近细看,直径尺许的木柱上仍有风雨“雕刻”的沧桑痕迹。街左边有些村民,见到我们,非常亲切。人群中,当年的旧识,还能叫出我的名字,让我感慨不已。
新场街虽不长,小巧玲珑,却古色古香。街上有个乡贤名叫张述德,现逾耄年,让我记忆深刻,因他头脑灵活,点子很多,还能吟诗作赋。张老之子张维兴,仍在村里劳动;其女张维淑,师范毕业后回邻村教书,现为回龙中学校长。
步行到上场口,只见原来的香樟树,现在更加高大了,需两人才能合抱,树高约30米、树冠近20平米。树身纹路纵向排布,叶色苍翠欲滴,绿荫如盖,好似一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挺立坝西。坝为操场,干干净净。坝东是木房(原为寺庙),原系长岭小学。2018年,石柱县林业局挂牌保护此树,牌上写着:名木古树——樟树,三级。
在去新城之前,同行的友人便提到这棵树,说是这棵树很怪,很是神奇。一棵树怎么神了,难道有奇怪的故事吗?这个疑问,我在脑海里一直在寻找答案。
对此,在树旁,村民张维兴、方志发给我们讲了近20年来,一件件关于这棵樟树的离奇故事。
原来,这棵香樟,是本村人肖河所栽,迄今已有六七十年。人们之所以觉得它很神奇,是因为曾有几人因伤害过树木后,都遭遇了不好的事,大伙都不知其缘故,便归罪于这棵树。
他们说,前年冬天,一个姓邓的人,因开吊车将瓦吊上屋顶,嫌其枝碍事,就砍去一根树桠,结果在前年底放火炮时,左手拿炮,右手点火,点火后他不知手和火炮,把火炮当成手,未甩出火炮,将左手五个手指头炸飞3个,成了残废。
我说,他放炮时完全走了神,才致于手残。
他们又举例说,廿年前,因有几个小学生不听话,有一位马老师,本村人,撅断其一根小树丫,用来抽打几个小学生。时隔不久,他回家砍木柴,不幸滚下岩去,就被甩死。
我说,马老师不注意安全,突然横死山中,怎么能怪这树呢?
我对每一件事,都进行了科学分析。村民们似信非信。我解释道,依照科学,一切生物都有生命,植物也是一样,何况这棵硕大的樟树,人们伤其枝、伤其根,树虽然不会说话,但必然会受到伤害,而它本身是没法伤人的,这一点毫不含糊。
听到我的解释,村民们说:我们以前没这么想,只认为这棵树很神,但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现在经你这么一说,确实要尊重每一个生命。
出了新场街,我们又回到新城河边,掬水洗把脸,小憩一会,便乘车回城。望着渐行渐远的河畔,只见成群结队的孩子在大人们的照料下,嬉戏玩水,不亦乐乎。